第146章 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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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雨臣從腰間迅速摸出手電筒,“啪”的一聲打開開關,一道明亮的光柱瞬間劃破了管道內的黑暗。
    他舉著手電,緩緩轉動身體,目光仔細地在四周掃視著。手電筒的光在粗糙的管壁上跳動,照亮了那些斑駁的痕跡和附著的灰塵。
    “這裏什麽都沒有啊,咱們不會誤闖誰家的地窖了吧。”解雨臣皺著眉頭。
    黑瞎子雙手抱胸,微微仰起頭,鼻子輕輕地抽動著。
    過了一會兒,他眯起眼睛,肯定地說道:“我聞著像是廢棄的石油管道。”
    解雨臣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動作,也跟著深吸了幾口氣,鼻子皺了皺,滿臉的不以為然:“沒什麽味兒啊。你這鼻子不會失靈了吧?哪有石油味兒,我怎麽一點都聞不出來。”
    黑瞎子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往前走了兩步,湊近管壁,用手輕輕敲了敲,發出沉悶的“砰砰”聲。
    然後他轉過頭,看著解雨臣說道:“花兒爺,你這嗅覺還得練練啊。這味兒雖然淡,但仔細聞,還是能聞到那股石油特有的刺鼻味兒的。”
    兩人正小心翼翼地沿著管道前行,周圍安靜得隻能聽見彼此輕微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突然,“滴答”一聲,不知道什麽東西從上方的水管道上滴落下來。
    解雨臣反應極快,幾乎是在聽到聲音的瞬間,大聲喊道:“小心。”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拉一把黑瞎子。
    黑瞎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身體本能地往後一縮。那滴不明物體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手背上。
    黑瞎子低頭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滿臉嫌棄地說:“這什麽東西,這麽惡心。”他甩了甩手,把那東西甩掉在地上。
    解雨臣趕緊舉起手電,朝著地上照過去。光線聚焦在那團不明物體上,他仔細瞧了瞧:“顏色不是黑的。”
    黑瞎子看著手背上的粘液,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黏糊糊的,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解雨臣盯著那東西看了一會兒,心中湧起一股不安,試探性地說:“活物?”
    黑瞎子挑了挑眉,壞笑著看向解雨臣:“那你跟我分享一下。”說著,還故意把手往解雨臣那邊伸了伸。
    解雨臣連忙往後退了一步,一臉嫌棄地說道:“髒手拿開,惡心。”說著,他從口袋裏迅速掏出一塊手帕,伸手蓋在黑瞎子那隻沾了不明物體的手上。
    黑瞎子看著蓋在手上的手帕,調侃道:“還挺講究,那這麽惡心的手絹,你還要嗎?”他一邊說,一邊晃了晃手,手帕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擺動。
    解雨臣毫不猶豫地說:“不用了。”他皺著眉頭,眼神裏滿是嫌棄。
    黑瞎子追問:“確定?”他歪著頭,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眼睛緊緊盯著解雨臣。
    解雨臣加重語氣說:“扔了。”說完,便轉過頭,不想再看那東西一眼。
    黑瞎子得到肯定答複後,嘴角微微上揚,手一鬆,手帕便掉落在地上。
    在這昏暗又幽深的管道裏,兩人的身影緩緩移動,腳步聲在寂靜中回響。黑瞎子和解雨臣繼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走著走著,黑瞎子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指向前方,壓低聲音說道:“你看那是什麽?”
    解雨臣順著黑瞎子所指的方向看去,眯起眼睛努力分辨,可管道裏揚起的沙子太多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行,沙子太多了。”
    黑瞎子撇了撇嘴,攤開雙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我沒辦法了,你想吧。”說完,他往後靠在管壁上,故作輕鬆地接著說,“沒事,真出不去,我們就在這兒做一對逍遙快活的孤魂野鬼。”
    解雨臣翻了個白眼:“你想死,別拉著我做墊背的。”說完,也不等黑瞎子回應,抬腿就氣呼呼地往前走,開始挖沙。
    黑瞎子看著解雨臣的背影,嘿嘿一笑,趕緊小跑著跟上,嘴裏還念叨著:“花兒爺,趕緊挖哈,我這最後一盒飯了。”
    解雨臣壓根就沒搭理他,隻見他雙手不停地扒拉著地上的沙。
    黑瞎子見解雨臣自顧自地挖了起來,無奈地聳聳肩,也湊了過去。
    解雨臣突然喊了一聲:“有東西。”
    黑瞎子趕忙湊過去,就看到解雨臣從土裏挖出了一個凳子腿。
    黑瞎子瞅著那凳子腿,滿臉疑惑地說道:“怎麽是個凳子腿。”
    解雨臣仔細端詳了一下手裏的凳子腿,沉思片刻後說道:“那這兒應該是塌方了,繼續挖,一定能出去。”
    黑瞎子見狀,也不敢再耽擱,趕緊放下手裏的盒飯,伸手從背包裏掏出一把鏟子。
    解雨臣正埋頭苦幹呢,不經意間抬眼,看到黑瞎子手裏的鏟子,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鏟子,大聲質問:“你帶鏟子了?”
    黑瞎子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是啊,這出門必備嘛。”
    解雨臣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停下手裏的動作,站起身來,怒視著黑瞎子:“那你剛才怎麽不拿出來?”
    黑瞎子撓了撓頭,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我給忘了。”
    解雨臣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對著黑瞎子比了個大拇指,他二話不說,走過去一腳就把黑瞎子放在地上的盒飯踢倒了,嘴裏還說著:“不好意思,你看我這眼神還不如你眼神好呢。”那盒飯被踢得老遠,裏麵的炒飯撒了一地。
    黑瞎子看著地上的炒飯,頓時哭喪著臉,心疼地喊:“這炒飯沒了就等於半個我沒了。”
    解雨臣可沒功夫聽他在這兒哀嚎,指了指剛才挖的地方,嚴肅地說:“剩下的半個你如果還想出去的話,就趕緊過去挖。”說完,自己又重新蹲下身子,繼續挖。
    很快便被挖通了。
    黑瞎子:“這我怎麽過得去?”那洞也就隻比他的腦袋大那麽一點兒,看著實在讓人發愁。
    解雨臣瞅了一眼那洞:“我先過去了。”
    黑瞎子一聽,急了,連忙擺手:“你這不厚道啊,這麽小個洞,我身體過不去啊。花兒爺,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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