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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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係列的操作整得有點反應不過來,心中生出疑問:那名少女是誰?看她的反應,似乎和他也有點淵源啊。
她眼底翻湧的情緒太過複雜,像打翻的調色盤,憤怒、譏諷、不甘……全混在一起。突然腦海裏警鈴大作:我不會卷進了什麽狗血劇情吧……
少女踩著十二公分的高跟鞋逼近,鞋跟在大理石地麵敲出宣戰般的鼓點,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神經上。綴滿水鑽的裙擺隨著步伐漾出危險的光暈,刺得我眼睛發疼。水晶吊燈的光斜斜打在她臉上,勾勒出她妝容精致的輪廓——紅唇勾起譏誚的弧度,眼線鋒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刀。
“新養的寵物金絲雀?”她開口,嗓音甜得發膩,卻把“寵物”倆字咬得很重,尾音微微上揚,像是毒蠍子翹起的尾針。
後頸一涼,瞬間明白了她的潛台詞:不要癡心妄想。
心裏一驚:這神態,這台詞,果然是狗血劇情!
不等我反應,他突然伸手將我拽到身前,掌心貼著我的後腰,力道大得幾乎要烙進皮膚。他與我的姿態親密,可看向少女的眼神卻冷得像淬了冰:“與你無關。”
女子冷笑一聲,目光像毒蛇信子般將我上下掃視一圈,能清楚的感覺到那視線滑過脖頸、手腕,仿佛在評估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這模樣倒是不錯,”她紅唇輕啟,指尖慢悠悠地繞著鬢邊一縷卷發,“就是不知道能在你身邊待多久,又能否經得住風雨來襲。”
喉嚨發幹,正想脫清關係,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他輕笑一聲,指腹在我腕骨上曖昧地摩挲了兩下,又將我摟得更緊,整個胸膛都幾乎貼上我的後背。
“他會一直待在我身邊。”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像一把鈍刀狠狠碾過現場緊繃的空氣。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女子的臉色瞬間鐵青,塗著丹蔻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周圍賓客的竊竊私語如潮水般湧來,黏膩的目光像蛛網一樣纏住我。
我也因此漲紅了臉,耳根燒得發燙,盯著地毯上繁複的玫瑰花紋,恨不得當場挖個洞鑽進去,內心不斷哀嚎:你們倆神仙打架,為什麽要拿我當炮灰?!
當樂隊奏響第一支華爾茲時,水晶吊燈忽然調暗了亮度,數百盞燭台同時亮起暖黃的光暈,標誌著宴會的開始。
他修長的手指隔著絲綢禮服在我腰間收攏,那種恰到好處的力道既不會弄皺衣料,又帶著不容掙脫的掌控感。
被迫跟隨著他,抬頭看去,正撞進他暗綠色的眼眸,那裏麵的堅冰似乎融化了一瞬,倒映著燭光像碎金般流動。
“好好享受今晚。”耳邊傳來輕聲低語,溫熱的唇瓣若有似無擦過耳廓,激起一陣戰栗。說完,他便融進了觥籌交錯的人群裏。
餘光裏,那位女子死死攥著酒杯,指節發白。
忽然明白了:他果然是故意的!!!沒想到又是一場“鴻門宴”!
獨自被遺落在座位上的我如坐針氈,仿佛能感受到四麵八方投來的窺視目光。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小羊羔被獨自留在了狩獵場,等待著眾多獵殺者的圍獵般無助。
胃部傳來輕微的咕嚕聲,我揉了揉空蕩蕩的肚子。心裏歎了一口氣: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死也不當餓死鬼。
隨後目光便在宴會廳中四處逡巡,最終被一座流光溢彩的香檳塔吸引。那座由三百個玻璃水晶杯壘成的水晶金字塔,在藍光照射下折射出夢幻的光暈,還有精致的小蛋糕如同藝術品般陳列在旁。
眼睛一亮,便走了過去,正當猶豫要選草莓還是巧克力的小蛋糕時,濃鬱的玫瑰香氛先一步襲來。
“被拋棄的小寵物在找食呢?”她不知何時已斜倚在了桌邊,鮮紅的指甲在香檳杯沿畫著危險的弧度。
不由汗顏:果真來了。
語氣平淡解釋道:“我其實跟他沒有關係,你別多想。”頓了頓,又誠實地補充:“實不相瞞,我連他叫啥都不知道。”
“北境最危險的暗夜帝王琅昶,”她突然傾身,紅唇幾乎貼上我的耳垂,“多少人想爬上他的床,你裝什麽清純?”
話音未落,整個宴會廳突然一暗。
“啪嚓嘩啦——”
香檳塔傾倒的巨響中,我瞥見她瞳孔裏放大的恐懼。身體先於思考行動,在玻璃傾瀉而下的瞬間將她護在身下。當第一片玻璃割開後背時,疼痛像一道閃電順著脊椎劈開,溫熱的血液瞬間在白色魚尾裙上洇開一朵妖冶的彼岸花。
玻璃碎片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細碎寒光,香檳酒液混著血液不斷流淌,濃烈的酒精刺激得傷口火辣辣地疼。
甚至苦中作樂地想:這倒省了消毒步驟,如果傷口感染的話,說不定能起訴宴會主辦方用劣質香檳。
耳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有個聲音特別刺耳:“是有人推的!”
努力聚焦視線,強撐著環視四周,恰巧捕捉到一道黑影快速隱入人群,根本來不及辨認。
“你……!”懷中傳來顫抖的觸感。她指尖沾著我滴落的血,妝容精致的臉此刻慘白如紙,“誰……誰準你救我的……”染著哭腔的聲音卡在喉嚨裏,精心描繪的眼線被淚水暈開成灰色的霧。
我突然發現她左眉尾有道淺淺的疤,被厚厚的遮瑕膏蓋著。不由心驚:原來這張完美麵具下也藏著傷痕。
世界開始天旋地轉時,仿佛聽見了自己沉重的心跳聲,逐漸又被蜂鳴取代,此時的自己就像隻破損的玩偶般栽倒在玻璃渣中。
後背已經痛到麻木,隻感覺到冰涼的香檳流過脖頸,最後的意識裏,聽見她帶著哭腔的呼喊刺破喧囂:“醫療機器人!快叫……”
同一時刻,琅昶正與宴會主人交談,他的指尖正優雅地沿著紅酒杯沿打轉,暗紅的酒液在桌上投下血月般的倒影。燈光驟暗的瞬間,玻璃爆裂聲與尖叫同時炸響。
他轉頭時,正好看見那道白色身影像被獵槍擊中的白鴿,緩緩墜落。頓時,胸腔裏那顆常年結冰的心髒突然裂開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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