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家夥不是已經禁止研發偽人了嗎？”他的目光冷硬，帶著審視，手指仍掐著我的脖頸，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我呼吸困難。
    艱難地順著他的話回答：“是禁止了……但你創造的偽人軍團太強了，再這樣下去，人類遲早滅絕。所以他們……在暗地裏重啟了研究。”
    “哦？是嗎？”他的語氣仍透著質疑，但指間的力道微微鬆了一分。
    抓住機會，繼續道：“我的確在三年前就死了……但當時的研究人員發現了我。他們沒有直接創造新的偽人，而是在我的基礎上……改造了我。”
    低頭示意他看向我的胸口，那裏的傷口正緩慢愈合。“我應該算是改造人……或者，半個偽人。能量核心就是我的動力源。”
    他盯著我，沉默不語，指尖又鬆了幾分。
    趁機深吸一口氣，緩解一下肺部空氣稀缺的情況，加快語速：“所以我才和你創造出的偽人不同——我有血液、心跳、情感，更像人類，能完美偽裝……但我沒有機械軀體的戰鬥力，自愈能力也有限，每一次修複都會消耗大量能量。”
    他終於鬆手，銳利的目光掃過我的全身，像是在評估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又像是在判斷謊言的真偽。良久，他冷冷開口：“即便如此，他們創造你的目的是什麽？”
    立刻挺直身子，故作鎮定，聲音卻刻意放輕，帶著一絲示弱的意味：“我是為了緩解當前人們所麵臨的困境被創造出來……現在所有人都想成為貴族獸人，沒人願意做‘消耗品’雌性，再這樣下去，人類會因此失去繁殖能力，社會也會崩潰。所以……他們需要新的‘調和劑’。”
    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沒打斷，才繼續道：“不過……我隻是個殘次品，本來該被銷毀的。可不知怎麽，等我恢複意識時，已經躺在麵包店門口了……”
    他冷笑一聲：“那你能為我做什麽？”
    我立刻表忠心：“如果你想知道他們的研究內容，我可以潛入內部，獲取最新情報。我有人的思維和情感，比機械偽人更容易取得信任。”
    他微微眯起眼睛，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收縮成一道細線，目光打量著我：“你若敢騙我……”他壓低嗓音，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金屬桌麵，每一聲脆響都像敲在我緊繃的神經上。
    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我不敢，”迅速回答，聲音因為緊張而略顯嘶啞，“我現在除了與你合作，別無選擇。”
    空氣凝固了幾秒鍾。他忽然抬手，我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後頸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嘶——”我倒吸一口冷氣，條件反射地捂住脖子，指腹摸到一個難以察覺的微小凸起。
    “一個小小的檢測芯片，”他漫不經心地收回手，指尖泛著金屬的冷光，“敢背叛我，它會讓你生不如死。”明明是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讓我後背沁出一層冷汗。
    接下來的半小時裏，他詳細布置任務，低沉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裏回蕩。我全神貫注地記下每一個細節——研究基地的安防漏洞、目標實驗室的位置、需要竊取的核心數據清單。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道：“記住，你隻有一次機會。”
    鐐銬“哢嗒”一聲彈開，我揉著發紅的手腕，突然反應過來一個很關鍵問題。“等等，”猛地抬頭，“你不會就是那個記錄中的那個反叛偽人首領……”
    “暝。”他打斷我，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記住這個名字，小玩具。”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心髒處，“最好把它刻進你的能量核心裏。”
    下意識撫上心口，指尖觸碰到的皮膚光滑平整，心中驚歎：那道貫穿傷竟然完全消失了！更令人驚異的是，體內那股折磨我多時的燥熱也平息了，如同一切錯誤程序全被修複了一般。
    現在整個人神清氣爽充滿力量，我不由感歎：這個係統還算是有點用。
    我抬頭望向正在調試全息星圖的暝，金屬牆壁映出他修長的剪影。“我需要一個合法身份進入首都城，“斟酌著詞句走向他，“不能是反叛偽人，也不能……”
    “也不能是你原來的身份。”暝頭也不回地接話，手指劃過某個懸浮的星球投影，藍光在他睫毛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他突然轉身，我們的鼻尖幾乎相觸：“小玩具也學會動腦子了？”
    暝舒展身體時像隻饜足的豹子：“放心吧，小玩具。”他背對著我擺擺手，指尖劃過門禁係統，虹膜掃描的藍光在他側臉投下詭譎的陰影，“我會把你包裝得……天衣無縫。”
    我疾步跟上，靴底踩在消音材質的地麵上卻仍發出細微聲響。走廊兩側的監控探頭隨著我們的移動不斷調整焦距，像一群窺視的昆蟲。
    “等等，”一直跟隨他踏入全息電梯，連忙抓住他的袖口，“我的意思是說……”喉結滾動間嚐到鐵鏽味，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咬破了口腔內壁，“那兩個獸人……或許能成為完美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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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梯門無聲閉合。暝突然轉身將我困在角落，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你是說那兩條瀕死的野狗嗎？”見我點頭，又低笑一聲：“一條家族裏的族人恨不得殺了你，一條不會輕易放你離開北境，你選哪條呢？”
    瞪大了雙眼：“他們……”
    暝不讚同地看了看我：“你現在最信任的人應該是我，小玩具。”
    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電梯門開了。暝走出電梯，我快步跟上。
    “你不用急著做選擇，先隨我去見個人。”暝淡淡地說。我滿腹狐疑，但也隻能乖乖跟著。
    我們來到一個房間，裏麵坐著一個氣質神秘的人。暝向我介紹：“這是我的謀士，他會幫你規劃去首都城的路線和偽裝身份。”暝挑起對方的下巴。
    謀士的左眼是正常的人類瞳孔，右眼卻是不斷刷新代碼的電子義眼，他的目光將我從上到下掃描了一遍，說道：“按照這個計劃，你能安全抵達首都城。”
    我被謀士探究的目光弄得十分緊張，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暝看著我，認真道：“小玩具，可別讓我失望啊……至於那兩條‘野狗’，我會好好利用。”
    深吸一口氣，狀似規勸道：“窮寇莫追。”心中暗暗給自己鼓勁：隻要攻略對象還活著應該都沒事，接下來的首都城裏也有眾多豺狼虎豹，自己必須小心謹慎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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