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凡的手臂如鋼鐵般橫亙在我身前，機械外骨骼展開的能量屏障在空氣中激起細小的電弧。他身後的安保人員也迅速迎了上去，兩方瞬間混戰在一起。
    死死攥住他的衣角，能感受到他背部肌肉繃緊的弧度，“這是離間計！”聲音穿透槍械充能的嗡鳴，“我根本不知道什麽印記……”
    許靖凡突然反手握住我的手腕，語氣堅定：“我知道的，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趁機喊道：“師弋，有話好好說，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師弋看著許靖凡將筠席護在身後的動作，指節突然捏得發白。那個總對他豎起尖刺的人，此刻卻像隻馴服的貓般縮在別人羽翼之下。他金色瞳孔中的光芒開始變得渾濁，仿佛陽光被烏雲蠶食。
    “誤會？”他聽見自己聲音裏帶著金屬刮擦般的刺耳感，“搶走了我的人，還能有什麽誤會！？”
    話音剛落，許靖凡低沉的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獅族的‘伴侶印記’隻會出現在自願結契的人身上，可如果被標記的人根本不知情呢？”
    空氣驟然安靜。
    我猛地捂住鎖骨，指尖發燙。
    許靖凡的機械臂發出細微的嗡鳴，槍口仍對準師弋，聲音卻冷得像冰：“你們獸人的‘古老傳統’，就是靠欺騙綁定配偶？”
    師弋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鎖骨上的契約印記突然灼燒般疼痛起來，不著痕跡地按住胸口，指尖碰到那個與筠席如出一轍的暗金紋路。他一把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鎖骨上同樣的暗金色紋路：“這印記是真的！”
    許靖凡冷笑：“真印記又如何，他若不知情，這就是你的卑鄙手段。”
    “卑鄙手段？”師弋低笑出聲，聲音卻突然卡在喉嚨裏。許靖凡那句話像把鈍刀，緩慢地剜開他精心維持的驕傲假麵。指甲不知不覺陷入掌心，屬於獅族的鋒利爪尖刺破皮膚，溫熱的血順著掌紋蜿蜒而下。
    “你算計我？！”我心中一寒。許靖凡的機械臂瞬間充能，藍光暴漲。
    “算計……”師弋的唇角蔓延出苦澀的笑，“為什麽你從來不選擇我！？”這句話脫口而出的瞬間，他自己都怔住了。
    向來優雅從容的獅族少族長，此刻聲音破碎得像個討要糖果的孩子。他看見了我的瞳孔驟然收縮，許靖凡的機械臂藍光危險地閃爍，還有周圍族人們驚愕的表情。恥辱感如同岩漿般湧上頭頂。
    “你以為你又算什麽東西！？”他猛地指向許靖凡，聲音突然拔高到不自然的程度，“他在北境給琅昶當狗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機械修理廠玩螺絲刀呢！”這件事情像毒牙般蟄伏太久，此刻終於狠狠咬下。
    師弋莫名感到一種扭曲的快意，看著許靖凡眼中閃過的動搖，看著我瞬間慘白的臉色。他優雅地捋了捋鬢角，才發現自己手指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許靖凡的機械臂藍光驟然一滯，但很快又恢複穩定。他的聲音冷靜得可怕，卻帶著一絲從未聽過的危險笑意：“師弋，你急了。”
    他扣著我的手腕，指腹摩挲著我鎖骨上的印記，目光卻死死盯著師弋：“你以為，我會信一個用下作手段標記別人的人，來挑撥我和我伴侶的關係？”
    師弋的金色瞳孔驟然緊縮，獅尾煩躁地甩動，顯然被戳中了痛處。
    可下一秒，許靖凡忽然俯身，在我耳邊低語，聲音輕得隻有我能聽見：“小席，你騙過我嗎？”
    心猛地一沉：他果然還是在意了。
    張了張嘴，還沒回答。
    “怎麽，不信？！需要我詳細描述嗎？”師弋的聲音忽然輕柔得像在念情詩，嘴角扭曲出怪異的角度，眼神死死盯著我，“琅昶惡劣的態度不好受吧……”
    “啪！”身體比意識更先行動，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巴掌已經扇在了他臉上，指節在臉頰留下四道紅痕。
    師弋偏著頭，犬齒鋒利磨破了唇角，舌尖舔到腥甜的血味。
    真奇怪，他居然在笑。
    許靖凡的機械臂此刻已經完全轉為暗紅色，發出高頻嗡鳴。但師弋已經不在乎了。他金色豎瞳收縮成細線，屬於野獸的獠牙刺破嘴唇。那些壓抑多年的陰暗念頭終於破土而出，在胸腔裏綻放出帶刺的藤蔓。
    “你生氣了？”他用指腹抹去血跡，動作輕柔得像在擦拭珠寶，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蘊藏著無盡的黑暗風暴，“可我說錯了嗎？就在前段時間還趴在琅昶腳下求他放過的是誰……”
    他突然噤聲，心髒突然漏跳一拍，驚覺自己竟在期待對方崩潰的樣子。這個認知讓他渾身發冷，卻又莫名興奮。就像站在懸崖邊探出腳尖，既恐懼又渴望墜落。
    “少族長！”副官突然衝上來為他治療唇角的傷，突然發現印記已經消退了一個角，驚呼：“您的契約印記在消退！”
    師弋低頭看去，鎖骨上傳承自古老獅族的金色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他猛地抬頭看向我，發現鎖骨上對應的印記也在消散。
    原來如此。不是靠欺騙，而是靠執念維持的契約，終究抵不過真心的厭惡。
    “哈……哈哈哈……”他低笑起來，笑聲逐漸變得嘶啞瘋狂。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師弋突然用爪尖狠狠劃過那個的印記。
    “既然我們不能一起好好生活，那就一起下地獄吧。”鮮血噴湧而出的瞬間，他看見我終於露出了除厭惡排斥以外的表情。真美啊，這種震驚中帶著痛楚的眼神。
    師弋滿足地閉上眼睛，任由黑暗吞噬最後一絲理智。
    腦海中，係統禮盒突然炸開，彈出一句：“獎勵禮包自動開啟：黑化度可視化。”
    隨後師弋頭上透明白色好感度90旁邊出現了一行透明紅色黑化度65的僅我可見的字樣。
    不由驚呼：黑化？！我嘞個豆，看來這兩次的選擇對於師弋而言，打擊真的很深。
    就在我驚愕於師弋黑化度的時候，他猛地睜開雙眼，金色的瞳孔中滿是瘋狂。不顧傷口，朝著我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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