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崩裂的轟鳴聲中，墨九卿的鎖鏈纏繞著三條碧鱗毒龍俯衝而下。
    小北的龍翼紋在肩胛處發出布帛撕裂聲，金粉混著血珠濺在問天按著她手腕的指節上。
    "別動。"問天喉間溢出的金粉落在小北鎖骨的血蓮花紋上，那些冰窟殘影突然像活過來般開始流動，"十八年前我在長白山冰棺裏留的龍髓，該還了。"
    紅衣女童的虛影從破碎的八卦鏡裏浮出來，赤足踩在青鸞甩出的黃符上。
    她咬破指尖在虛空畫了個殘缺的卦象："鑰匙不是骨頭，是龍哭——"
    "我來當引子！"小北突然反手扣住問天的手腕，肩胛處逆向翻卷的龍翼紋突然刺出八根金針。
    暗河裏森白的龍骨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那些空洞的眼窩裏湧出暗紅色的液體，像是凝固千年的龍血突然解凍。
    趙鐵柱的饕餮刺青爆發出虎嘯，他徒手撕開撲向崔無咎的毒龍虛影："老崔！
    西南角的陣眼！"
    "三息！
    隻要三息！"崔無咎的戰術平板彈出三十六個閃爍的紅點，他甩出腰間的青銅羅盤砸向墨九卿的麵具，"青鸞！
    離位兌位交疊處！"
    青鸞咬破舌尖噴在燃燒的黃符上，火鳳虛影撞碎了第二條毒龍。
    墨九卿的麵具裂痕突然滲出黑血，那些紋路像活過來的蜈蚣般爬向他的脖頸："你們根本不懂九幽教準備了——"
    暗河中突然傳來嬰兒啼哭般的龍吟。
    問天胸口逆流的金紋突然纏住小北脖頸，兩人周身爆發的金光裏浮現出冰棺虛影。
    小北後腰浮現的龍鱗紋路突然倒卷著刺入問天掌心，那些金粉在他們相觸的皮膚上凝成細小的八卦鎖鏈。
    "成了！"崔無咎的戰術平板突然彈出綠色光幕，"問天的龍脈感應正在暴增！"
    溶洞頂部落下的碎石突然懸停在半空。
    問天咳出的金粉在空中凝成微型星圖，每一粒金粉都對應著暗河裏某塊龍骨的位置。
    墨九卿的第三條毒龍虛影撞上這層金粉星幕的瞬間，那些森白龍骨突然像被無形的手掌拚接起來。
    "不可能！"墨九卿踉蹌著後退，麵具裂縫裏鑽出的黑霧正在反噬他的手臂，"當年在昆侖冰窟明明已經......"
    暗河裏的龍骨堆突然站起半具龍骸，空洞的眼窩對準墨九卿的心髒位置。
    小北肩胛處的血蓮花突然全部綻開，冰棺虛影裏浮現出問天十八年前沉睡的模樣——他眉心的龍紋正與小北後頸的鱗片紋路嚴絲合縫地重疊。
    問天突然按住自己逆流到脖頸的金紋，那些紋路像是有生命般在他皮膚下蠕動："鎮山級的反噬比預想......"後半句話被突然爆發的龍吟吞沒，他咳出的金粉裏混著細碎冰渣，在落地前凝成十八枚旋轉的八卦銅錢。
    墨九卿麵具下的黑霧突然劇烈翻湧，鎖鏈碎片在金光中化作齏粉。
    他踉蹌著後退時踩碎了兩塊暗河浮冰，那些冰渣在觸及金粉星幕的瞬間竟凝成細小的龍形冰雕。
    "你竟敢用鎮山級的反噬當燃料！"墨九卿的玄色長袍突然燃起幽藍火焰，露出布滿蜈蚣紋的左臂。
    他抬手抓向懸在半空的青銅羅盤殘片，那些碎屑卻在觸及問天咳出的金粉時突然調轉方向，如同千萬把淬毒的匕首刺向自己的主人。
    紅衣女童的殘影突然踩著倒流的金粉躍至龍骨頂端。
    她赤足點在龍骸第七節脊椎的裂紋處，那處凹陷突然浮現出與問天心口相似的逆流龍紋："看見了嗎？"她沾著金粉的指尖劃過虛空，暗河表麵頓時映出十八年前長白山冰窟的景象——冰棺裏沉睡的嬰兒心口插著半截青銅鑰匙，"當年他們剖開龍脈埋下的不是鎮物......"
    問天突然按住瘋狂蠕動的龍紋，那些金線在他脖頸處擰成八卦鎖的形狀。
    暗河裏拚接完整的龍骸突然昂首嘶鳴，森白骨架上竟憑空生出暗金色經絡。
    小北肩胛處滲血的龍翼紋突然脫離皮膚，化作兩道流光沒入龍骨的眼窩。
    "原來如此......"問天咳出的金粉在空中凝成微型昆侖山脈的投影，每處峰巒都對應著他皮膚下某條暴起的龍紋。
    當墨九卿召出的第三條毒龍虛影撲來時，完整龍骸突然甩尾橫掃，帶著千年冰霜之氣的骨爪直接貫穿了毒龍的七寸。
    溶洞頂部的鍾乳石簌簌墜落，卻在觸及金粉星幕時詭異地融化成琉璃狀物質。
    崔無咎的戰術平板突然發出刺耳警報，三十六個紅點正在地圖上瘋狂跳躍："地脈共鳴超過臨界值！
    所有人找掩體！"
    墨九卿麵具徹底碎裂的刹那，露出半張布滿鱗片的猙獰麵孔。
    他抓著不斷反噬的黑霧嘶吼："九幽教三十年前就......"話音未落，暗河深處突然浮起巨大的青銅鼎虛影，鼎身銘文與問天皮膚上的逆流龍紋完全吻合。
    "真正的陣眼是龍哭。"紅衣女童的殘影開始消散，她最後指向小北心口尚未閉合的血蓮花，"記住，鎮山級要鎮壓的不是地脈......"
    問天突然單膝跪地，掌心按住的地麵突然浮現出暗金色脈絡。
    那些脈絡延伸的方向上，崩塌的岩壁後隱約露出刻滿上古符文的石柱。
    小北踉蹌著扶住他的瞬間，兩人皮膚相觸處突然迸發出冰晶凝結的聲響——他們周身三丈內的空間竟詭異地靜止了墜落的水滴。
    "龍紋在指引......"問天染血的指尖深深摳進岩縫，暗河倒影裏浮現出比溶洞穹頂更龐大的龍形陰影，"龍骨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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