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穀中異動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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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鸞的翡翠耳墜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幽光,她反手從旗袍開衩處抽出一把纏著紅繩的青銅尺:"鎮山石移位至少要三百人血祭,墨九卿敢動這個心思?"
    "他們連活人煉魂都敢做。"崔無咎的戰術手電掃過滿地瓷片,光束突然定格在窗欞上——那些積滿灰塵的雕花縫隙裏正滲出黑紅色液體,"三點鍾方向有煞氣凝聚,趙鐵柱!"
    退伍軍人暴喝一聲掄起工兵鏟,鏟刃劈開空氣時竟帶起龍吟般的嘯聲。
    被擊散的煞氣化作滿地蠕動的黑蟲,卻在觸到問天腳下青光時瞬間汽化。
    王家三少爺突然悶哼著跪倒在地,他脖頸上祖傳的饕餮紋玉墜裂成兩半。
    "龍氣反噬。"問天玉化的右手按在王家少爺天靈蓋,眾人聽見骨骼錯位的脆響,"你們王家祖墳是不是動過鎮物?"
    "上個月遷過祖...噗!"青年噴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卦象,小北甩出的黃符恰好截住那團血霧。
    符紙燃燒時浮現出九宮圖紋,青鸞突然用青銅尺挑起燃燒的符灰抹在眼皮上。
    "坎位生門被鎖,乾宮死氣盤踞。"她沾著血灰的睫毛簌簌抖動,"墨九卿在龍穀擺了七煞鎖龍陣!"
    整條街的下水道井蓋同時炸飛,腥臭的汙水在空中凝成無數骷髏頭。
    問天抓起茶案上未幹的狼毫筆,蘸著王家少爺的血在虛空畫出敕令。
    筆鋒所過之處,汙水骷髏發出淒厲尖叫,趙鐵柱趁機將燃燒的酒精棉球扔進下水道。
    衝天火光中,問天玉化的右手已經蔓延至肘部。
    他扯下崔無咎的戰術腰帶扣在震位,金屬搭扣接觸地麵的瞬間,眾人感覺腳下傳來江河奔湧般的震動。
    "寅時三刻快到了。"小北突然撕開左手繃帶,尚未愈合的傷口再次湧出鮮血。
    她在問天後背飛快畫出敕令,血符觸到青色龍鱗的刹那迸發出金紅交加的光暈,"師父說過你的龍鱗咒..."
    "西南三十度角。"問天突然抓住小北手腕往身側拽,少女指尖甩出的血珠精準擊中從地底鑽出的鬼手。
    腐爛的指骨抓住血珠瞬間化成白煙,崔無咎的子彈緊跟著穿透白煙後的虛空。
    青鸞的青銅尺突然插入兩人中間:"別動!"尺身上的蝌蚪文泛起藍光,映出眾人周身纏繞的透明絲線——那些絲線另一端連著深不見底的地縫。
    "牽魂絲。"王家三少爺掙紮著摸出五帝錢,"墨九卿想讓我們自己走進煉魂鼎!"
    問天並指劃過牽魂絲,玉色指尖割裂空氣時帶起細碎龍吟。
    斷裂的絲線瘋狂扭動著縮回地縫,趙鐵柱突然掄起工兵鏟插進裂縫:"底下有東西在呼吸!"
    地縫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問天腕間龍鱗突然迸射青光。
    在光芒照耀下,眾人看見裂縫中密密麻麻排列著青銅鼎碎片,每塊碎片都嵌著半截指骨。
    "不是煉魂鼎。"問天玉化的手指拂過碎片紋路,"這些是..."
    整條街道突然向右側傾斜四十五度,櫥櫃裏滾落的銅鈴在地麵敲出雜亂卦象。
    青鸞的翡翠耳墜突然炸裂,飛濺的玉屑在空中凝成箭頭指向龍穀方向。
    "走!"問天抓起小北畫過血符的外套拋向空中,布料燃燒的焦糊味中浮現出金色龍影。
    龍影所過之處,傾斜的街道竟如活物般蠕動起來,磚石縫隙滲出腥甜的液體。
    崔無咎突然對著戰術手表吼道:"磁場異常!所有電子設備..."
    他話音未落,趙鐵柱別在腰間的對講機突然爆炸,飛濺的塑料碎片在問天麵前凝成詭異的笑臉。
    王家三少爺甩出的銅錢陣困住笑臉,小北趁機將朱砂粉撒進尚未閉合的地縫。
    "墨九卿在拖延時間。"問天腕間龍鱗已經蔓延至肩頭,青光映出他脖頸暴起的血管,"青鸞,用你的‘量天尺’測震源方位!"
    青銅尺插入地麵的瞬間,尺身上的蝌蚪文如活物般遊動起來。
    青鸞咬破舌尖將血噴在尺尾,遊動的文字突然組成星圖指向東北:"在龍眼泉方向,但..."
    她突然踉蹌著扶住貨架,旗袍上刺繡的仙鶴竟滲出鮮血。
    崔無咎的戰術手電掃過她後背,照見皮膚下蠕動的黑色紋路。
    "別碰她!"問天指尖青光刺入青鸞後頸,拽出一縷纏繞著銅鏽的發絲,"墨九卿居然把厭勝術下在量天尺上。"
    地底再次傳來悶雷般的響動,小北突然指著問天腳下尖叫:"師父你的影子!"
    在青光映照下,問天的影子竟分裂成九道,每道影子脖頸都套著青銅鎖鏈。
    趙鐵柱掄起工兵鏟斬向鎖鏈,金屬碰撞的火星中傳來無數冤魂的哀嚎。
    "九幽教的連環扣。"問天突然將玉化的右手插入自己胸膛,扯出一團跳動的青光。
    當他把光團按進地麵時,方圓百米的地麵浮現出血管般的金色脈絡,"跟著龍脈走!"
    眾人踏著金光狂奔,身後街道如同融化的蠟像般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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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邊跑邊撕碎黃符拋向空中,燃燒的符紙化作金蝶照亮前路。
    王家三少爺突然拽住她胳膊:"別用靈力!
    你的傷口..."
    少女甩開他的手,掌心血符印在對方眉心:"管好你們王家的因果債!"
    龍穀入口的界碑已在眼前,碑文上"潛龍勿用"四個字正在滲血。
    問天玉化的右手按在碑頂,裂紋瞬間爬滿整塊花崗岩。
    當碑體炸裂的瞬間,衝天而起的水柱中浮現出半截青銅鼎耳。
    "果然是鎮龍鼎。"問天抓住鼎耳的刹那,腕間龍鱗突然覆蓋整條右臂。
    青光透過皮膚映出骨骼上密布的咒文,"十八年前我親手埋在昆侖的..."
    地底傳來鎖鏈繃斷的巨響,無數青銅碎片從四麵八方射來。
    崔無咎甩出戰術腰帶纏住最近的樹幹,趙鐵柱則用身體擋住飛向小北的碎片。
    在金屬入肉的悶響中,問天突然將鼎耳按進自己胸膛。
    以他為中心爆發的龍吟震碎了所有青銅碎片,飛濺的金屬粉末在空中凝成九宮圖。
    青鸞咳著血舉起量天尺:"圖裏藏著生門方位!"
    "坎宮轉離位。"問天的聲音帶著金屬震顫,他染血的左手在空中虛劃,"小北用困龍釘釘住震宮,王家小子把你的五帝錢撒在乾位!"
    當最後一塊銅錢落地,眾人腳下突然升起淡金色霧氣。
    問天撕開上衣露出爬滿龍鱗的胸膛,指尖沿著心口畫出血符:"墨九卿既然想看龍脈真容..."
    血符完成的瞬間,山穀兩側山壁轟然坍塌。
    在傾瀉而下的亂石中,一條由青銅鎖鏈纏繞而成的巨龍骸骨破土而出,每節脊椎都嵌著枚刻滿咒文的玉牌。
    小北突然捂住嘴,她認出其中兩枚玉牌上的紋路——正是問天失蹤那兩位同門的貼身之物。
    青銅龍骸掀起的煙塵尚未散盡,問天玉化的手指已按上第三節脊椎骨。
    崔無咎的戰術手電掃過玉牌裂痕,光束裏浮動的金屑竟在空中拚出半幅星圖。
    "是大師兄的七星踏。"小北沾著血的手指虛描星圖軌跡,碎發被驟然刮起的陰風掀起,"這些玉牌在指引方位!"
    問天突然將半截鼎耳拋向龍骸眼眶,青銅與玉石相撞迸出青紫火花。
    火花濺落的瞬間,眾人腳下土地突然塌陷成旋渦狀。
    趙鐵柱的工兵鏟堪堪卡在岩縫裏,飛濺的碎石擦過青鸞滲血的旗袍,在仙鶴刺繡上撕開新的裂口。
    "抓緊!"王家三少爺甩出銅錢鏈纏住眾人手腕,五帝錢在急速下墜中發出鍾磬清音。
    問天腕間龍鱗突然倒豎,在漆黑甬道劃出蜿蜒光痕——墜落的光斑裏顯出兩行暗紅卦辭。
    眾人重重跌在濕滑的青磚地上,趙鐵柱摸到的苔蘚突然發出嬰兒啼哭。
    崔無咎的子彈擦著問天耳畔射入黑暗,爆開的熒光粉映出頭頂景象:數以千計的鍾乳石倒垂如利齒,每根石尖都懸著具風幹的動物骸骨。
    "坎水噬魂局。"問天玉化的右手按在磚縫,青光順著紋路漫開成蛛網,"跟著我的腳印走,錯半步就會觸發..."
    話未說完,青鸞的青銅尺突然指向右側:"這裏有新刻的巽卦印記!"尺尾藍光掃過牆磚,映出個被苔蘚覆蓋的箭頭。
    小北正要伸手觸碰,問天突然拽住她後領往後扯——箭頭突然裂開成蜈蚣狀鐵蒺藜,擦著少女鼻尖釘入對麵石壁。
    王家三少爺的銅錢陣瞬間罩住鐵蒺藜,金屬相撞的火星裏浮出人臉虛影。"是七師叔的殘念!"小北掌心血符拍在虛影額頭,潰散的熒光裏傳來沙啞耳語:"戌時...不要相信..."
    "戌時三刻生門移位。"問天突然扯開染血的外套,露出心口尚未愈合的龍鱗咒印。
    咒印青光與牆上卦辭共鳴,磚縫滲出的血水突然逆流成卦象,"墨九卿篡改了時辰方位。"
    青鸞的翡翠耳墜殘片突然懸浮半空,拚出殘缺的二十八宿圖。
    當問天將龍鱗咒印按向危宿方位時,整麵磚牆如活物般蠕動起來,露出條掛滿蛛網的密道。
    腐臭的陰風裹著紙灰撲麵而來,崔無咎的戰術手電照見滿地散落的黃符碎片。
    "是二師姐的筆跡!"小北撿起半張燃燒過的符紙,焦痕邊緣的金粉突然騰空組成蝴蝶,"她被困住時留下了路標..."
    問天突然按住少女肩膀:"屏息!"玉化的手掌拍向虛空,震碎了三隻透明蠱蟲。
    爆開的蟲屍黏液在牆上腐蝕出卦象,王家三少爺的銅錢鏈應聲纏住從地底鑽出的石俑。
    眾人踩著滿地卦象疾行,問天腕間龍鱗已蔓延至鎖骨。
    青光映出密道頂部密密麻麻的咒文,那些朱砂寫就的符咒隨著眾人腳步漸次亮起,像無數隻猩紅的眼睛。
    轉過第七個彎道時,趙鐵柱突然撞上堵無形氣牆。
    退伍軍人額頭滲出的血珠懸浮半空,竟凝成個血色的"囚"字。
    問天並指劃過血字,指尖青光與血霧相撞迸出青銅碎屑。
    "是困龍陣的陣眼餘波。"問天玉化的手指插入石壁,扯出條蠕動的青銅鎖鏈,"墨九卿用同門魂魄做陣引..."
    鎖鏈崩斷的刹那,密道盡頭豁然開朗。
    熒光苔蘚映照下,十丈見方的石窟中央矗立著青銅巨門,門環是兩枚嵌著人骨的八卦鏡。
    更駭人的是門扉上的陣法——流動的銀砂勾勒出五髒六腑的形態,每個器官位置都釘著枚刻有生辰八字的玉釘。
    小北突然捂住滲血的繃帶,她的傷口與門上銀砂產生詭異共鳴:"這些玉釘...是師父那一輩的..."
    問天染血的指尖虛撫過心口對應的銀砂圖案,龍鱗青光與陣法輝光相撞時,門扉突然浮現出半透明人影。
    那人影穿著二十年前的藏青道袍,袖口金線繡著的北鬥七星正在滲血。
    "三師叔?!"小北的驚呼在石窟蕩起回音。
    人影卻突然抬手結印,陣法銀砂瞬間化作萬千利刃懸在眾人頭頂。
    問天猛地將小北拽到身後,玉化的右臂硬生生扛住劈落的銀刃,飛濺的火星裏傳來似哭似笑的耳語:
    "時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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