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實戰訓練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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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衝刷著改裝吉普車的防彈玻璃,車載收音機滋啦滋啦響著《鎖麟囊》的唱段。
小北用指甲刮掉羅盤上的銅鏽,突然發現後座堆著的青銅殘片正在輕微震顫。
那些刻著饕餮紋的碎片像被磁鐵吸引似的,齊齊轉向問天掌中金印的方向。
"霜氣會腐蝕法器。"青鸞突然從副駕駛探身,紅指甲挑開檀木盒鎖扣。
盒中血玉表麵凝結的冰碴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暗湧的猩紅紋路,"回基地得用糯米水泡三天。"
問天閉目靠著車窗,金印裂紋裏遊動的黑影順著他掌紋爬上小臂。
正在開車的趙鐵柱猛打方向盤避開落石,後視鏡裏閃過他古銅色脖頸——那裏有道新鮮抓痕,暗紅血跡已經結成了龍爪形狀。
基地的鎢絲燈泡在雨幕中明明滅滅,新成員抱著鎮水獸踉蹌下車時,贔屭石像突然在他懷裏抖了兩下。
背包表麵龍鱗紋路沾了雨水,竟發出幼蛟般的嗚咽聲。
"寅時三刻,演武場集合。"
小北踹開倉庫鐵門,軍用強光手電掃過堆滿古卷的木架。
她甩出三枚五帝錢釘在沙盤邊緣,銅錢入木三寸卻未驚動盤中的磁砂山河。
正在清點朱砂的崔無咎抬頭,看見女孩馬尾辮上沾著的青銅鏽正在泛綠光。
黎明前的演武場浮著層青灰色薄霧,十二盞長明燈按地支方位排列。
新成員握著桃木劍的手在發抖,劍穗上串著的六枚鈴鐺卻寂靜無聲——昨夜問天用朱砂在鈴身畫了鎮魂符。
"老崔負責巽位。"小北踩著集裝箱躍上三米高的鐵架,戰術靴底粘著的黃符無風自燃,"鐵柱哥守住震門,青鸞姐的柳葉鏢準備截斷坤路!"
崔無咎的子彈擊碎虛空中某個無形結點時,趙鐵柱的鐵鏈恰好纏住破土而出的石俑。
新成員手忙腳亂拋出五色土,本該鎮邪的土壤卻在半空凝成個詭異笑臉。
問天袖中飛出的墨鬥線突然繃直,彈起的辰砂在霧中炸開血色屏障。
"坎位偏移了!"青鸞的柳葉鏢擦著小北耳畔掠過,釘住一團正在扭曲的空氣。
新成員這才發現自己的影子比旁人淡了三分,褲腳不知何時纏上了幾縷槐樹根須。
問天掌心的金印突然發出蜂鳴,裂紋中溢出的黑氣在沙盤上聚成縮小版的山川走勢。
小北反手將羅盤拍在沙盤中央,二十八星宿刻度瘋狂旋轉,將黑氣逼向東北角的缺口。
趙鐵柱的鐵鏈應聲而至,鏈環上的鎮魂釘全部立起,在虛空中撕開道冒著硫磺味的裂縫。
"午時陽氣最盛時,把贔屭石像埋進演武場東北角。"小北咬著皮筋重新紮頭發,發絲間掉落的銅錢在地麵滾出個卦象,"崔哥的子彈需要裹上墳頭土,新人的桃木劍得用公雞血開鋒。"
暮色降臨時,青鸞發現檀木盒裏的血玉變成了半透明狀。
她對著夕陽轉動玉璧,看見裏麵有團黑影正在摹寫《葬經》殘缺的篇章。
窗外的訓練場突然傳來巨響,趙鐵柱的鎖鏈絞碎了最後具石俑,鐵環上的銘文泛著暗金色澤。
"戌時三刻,陰氣反噬。"問天突然出現在倉庫二樓,掌心血痕在金印表麵遊走成符咒。
他彈指震碎窗玻璃,碎片落地竟擺出個箭頭指向東南,"把鎮水獸挪到坎位,用無根水澆透。"
深夜的基地籠罩在潮濕的月光裏,新成員抱著贔屭石像深一腳淺一腳走向東北角。
懷中的石像突然變得滾燙,龍鱗紋路在月光下泛著水波似的銀光。
當他按小北的吩咐埋好石像時,發現問天金印上的裂紋延伸到了虎口位置,裂痕裏滲出的血珠墜在地上,竟腐蝕出個拇指大的八卦凹痕。
小北蹲在沙盤前調整磁砂布局時,突然看見代表基地的方位正在滲出黑水。
她伸手要摸,青鸞的檀木盒突然自動彈開,血玉表麵浮現出與黑水走勢完全相同的紋路。
掛在牆上的青銅劍毫無征兆地鳴響,劍穗上墜著的五銖錢齊齊轉向東南方。
暴雨又來了。
崔無咎擦拭槍管的手頓了頓,嗅到子彈出膛後的硝煙味裏混進了腐殖土的氣息。
趙鐵柱正在給鎖鏈塗抹桐油的刷子突然凝在半空,油麵上浮著的倒影裏,演武場東北角新埋的贔屭石像正在緩緩轉動頭顱。
暴雨裹著碎石砸在鐵皮屋頂的聲響突然變了調,崔無咎剛把裹著墳頭土的子彈壓進彈夾,就聽見演武場東南角的鎮水獸發出類似指甲刮玻璃的尖嘯。
趙鐵柱鎖鏈上的銘文驟然發燙,燙得他古銅色脖頸上那道龍爪形抓痕沁出血珠。
"坎位!"小北的羅盤指針在玻璃罩裏瘋狂打轉,二十八星宿刻度迸出火星。
新成員懷裏的桃木劍穗突然炸開,六枚鎮魂鈴鐺同時碎裂,銅屑在半空凝成個猙獰鬼臉。
十三道黑影從雨幕中破水而出,裹著腥臭的淤泥撲向倉庫。
青鸞甩出的柳葉鏢切開雨簾,釘在領頭者眉心卻發出金石相擊之聲——那竟是具貼滿黃符的青銅屍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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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鐵柱暴喝聲中鐵鏈橫抽,鎖鏈絞住屍傀脖頸時爆出串青紫色電光,鎮魂釘生生在青銅表麵犁出三道凹槽。
"寅卯相交,屍煞借水!"問天的聲音混著金印蜂鳴穿透雨幕。
他指尖彈出的辰砂在屍群中炸開,火星濺到崔無咎槍管裹著的墳頭土,瞬間燃起幽綠色磷火。
新成員哆嗦著潑出公雞血,半空的血珠竟被某種無形力量牽引著,在雨幕中繪出半幅殘缺的鎮煞符。
趙鐵柱鐵塔般的身軀撞進屍群,鎖鏈纏住兩具屍傀對撞時,暗金銘文順著青銅裂縫往屍傀體內鑽。
小北踩著集裝箱躍至半空,三枚五帝錢釘入地麵擺出困龍局,磁砂山河中的黑水突然倒灌進現實,將三具屍傀衝得踉蹌倒退。
"鐵柱哥!
震門!"青鸞的紅指甲劃過檀木盒邊緣,盒中血玉迸發的紅光恰好照亮趙鐵柱的進攻路線。
退伍軍人砂鍋大的拳頭砸中屍傀天靈蓋,青銅頭骨凹陷的瞬間,鎖鏈上暗金銘文突然遊出龍形虛影,順著裂縫鑽進屍傀七竅。
崔無咎的槍聲在雨幕中格外沉悶。
裹著墳頭土的子彈穿透屍傀心髒時,彈孔處突然長出密密麻麻的白色菌絲,眨眼間將整具青銅屍傀裹成蠶繭。
新成員終於穩住心神,桃木劍沾著公雞血刺中菌繭,劍鋒觸到菌絲的刹那,眾人耳畔同時響起萬千冤魂的尖嘯。
問天掌心血痕在金印表麵遊走的軌跡突然凝滯。
他翻腕震碎窗台上七枚銅錢,碎片落地組成北鬥陣型,演武場東北角的贔屭石像應聲破土而出。
石像龍首昂起時,暴雨中混雜的腥臭突然被檀香衝散,小北羅盤上瘋狂旋轉的指針"哢"地釘死在離位。
最後具屍傀在鎖鏈絞殺下轟然倒地時,趙鐵柱脖頸的龍爪傷疤已經蔓延到鎖骨。
他抹了把混著雨水的鼻血,發現鎖鏈上的暗金銘文正在吸收屍傀身上的青銅鏽,鏈環間隙隱約浮現出甲骨文般的圖騰。
"東南三十裏,槐樹林。"青鸞突然用紅指甲挑起血玉,玉璧內部的黑影正在瘋狂撞擊壁麵,"這些是探路卒子。"
小北蹲在還在冒白煙的屍傀旁,用磁勺舀起勺混合著菌絲的血泥。
泥漿在磁勺中詭異地分成黑白兩色,細看竟是無數微縮的陰陽魚在互相撕咬。"他們用養屍地的陰土混了龍脈砂。"她突然用磁勺敲碎屍傀手指,露出指骨裏嵌著的半截玉琮,"這是觀山太保的截龍術!"
崔無咎擦拭槍管的動作突然頓住。
硝煙味裏混進了熟悉的沉香味——半月前追查的盜墓案現場也有這種味道。
他摸出個密封袋裝走菌絲,發現袋內很快凝出水珠,水珠沿著特定軌跡遊走,竟在透明塑料上蝕刻出半幅墓道圖。
暴雨在眾人收拾戰場時轉成淅瀝小雨。
問天掌心的金印裂紋已蔓延到手腕,裂痕裏滲出的血珠墜地後並未消失,反而像活物般朝著東南方滾動。
他屈指彈碎窗台上最後枚銅錢,銅屑飛濺處,新埋的贔屭石像突然裂開道縫隙。
"戌時三刻過了。"青鸞的紅指甲輕輕劃過檀木盒鎖扣,盒中血玉不知何時變成了渾濁的灰白色,"陰氣反噬提前..."
破空聲打斷了她的話。
一柄青銅傘骨紮進演武場中央的沙盤,傘麵繪著的二十八星宿突然脫離傘布浮空旋轉。
駝背老者從雨幕中現身時,蓑衣上抖落的水珠在半空凝成卦象,他腰間懸掛的六枚龜甲正在滲血。
"老朽的羅盤..."老者嗓音像是生了鏽的齒輪在摩擦,他從懷中掏出的青銅羅盤布滿裂紋,盤麵指針赫然是半截指骨,"...子時三刻,吞了七顆北鬥星。"
小北突然按住自己狂跳的羅盤,發現老者的青銅羅盤裂紋走向,竟與問天金印上的裂痕完全吻合。
崔無咎嗅到老者蓑衣上沾著的土腥味——正是盜墓案現場那種混合著屍臭的沉香。
問天掌心血珠突然同時炸開,血霧中浮現的龍脈虛影在東南方扭曲成詭異的角度。
老者顫抖著手指向羅盤,盤中的指骨指針突然寸寸碎裂,最後半截骨茬直指趙鐵柱脖頸上發光的龍爪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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