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識破迷陣抓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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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天弓著背脊半跪在泥濘中,龍紋刺青在暴雨裏泛著詭異的青金色。
    青銅柱上的饕餮紋正將龍脈金光絞成細碎光屑,混著血珠的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在卦象圖上燙出焦黑的窟窿。
    "不是截斷,是嫁接。"他猛地攥緊五指,泥水從指縫迸濺到小北的帆布鞋上,"墨九卿在把華北龍脈偷渡給昆侖屍脈——用活人養了二十年的饕餮蠱當導管。"
    青鸞旗袍下擺沾滿泥漿,她反手將羊脂玉璜拍進焦土,琉璃耳墜撞出清越聲響:"離宮火位壓住了!
    但這鬼雨..."
    "雨是障眼法。"崔無咎的槍管還冒著硝煙,七枚銅錢狀的破煞彈在乾位擺成扭曲的北鬥,"看地磚裂縫走向,真正的陣眼在..."
    "兌宮金位!"小北突然尖叫,羅盤指針在她掌心瘋狂打轉,"師父!
    那些青銅柱在移位!"
    九根青銅柱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饕餮紋瞳孔裏鑽出成團的黑色幼蟲。
    趙鐵柱掄起鐵錘砸向最近的石磚,夯土裏突然竄出三條血線纏住他腳踝——竟是混著朱砂的死人頭發。
    "坎水生金,兌宮屬澤。"問天突然扯開浸透的襯衫,胸口龍紋竟已蔓延到心口,"青鸞,把玉璜往東南震位挪三寸!
    老崔,用你的警徽壓住巽宮!"
    崔無咎愣了一瞬,隨即扯下證件拍進泥水。
    青鸞踩著折斷的桃木樁躍起,玉璜在空中劃出瑩白弧線。
    當啷一聲脆響,原本緩慢移動的青銅柱突然劇烈震顫,柱頂虎符發出類似野獸哀嚎的嗡鳴。
    "小北,寅時三刻的星位!"問天指尖戳進自己滲血的耳後龍紋,扯出縷金光按在小北羅盤上,"用六爻步踩住每個幼蟲破土的位置!"
    少女咬破舌尖將血噴在羅盤,銅針突然立起指向西南。
    她踩著八卦方位騰挪,帆布鞋每次落地都精準碾碎一團鑽出地表的黑蟲。
    腐臭味混著青煙騰起,趙鐵柱趁機掄圓鐵錘,第七塊漢白玉地磚應聲碎裂。
    地底傳來沉悶的斷裂聲,九根青銅柱同時傾斜。
    問天突然捂住右眼——龍紋已經爬上他的眼球,金色血淚順著指縫滴落在地脈裂縫裏。
    "墨九卿的饕餮蠱在反噬。"他啞著嗓子低吼,龍紋覆蓋的右手猛地插入泥地,"鐵柱!
    砸開兌宮地磚!
    小北準備縛龍索!"
    當第八聲錘響震落簷角冰淩,整個迷陣突然陷入死寂。
    雨停了,青銅柱表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綠鏽。
    問天渾身顫抖著拔出右手,掌心攥著團扭曲的金光——那光裏竟裹著半片帶牙印的虎符。
    "原來是你..."他盯著某根青銅柱後晃動的陰影,突然抬腳跺向震位地磚。
    青磚炸裂的瞬間,有個灰衣人從藏身的八卦鏡後滾了出來。
    灰衣人臉上戴著饕餮紋麵具,袖口抖落十幾張燃燒的符紙。
    崔無咎的子彈擦著他耳畔飛過,卻在觸及青銅柱時詭異地拐了彎。
    小北甩出的縛龍索剛纏上對方腳踝,就被符火燎成兩截。
    "乾為天,坤作地!"問天突然將虎符殘片拍進心口,整個人如離弦之箭撞向兌宮方位。
    他周身龍紋暴漲,在灰衣人即將觸碰到青銅柱的瞬間,地麵突然塌陷成八卦狀的深坑。
    灰衣人踉蹌著扶住龜裂的石碑,麵具下傳來沙啞的冷笑。
    他反手將匕首插進自己肩胛,噴湧的鮮血竟在空中凝成血色羅盤。
    當羅盤指針開始逆向旋轉,所有青銅柱上的饕餮紋同時睜開了第三隻眼。
    "師父小心!"小北的尖叫混著青銅柱倒塌的轟鳴。
    趙鐵柱掄到半空的鐵錘突然脫手,朝著灰衣人藏身的斷柱方向飛去...
    趙鐵柱蒲扇般的大手扣住灰衣人後頸,像拎雞崽似的把人摜在青銅柱上。
    饕餮麵具應聲碎裂,露出張布滿膿瘡的年輕麵孔。
    "墨九卿拿你當人肉陣眼,倒是舍得下本。"問天抹了把臉上的血水,龍紋在右眼窩裏忽明忽暗。
    他兩指夾著帶血的虎符殘片往對方眉心一按,膿瘡頓時炸開腥臭的汁液。
    灰衣人喉嚨裏發出咕嚕聲,突然張嘴咬向自己舌頭。
    小北眼疾手快塞了塊桃木楔子進去,反手用羅盤壓住他抽搐的太陽穴:"師父,他命宮有斷頭紋!"
    "斷頭紋接的是蛇信煞。"青鸞旗袍上的泥漿突然凝成八卦圖形,她指尖挑著根銀簪往灰衣人耳後一劃,挑出條扭動的黑線,"墨家嫡傳的傀儡術,難怪舍得放出來送死。"
    崔無咎哢嗒一聲給配槍上膛,槍管抵住灰衣人膝蓋:"刑偵隊有三十七種合法審訊手段,建議你選個痛快的。"他說話時瞥了眼問天胸口蔓延的龍紋,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灰衣人突然怪笑起來,桃木楔子震得哢哢作響:"你們以為破了饕餮陣就能......"話沒說完突然雙目暴凸,脖頸皮膚下鼓起遊走的腫塊。
    問天臉色驟變,龍紋覆蓋的右手猛地插入對方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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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水倒灌!"他五指扣著團蠕動的黑氣從灰衣人顱頂拔出,額角瞬間多出幾縷白發,"墨九卿在傀儡命魂裏種了蝕骨蛭——鐵柱!"
    趙鐵柱掄起鐵錘砸向青銅柱基座,夯土裏飛濺出幾十枚帶倒刺的青銅釘。
    小北甩出縛龍索纏住灰衣人腰腹,繩索剛繃直就被腐蝕得滋滋冒煙。
    青鸞見狀摘下琉璃耳墜往地上一摔,騰起的紫霧中突然伸出七八隻白骨手抓住灰衣人四肢。
    "說!
    巽宮地脈的缺口在哪!"問天掌心的黑氣已經凝成蛭王形狀,他毫不猶豫扯開衣襟將蛭王拍進自己心口的龍紋。
    金色紋路瞬間被染黑大半,嘴角溢出的血卻是詭異的墨綠色。
    灰衣人渾身骨骼發出爆豆般的脆響,眼珠突然轉向東南方:"七月十五......子時......城隍廟戲台......"他每說一個字鼻孔就鑽出條蜈蚣,"墨尊要截的不是龍脈......是......"
    話音戛然而止。
    崔無咎突然拽著小北後領暴退三步,青鸞的紫檀木簪應聲而斷。
    灰衣人屍體像充氣皮囊般鼓脹起來,皮膚下湧動的黑潮發出萬千毒蟲振翅的嗡鳴。
    問天並指如刀劃開自己掌心,龍血灑落的瞬間,整具屍體突然坍縮成張人皮。
    "是煉屍囊。"問天彎腰撿起人皮,龍紋在脖頸處突突跳動,"墨九卿用三百張人皮煉的傳送陣......"
    轟隆!
    東南方向突然傳來悶雷,雨後的晴空裂開道血紅色縫隙。
    小北的羅盤啪地炸成兩半,趙鐵柱的鐵錘脫手砸進青磚,崔無咎的配槍零件像被無形的手拆解般散落一地。
    問天突然單膝跪地,心口的龍紋瘋狂啃噬著黑氣。
    他抬頭望向天際那道裂縫,瞳孔裏映出個踏著血雲的身影——那人手持九節白骨杖,每一步都踩得地脈震顫,黑袍上的百鬼圖竟在正午陽光下流動。
    "不是墨九卿。"青鸞的聲音第一次發顫,她腕間的翡翠鐲子爬滿蛛網紋,"這是......鬼穀厭勝術的威壓......"
    裂縫中傳來嬰兒啼哭般的尖笑,方圓十裏的麻雀齊刷刷墜地。
    問天撐著青銅柱起身,龍紋已經蔓延到鎖骨,他反手拔出插在夯土裏的警徽扔給崔無咎:"帶他們走,這不是你們能......"
    話沒說完就被地裂掀翻。
    九根青銅柱同時炸成齏粉,漫天銅屑凝成個巨大的饕餮虛影。
    黑影離地還有三裏遠,小北的帆布鞋已經陷入沸騰的泥漿。
    問天撕開襯衫露出爬滿龍紋的胸膛,金光與黑氣在胸口絞出猙獰的太極圖。
    "師父!
    你的頭發!"小北尖叫著甩出半截縛龍索。
    問天原本烏黑的長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龍紋每吞噬一寸黑氣,他眼角的皺紋就深一分。
    黑影終於落在地脈裂縫邊緣。
    白骨杖輕輕一點,方圓百米的槐樹同時開出慘白的花。
    那人抬起枯枝般的手指,饕餮虛影突然調轉方向撲向問天,血盆大口裏竟含著半條掙紮的龍脈。
    "蒼龍七宿的餘孽。"聲音像是鏽刀刮擦棺材板,"正好給老夫的萬魂幡......"
    問天突然笑了。
    他染血的白發在罡風中狂舞,龍紋徹底覆蓋的右眼迸出金光,左手不知何時捏住了青鸞斷成兩截的紫檀木簪:"鬼穀十三年前就該死絕的老棺材瓤子——"木簪尖端突然燃起青色火焰,"也配動我的龍脈?"
    青鸞突然掐訣拍向自己心口,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成鳳凰虛影。
    崔無咎頂著威壓給配槍裝填朱砂彈,趙鐵柱掄起半截青銅柱當狼牙棒。
    小北咬破十指在問天背上畫血符,眼淚混著血水滴在他後頸:"師父你別燃命!
    說好要教我尋龍點穴......"
    饕餮虛影轟然炸裂的瞬間,問天耳後新生的龍鱗突然片片倒豎。
    東南方的城隍廟方向傳來一聲悠遠的鍾鳴,像是某種沉睡千年的存在被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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