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蝕月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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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暗潮湧動
秋分前夜,汴京的月亮蒙上一層灰翳。更夫敲過初更,城西義莊的守夜人驚恐地發現,停屍房的十二具棺木同時滲出黑血,血漬在地麵蜿蜒成殘月形狀。消息傳開後,街頭巷尾的百姓紛紛議論,欽天監前日觀星時,曾見熒惑星與太陰星異常接近,似有吞噬之勢。
蘇晚握著染血的銀針,針尖泛著詭異的靛青色:"這不是普通屍變,黑血裏混著幽墟殘留的怨念。"她望向天空,月亮表麵的灰翳正逐漸凝聚成六指輪廓,"有人在借月相變化,試圖撕開星淵與人間的最後一道屏障。"
裴硯的六指撫過義莊牆麵,磚縫間滲出的粘液瞬間凍結。他從牆角拾起半塊琉璃殘片,上麵刻著扭曲的星圖:"還記得幽墟祭壇的星圖嗎?這碎片上的紋路,與月麵暗斑的軌跡完全吻合。"話音未落,天空突然劃過七道幽藍流星,墜向汴京七座城門。
亥時·月蝕迷局
七座城門同時升起青銅巨幡,幡麵繪著吞噬月亮的饕餮。城中百姓的影子開始不受控製地扭曲,在地上拚湊成巨大的月相圖。蘇晚和裴硯趕到朱雀門時,看見幡下站著七位身披月紋長袍的術士,他們手中的青銅羅盤正逆向飛轉,羅盤中心嵌著的,竟是孩童的瞳孔。
"蝕月陣成,星淵將傾。"為首的術士掀開兜帽,眼窩中燃燒著幽藍火焰,"雙生子,你們以為封印幽墟就能安寧?當月亮被徹底吞噬,所有被星淵吞噬的怨念都將重臨人間。"
玉簟秋的魂魄突然出現,周身纏繞著月光鎖鏈:"這些術士在抽取百姓的生魂,用來強化蝕月陣。陣眼在鍾樓,那裏藏著能吞噬月光的"蝕月鏡"。"她的聲音被呼嘯的風聲撕碎,月光鎖鏈開始崩解。
子時·鏡中血月
鍾樓頂層,巨大的青銅鏡懸浮空中,鏡麵倒映著兩輪月亮——一輪慘白如紙,一輪猩紅似血。血月表麵浮現出鄆王的麵容,他張開巨口,正在吞噬白月。鏡中伸出無數鎖鏈,纏住靠近的蘇晚和裴硯,鎖鏈表麵布滿人臉浮雕,皆是被星淵獻祭的無辜者。
"蝕月鏡能顛倒陰陽,將月相之力化為毀滅的凶器。"裴硯的瓷化右臂抵住鏡麵,卻被鎖鏈反製,瓷化紋路蔓延至脖頸,"必須找到鏡子的弱點......"
蘇晚突然注意到鏡座底部的銘文:「月盈則虧,月蝕則明。以心映月,方破迷城。」 她將銀針刺入掌心,鮮血滴在鏡麵,卻見血珠被吸入鏡中,反而讓血月更加猩紅。
醜時·魂月同悲
蝕月陣的力量達到頂峰,汴京陷入永夜。百姓的影子化作黑影怪物,攻擊著身邊的人。蘇晚和裴硯被困在鏡中世界,這裏的月亮已經完全被吞噬,天空布滿扭曲的星圖。他們看見玉簟秋的魂魄正在被黑影怪物撕扯,而鏡外的術士們正在將最後一批孩童推入祭壇。
"我們不能再讓悲劇重演!"蘇晚握緊裴硯的手,"還記得浮生契的真諦嗎?不是犧牲,而是守護!"兩人的血脈之力交融,在鏡中世界形成金色結界,暫時抵禦住黑影怪物的攻擊。
此時,鏡中血月突然裂開縫隙,鄆王的殘念從中鑽出:"雙生子,你們永遠無法阻止星淵的意誌!當蝕月完成,整個世界都將成為我的祭品!"
寅時·破鏡重生
千鈞一發之際,蘇晚想起鏡座銘文。她閉上眼睛,用心感受月光的流動,而不是用銀針強行對抗。當她再次睜眼,眼中倒映的不再是血月,而是記憶中母親溫柔的笑容。裴硯心領神會,六指在空中劃出河圖的軌跡,與蘇晚的意識產生共鳴。
金色的月光從他們相觸的指尖迸發,照亮鏡中世界。蝕月鏡開始出現裂痕,鏡中的鄆王殘念發出慘叫。玉簟秋的魂魄趁機掙脫黑影怪物,與其他被困的靈魂匯聚成月光洪流。
"以守護之心為引,以蒼生之願為光!"蘇晚將銀針與裴硯的六指同時刺入蝕月鏡,"破!"
卯時·月魄歸真
蝕月鏡轟然炸裂,碎片化作萬千星光。血月的侵蝕被驅散,白月重新散發柔和的光芒。七位術士失去蝕月鏡的力量,化作飛灰消散。汴京百姓的影子恢複正常,那些被抽取的生魂也紛紛回到體內。
蘇晚和裴硯從鍾樓躍下,看見黃河水麵倒映著完整的月亮。玉簟秋的魂魄變得凝實,她的手中捧著一顆散發著月光的琉璃珠:"這是月魄的精華,或許能徹底終結星淵的威脅。"
裴硯的瓷化紋路開始消退,他望向天空:"星淵的力量源於人心,隻要世間還有執念與貪欲,劫數就永遠不會真正結束。但我們會一直守護下去。"
辰時·長河永續
日出時分,汴京恢複生機。欽天監重新修訂曆法,將秋分夜的月蝕記載為"星淵終章之戰"。蘇晚和裴硯將月魄琉璃珠沉入黃河,從此每當月亮圓滿之夜,河麵上便會泛起金色漣漪,傳說那是雙生子守護人間的印記。
多年後,汴京城流傳著新的歌謠:"月蝕夜,星淵泣,雙生護,山河寧。"而在黃河之畔,一座新的書院拔地而起,玉簟秋在書院中講述著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告訴孩子們:真正的守護,是永不熄滅的希望,是永遠跳動的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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