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墟燼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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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燼影重燃
霜降過後的汴京,寒意沁骨。城南鐵匠鋪的爐火在深夜突然暴漲,赤紅的鐵水竟凝成北鬥形狀,飛濺的火星落地後化作青蚨幣,背麵赫然刻著"逆命"二字。與此同時,黃河故道的沙礫中,陸續挖出殘缺的青銅鎖鏈,鏈節間纏繞的琉璃殘片,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磷火。
蘇晚蹲在鐵匠鋪焦黑的地麵,銀針插入鐵水凝結處,針尖瞬間扭曲變形:"這不是普通鐵火,是星淵燼火的餘孽。"她展開新得到的古卷,泛黃的紙頁間滑落半枚琉璃珠,珠內封存著孩童淒厲的哭喊聲,"墟燼鳴......傳聞星淵每經曆一次劫難,就會在世間留下"火種",等待時機卷土重來。"
裴硯的六指拂過青銅鎖鏈,鎖鏈突然發出震顫,在地麵投射出扭曲的人影。那些人影麵容模糊,卻都長著六指,正朝著黃河方向叩拜:"有人在收集墟燼,試圖喚醒被封印的星淵意識。這次的布局,比以往更加隱秘。"話音未落,天空中七顆星辰突然連成直線,在雲層中勾勒出燃燒的河圖輪廓。
醜時·霧鎖荒祠
循著星辰軌跡,兩人來到城郊荒祠。祠堂門扉虛掩,門縫間滲出灰白色霧氣,霧氣中隱約傳來銅鈴輕響。蘇晚剛踏入祠堂,腳下的青磚突然翻轉,露出密密麻麻的刻痕——竟是用鮮血繪製的浮生契殘缺圖譜。
"小心!這是引魂霧,能吞噬人的記憶。"玉簟秋的魂魄突然顯現,她的衣角纏繞著琉璃鎖鏈,"祠堂深處鎮壓著墟燼核心,布陣者想用浮生契的弱點,反向激活星淵怨念。"
祠堂內的霧氣驟然濃鬱,化作無數鎖鏈纏住蘇晚和裴硯。鎖鏈表麵浮現出他們最珍視的記憶畫麵:玉簟秋在書院授課的笑顏、被解救孩童們的歡呼,卻又在瞬間扭曲成被星淵吞噬的慘狀。裴硯的瓷化右臂燃起金色火焰,試圖劈開迷霧,火焰卻被霧氣吞噬,反而讓鎖鏈愈發堅固。
寅時·燼淵詭陣
穿過迷霧,祠堂正殿中央矗立著巨大的青銅鼎。鼎中翻滾著暗紫色的火焰,火焰中浮現出曆代被星淵吞噬的守護者麵容。鼎身刻滿璿璣砂紋路,天樞位插著半截銀簪——正是蘇晚母親當年佩戴的遺物。
黑袍人從火焰中走出,他的麵容不斷變化,時而化作鄆王,時而變成被附身的欽天監監正:"雙生子,你們以為封印星淵就能高枕無憂?墟燼不滅,怨念永存。"他揮動權杖,青銅鼎中的火焰暴漲,將蘇晚和裴硯困在焰獄之中。
"這些火焰裏有溯命劫的殘念、蝕月陣的餘威,還有幽墟的至暗之力。"玉簟秋的魂魄衝進火焰,試圖解救被困的兩人,卻被火焰灼傷,"必須找到鼎底的墟燼核心,那是所有怨念的根源!"
卯時·魂火相搏
蘇晚的銀針在火焰中發出尖銳的鳴響,與裴硯的六指血脈之力交融,形成金色護盾。但護盾在暗紫色火焰的侵蝕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薄。裴硯突然發現,火焰中浮現的守護者麵容,正在被逐漸同化,化作星淵的傀儡。
"他們的意誌正在被墟燼吞噬!"裴硯咬牙將六指插入火焰,"蘇晚,用浮生契的力量喚醒他們!"蘇晚閉上眼睛,將銀針刺入眉心,調動所有關於守護的記憶。金色光芒從她體內迸發,照亮了火焰中的一張張麵孔。
玉簟秋的魂魄趁機引導光芒,那些被同化的守護者逐漸恢複清明,他們的力量匯入金色護盾。黑袍人見狀,瘋狂催動青銅鼎,鼎底的墟燼核心開始劇烈震動,整個祠堂搖搖欲墜。
辰時·燼滅新生
千鈞一發之際,蘇晚想起母親銀簪上的特殊紋路。她將銀簪從青銅鼎上拔出,插入墟燼核心。銀簪與"天命"玉璽殘片共鳴,爆發出耀眼的白光。裴硯趁機用六指抓住黑袍人,調動河圖本源之力,將其與墟燼核心一同封印。
"墟燼可以被撲滅,但人心的執念永遠無法徹底消除。"蘇晚望著逐漸消散的火焰,"我們能做的,是讓守護的力量,比怨念更加長久。"
青銅鼎轟然炸裂,化作萬千星光。那些被解救的守護者魂魄,在星光中向蘇晚和裴硯點頭致意,隨後消散在黎明的曙光中。玉簟秋的魂魄變得更加凝實,她手中捧著一顆金色的火種:"這是墟燼中誕生的希望之火,或許能照亮未來的路。"
巳時·長河永續
朝陽升起,汴京恢複平靜。黃河岸邊,蘇晚和裴硯將金色火種沉入河底。從此,每當夜幕降臨,河麵上便會泛起點點金光,如同星辰墜入水中。玉簟秋在書院擴建了一座"星淵閣",閣中收藏著他們對抗星淵的所有記載。
多年後,汴京城流傳著新的童謠:"墟燼鳴,星淵醒,雙生護,萬家寧。"而在黃河之畔,那棵見證過無數劫難的桃樹,依舊年年開花。花瓣飄落水中,隨波逐流,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永恒的故事——隻要守護的信念不滅,希望的火種就會永遠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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