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劫火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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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灼痕驚現
秋分翌日,汴京街頭的石板路突然滲出暗紅液體,凝結成火焰形狀的紋路。更夫晨起巡夜時,發現城門上的青銅釘竟被高溫熔毀,滴落的銅水在地麵勾勒出殘缺的河圖。與此同時,黃河渡口的漁船接連失火,詭異的是,被焚毀的船隻殘骸上皆刻著六指抓痕,火焰熄滅後還散發著刺鼻的硫磺味。
蘇晚用銀針挑起石板上的液體,針尖瞬間燃起幽藍火焰:"這是燼火劫的餘燼在作祟,可燼火核心早已被封印......"她翻開新找到的《巫蠱手記》,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片焦黑的琉璃,琉璃表麵浮現出血色文字:「劫火不滅,怨念不息;星淵再啟,萬物成墟。」
裴硯的六指撫過城門熔毀的青銅釘,指腹傳來滾燙的灼痛。扭曲的銅水突然自行流動,在地麵組成北鬥倒懸的凶兆:"有人在收集散落的燼火,試圖喚醒星淵深處的噬滅之力。這些異常現象,恐怕隻是開始......"話音未落,天空中炸開七道赤紅色閃電,劈向汴京七座佛塔。
酉時·焚城迷障
循著閃電痕跡,兩人趕到城西的棲雲寺。整座寺廟籠罩在赤色濃霧中,寺內的銅鍾滲出蠟油般的液體,鍾聲不再清亮,反而像是被困在火中的哀嚎。蘇晚踏入寺門的刹那,腳下的青石板突然迸裂,湧出的不是塵土,而是燃燒的琉璃碎屑。
"這些琉璃是燼火核心的碎片,每一片都藏著吞噬的怨念。"玉簟秋的魂魄現身時,周身纏繞著火焰鎖鏈,"寺內布下了焚天陣,七座佛塔就是陣眼,一旦全部點燃......"她的聲音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打斷,遠處的第一座佛塔燃起熊熊烈火,塔身的佛像在火光中扭曲變形,露出猙獰的六指麵容。
裴硯的瓷化右臂泛起金色紋路,試圖驅散濃霧,卻發現霧氣接觸火焰後愈發濃烈。更可怕的是,從濃霧中走出無數身披琉璃甲胄的火人,他們空洞的眼窩裏跳動著幽藍火苗,手中的長槍所指之處,草木瞬間化為灰燼。
戌時·燼淵幻獄
在火人的圍攻下,蘇晚和裴硯被逼入寺廟正殿。殿內的佛像盡皆倒塌,露出牆壁上刻滿的浮生契紋路——隻是這些紋路都被火焰狀的蝕痕覆蓋。中央祭壇上,七盞青銅燈正在燃燒,燈油呈詭異的紫色,火焰組成的竟是鄆王扭曲的笑臉。
"雙生子,以為馴服溯光引就能高枕無憂?"祭壇後方傳來沙啞的笑聲,黑袍人從火焰中走出,他的身體半透明,隱約可見內部燃燒的燼火核心,"劫火是星淵的怒火,是對世間一切守護的審判!"他揮動權杖,七盞青銅燈同時暴漲,火焰化作鎖鏈纏住兩人。
蘇晚的銀針在火焰中發出悲鳴,裴硯的六指試圖畫出河圖結界,卻發現火焰竟能吞噬光芒。玉簟秋衝進火焰解救兩人,卻被火焰鎖鏈貫穿魂魄,身影變得愈發透明:"必須毀掉佛塔陣眼,找到藏在火焰裏的......"話未說完,她的魂魄被吸入青銅燈中。
亥時·魂火同燃
千鈞一發之際,蘇晚想起母親遺留的銀簪。她將銀簪刺入掌心,鮮血滴落在浮生契紋路上,被蝕痕覆蓋的紋路竟開始發光。裴硯心領神會,調動全身血脈之力,與蘇晚的力量共鳴。金色光芒與紫色火焰激烈碰撞,被困在火焰中的玉簟秋魂魄趁機掙脫。
"劫火並非隻有毀滅之力!"蘇晚的聲音穿透火海,"它也能焚燒一切虛妄,照亮守護的本心!"兩人的力量化作光劍,斬斷火焰鎖鏈,朝著最近的佛塔衝去。
佛塔內,無數被囚禁的魂魄在火焰中掙紮。這些魂魄皆是曾經被星淵吞噬的祭品,此刻正被用來強化焚天陣。蘇晚用銀針解開魂魄的枷鎖,裴硯則用六指擊碎塔內的琉璃核心。每毀掉一座佛塔,黑袍人的力量便減弱一分,但剩餘的佛塔火焰卻愈發狂暴。
子時·涅盤之戰
當第六座佛塔被摧毀,黑袍人徹底陷入瘋狂。他將自己與最後一座佛塔的燼火核心融合,化作頂天立地的火焰巨人。巨人張開血盆大口,噴出的火焰所到之處,連空氣都開始扭曲。汴京百姓驚恐奔逃,整個城市被火海包圍。
蘇晚和裴硯召喚出曆代守護者的虛影,虛影們手中的法器組成金色屏障,暫時抵禦住火焰的攻勢。但屏障在高溫下迅速融化,裴硯的瓷化紋路蔓延至胸口,蘇晚的銀針也開始扭曲變形。
"還記得墟燼鳴中誕生的希望之火嗎?"蘇晚將琉璃珠拋向火焰巨人,"用守護的信念,點燃真正的劫火!"裴硯的六指插入地麵,引動河圖本源之力;蘇晚將銀針刺入琉璃珠,注入全部魂魄之力。
醜時·劫盡新生
金色的希望之火與紫色的噬滅之火激烈碰撞,產生的衝擊波撕碎了焚天陣。火焰巨人發出震天怒吼,黑袍人的麵容在火光中顯露——竟是被星淵怨念侵蝕的欽天監新任監正。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卻又被燼火吞噬。
"結束了!"蘇晚和裴硯同時發力,光劍刺入火焰巨人的心髒。隨著一聲巨響,燼火核心徹底炸裂,化作萬千星光。黑袍人消散前,監正的聲音帶著解脫:"原來...真正的劫火...是燒盡執念的光..."
玉簟秋的魂魄重新凝聚,她救下所有被困的魂魄。黃河之水突然暴漲,撲滅了城中的大火。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汴京雖然滿目瘡痍,但百姓們眼中卻燃起希望。
寅時·星火長明
災後的汴京,百姓們在廢墟上重建家園。蘇晚和裴硯將淨化後的琉璃珠埋在黃河岸邊,不久後,那裏長出一株奇異的火紅色桃樹,每到夜晚,桃花便會發出柔和的光芒。
欽天監重新修訂星圖,在扉頁寫下:"劫火非禍,乃天地滌蕩之試煉。唯有以守護之心直麵烈焰,方能淬煉永恒之光。"玉簟秋在書院開設"劫火堂",為孩子們講述守護與希望的故事。
多年後,每當夜幕降臨,黃河上空便會浮現兩道交織的光芒,一道金黃,一道赤紅。老人們說,那是雙生子的守護之火,永遠照亮人間,讓劫火的吟唱響徹星河,成為守護與新生的永恒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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