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淵墟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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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玉玨殘片的符文在月光下流轉,最終凝結成一幅深海漩渦的圖案,邊緣纏繞著鎖鏈狀的紋路,與星淵核心產生共鳴時泛起幽藍的微光。裴硯輕撫虎符上新生的紋路,六指傳來的震顫如同海浪拍岸:“這符文裏藏著潮汐湧動的韻律,卻又夾雜著類似幽冥冰髓的刺骨寒意。”蘇晚的銀針懸浮半空,針尖凝結出細小的水泡,卻在片刻後凍成冰晶:“海風中帶著腐朽的鹹味,和溟海詭船的氣息如出一轍,但更深處還有種陌生的力量。”
沈二公子展開從西域古卷中拓印的輿圖,指節重重叩在標注“歸溟淵”的位置:“相傳此處是上古海神隕落之地,海底沉睡著能操控水元素的‘滄溟鼎’。百年間,無數尋寶者在此失蹤,幸存的漁民說曾見過海底升起發光的宮殿,還有鮫人唱著讓人發瘋的歌謠。”輿圖上,歸溟淵的輪廓被無數扭曲的觸手狀圖案包圍,與五國城祭壇的咒文有著微妙的關聯。
當船隊靠近歸溟淵時,原本平靜的海麵突然翻湧,形成巨大的漩渦。裴硯瓷化的手臂燃起金色火焰,試圖穩定船隻,卻見火焰在接觸海水的瞬間被詭異的藍光吞噬。“水下有東西在幹擾星淵之力!”他話音未落,船身劇烈搖晃,一隻覆蓋著青銅鱗片的巨手破水而出,手掌紋路與千機閣的機關圖如出一轍,指尖纏繞著的鎖鏈上,掛滿了刻有六芒星的人骨。
“是被改造的海神像!”玉簟秋殘留的星光劇烈閃爍,“它的核心藏著滄溟鼎的碎片,隻有擊碎鑲嵌在眉心的星幻石,才能破解!”巨手揮下,掀起的巨浪幾乎將船隻拍碎。蘇晚甩出銀針,卻見銀針被海神像皮膚表麵的黏液吸附,反向射向自己。千鈞一發之際,裴硯火焰化作盾牌,擋下攻擊。
沈二公子指揮宋軍發射特製的玄鐵弩箭,弩箭射中海神像卻隻留下淺淺的凹痕。海神像張開布滿尖牙的巨口,噴出的不是海水,而是帶著腐蝕性的黑紫色霧氣。霧氣所到之處,船帆瞬間腐爛,士兵們的皮膚也泛起詭異的水泡。蘇晚急中生智,取出母親留下的冰裂紋瓷瓶,瓶中星淵之力化作冰晶屏障,暫時抵擋住霧氣。
就在眾人與海神像激戰之時,海底突然升起一座由珊瑚與貝殼搭建的宮殿。宮殿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身著鮫綃長裙的女子踏浪而來。她的長發如海藻般漂浮,耳尖長著透明的鰭,脖頸處戴著的項鏈,竟是由五國城的咒文串成。“雙生子,歸溟淵可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女子聲音空靈,抬手間,海麵波濤洶湧,無數鮫人士兵從水中浮現,他們手持的長矛上,凝結著與幽冥冰魄狼相同的寒氣。
裴硯握緊星淵核心,符文光芒照亮女子周身若隱若現的咒文鎖鏈:“你也是被五國城控製的傀儡?”女子輕笑,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曾經是,但滄溟鼎的力量能打破一切束縛。幫我找到鼎的另外兩塊碎片,我便送你們離開。”她指尖輕點,三顆發光的珍珠飛向海麵,指明三條通往海底的通道:“碎片分別藏在珊瑚迷宮、漩渦囚籠、海神殿宇,每處都有機關與守衛。”
眾人選擇珊瑚迷宮的通道,踏入後卻發現置身於一個由發光珊瑚組成的巨大迷宮。珊瑚的顏色不斷變化,從溫暖的橙色轉為危險的猩紅,每走錯一步,腳下就會伸出帶刺的藤蔓。蘇晚的銀針突然劇烈顫動,指向右側的珊瑚牆:“這裏的珊瑚排列方式,和第一卷中星淵密室的卦象殘紋相似!”
裴硯將虎符按在珊瑚牆上,金色光芒順著紋路蔓延,卻觸發了隱藏的機關。無數珊瑚箭從四麵八方射來,箭頭塗著能讓人麻痹的毒液。千鈞一發之際,玉簟秋殘留的星光凝聚成屏障,為眾人擋下攻擊,但星光也因此變得更加微弱。“快找到陣眼……”玉簟秋的聲音幾不可聞,“珊瑚迷宮的核心,藏著破解咒文的關鍵……”
【中】
珊瑚迷宮中,裴硯與蘇晚雙生之力交融,金色光芒與銀色流光交織成網,將射來的珊瑚箭盡數彈開。沈二公子帶領宋軍小心翼翼地跟隨,火把照亮的珊瑚牆上,漸漸浮現出與五國城祭壇相似的咒文,隻是這些咒文被海水浸泡得模糊不清,隱隱透著藍光。
“這些咒文在引導水流!”蘇晚突然發現,隨著咒文亮起,地麵的積水開始匯聚成漩渦,朝著某個方向湧去。她甩出銀針,試圖破壞咒文節點,卻見銀針被水流裹挾,反向飛回。裴硯六指結印,火焰化作利刃劈向珊瑚牆,然而火焰接觸海水的瞬間,便被轉化為詭異的幽藍火焰,反而助長了咒文的力量。
千鈞一發之際,玉簟秋殘留的星光突然變得強烈,在地麵投射出一個殘缺的星淵卦象。“是星淵之力的逆陣圖!”裴硯恍然大悟,與蘇晚同時將雙生之力注入卦象。光芒所到之處,珊瑚牆上的咒文開始崩解,水流失去控製,形成巨大的水龍卷,將眾人卷入其中。
當他們再次落地時,眼前出現一座由巨型貝殼搭建的宮殿。宮殿中央,一個巨大的蚌殼緩緩打開,裏麵沉睡著一具鮫人骸骨,骸骨手中緊握著一塊刻滿紋路的青銅碎片——正是滄溟鼎的碎片之一。然而,蚌殼四周的海水中,突然浮現出無數發光的水母,它們的觸須上纏繞著五國城的咒文,一旦靠近,便會釋放出能腐蝕魂魄的毒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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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水母是被巫蠱之術改造過的!”蘇晚取出冰裂紋瓷瓶,瓶中星淵之力化作冰晶鎖鏈,試圖困住水母。但水母的身體柔軟,輕易掙脫束縛,還吐出更多毒霧。裴硯六指凝聚全力,火焰化作防護罩,卻見毒霧與火焰接觸後,竟產生劇烈爆炸。
沈二公子在混亂中發現,水母的行動似乎受宮殿頂部的水晶燈控製。他指揮宋軍發射火箭,試圖摧毀水晶燈。然而,火箭剛接近,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彈開。就在此時,宮殿深處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一個身披海藻鎧甲的鮫人戰士緩緩走出,他的雙眼泛著幽冥之火,手中握著的三叉戟上,鑲嵌著與海神像眉心相同的星幻石。
“外來者,妄想染指滄溟鼎的力量?”鮫人戰士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先過我這關!”他揮動三叉戟,海水瞬間化作無數利刃,朝著眾人射來。裴硯與蘇晚雙生之力爆發,金色光芒與銀色流光形成護盾,勉強抵擋攻擊。蘇晚則趁機甩出銀針,試圖攻擊鮫人戰士的關節,卻發現他的鎧甲上布滿咒文,銀針根本無法穿透。
千鈞一發之際,玉簟秋殘留的星光突然化作琴弦,奏響一曲古老的旋律。旋律化作音波,竟讓鮫人戰士的動作出現瞬間停滯。裴硯抓住機會,火焰化作巨龍,直撲三叉戟上的星幻石。星幻石被擊碎的刹那,鮫人戰士發出痛苦的怒吼,身體開始崩解,而那具鮫人骸骨手中的青銅碎片,也因此顯露無遺。
然而,當裴硯伸手去拿碎片時,海底突然傳來劇烈震動。宮殿開始崩塌,無數珊瑚與貝殼碎片在水中飛舞。更可怕的是,海水中湧出大量被幽冥之力感染的海怪,它們形態各異,有的長著章魚的觸手,有的披著鱷魚的鱗片,每一隻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快!去尋找下一塊碎片!”蘇晚大喊。眾人在混亂中朝著漩渦囚籠的方向遊去,而在他們身後,那名鮫人的殘骸突然被一股神秘力量包裹,緩緩沉入海底深處。歸溟淵的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仿佛有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存在正在蘇醒……
【下】
海水裹挾著破碎的珊瑚與貝殼碎片,如鋒利的刀刃劃過眾人肌膚。裴硯瓷化的手臂燃起金色漩渦,六指結出護水印訣,將蘇晚與沈二公子護在中央。金色屏障與幽冥海怪噴出的毒霧相撞,發出刺耳的滋滋聲,屏障表麵泛起蛛網狀的裂痕。
“這樣下去不行!”蘇晚的銀針在海水中劃出詭異的弧線,精準刺入一隻章魚海怪的觸須關節。但海怪傷口處湧出的黑色黏液迅速愈合,反而分裂出兩隻更小的怪物。她雙生姐妹的力量在經脈中奔湧,突然想起在靈墟城對抗骨機獸的經曆——怪物身上必有咒文弱點。
千鈞一發之際,玉簟秋殘留的星光突然暴漲,在海水中投射出五國城祭壇的完整咒文圖譜。“它們的命門在心髒位置的星幻石碎片!”蘇晚大喊。裴硯會意,火焰化作萬千箭矢,穿透海怪的軀體,直指其心髒。當第一顆星幻石被擊碎時,整片海域的海怪都發出痛苦的嘶吼。
眾人趁機朝著漩渦囚籠遊去,卻見一座由巨型鎖鏈纏繞的牢籠懸浮在海底深淵之上。牢籠中央,一塊刻滿水紋咒文的鼎身碎片散發著幽藍光芒,碎片周圍漂浮著數十具被冰封的鮫人屍體,他們的胸口都插著刻有五國城徽記的長矛。
“這些鮫人是祭品!”沈二公子的聲音在水中變得沉悶。他揮劍斬斷表層的鎖鏈,卻觸發了牢籠的機關。四周的海水突然凝固成尖銳的冰錐,朝著眾人射來。蘇晚甩出銀針,銀針與冰錐相撞,濺起無數火花。裴硯則將星淵核心按在牢籠表麵,金色光芒順著鎖鏈紋路蔓延,試圖破解封印。
就在此時,牢籠上方的陰影中,一個巨大的身影緩緩浮現。那是一隻背生六翼的海魔,它的鱗片由星幻石與骸骨拚接而成,口中銜著的鎖鏈連接著牢籠深處的鼎身碎片。海魔的眼中燃燒著幽冥之火,每扇動一次翅膀,便掀起能撕裂空間的暗潮。
“雙生子,以為能輕易奪走滄溟鼎的力量?”海魔的聲音震得眾人耳膜生疼,“三百年前,五國城的大祭司用千名鮫人魂魄將我喚醒,如今,你們也將成為祭品!”它張開巨口,噴出的不是海水,而是能吞噬一切的虛空漩渦。
裴硯與蘇晚雙生之力徹底爆發,金色光芒與銀色流光交織成巨大的光盾,抵擋著漩渦的吸力。蘇晚突然發現,海魔翅膀上的星幻石排列方式,與第一卷中星淵密室的破解之法隱隱契合。她將玉玨殘片與冰裂紋瓷瓶的力量注入裴硯掌心,雙生火焰瞬間化作開天巨刃。
“破!”兩人齊聲怒吼。巨刃劈開漩渦,直取海魔心髒。海魔發出震天動地的慘叫,身體開始崩解。牢籠的鎖鏈也隨之斷裂,鼎身碎片落入裴硯手中。但歸溟淵的深處,傳來更加劇烈的震動,滄溟鼎的最後一塊碎片正在海底火山口緩緩升起,而火山口周圍,密密麻麻排列著五國城的獻祭祭壇。
眾人馬不停蹄地朝著火山口遊去,卻見那位鮫綃女子早已等候在此。她的脖頸處咒文鎖鏈盡數崩斷,手中握著最後一塊鼎身碎片。“多謝你們。”女子將碎片拋向裴硯,“滄溟鼎需要雙生血脈與星淵核心才能真正覺醒,但五國城的終極陰謀也將隨之揭曉——他們要用鼎的力量,喚醒沉睡在海底的上古邪神!”
話音未落,海底火山突然噴發,岩漿與海水碰撞,形成巨大的能量漩渦。裴硯與蘇晚將三塊碎片與星淵核心融合,滄溟鼎的虛影在光芒中緩緩浮現。鼎身流轉的水紋咒文與雙生之力共鳴,爆發出的力量直衝雲霄。而在漩渦深處,五國城的祭司們正在吟唱古老的咒語,邪神的巨影開始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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