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幻淵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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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玉玨殘片在裴硯掌心發燙,浮現的符文如流動的水銀,最終凝成一座被迷霧籠罩的深淵之城圖案。符文邊緣泛著詭異的幽藍,與星淵核心共鳴時,空氣中泛起陣陣寒意。蘇晚的銀針突然自行震顫,針尖凝結出細小的冰晶,映出五國城咒文特有的扭曲紋路。
“這符文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裴硯摩挲著虎符上凸起的冰棱,六指傳來的震顫如同被無數細小冰針刺入,“既像深淵的寒氣,又夾雜著腐肉的腥氣,還有五國城咒文的邪惡脈絡。”沈二公子展開從東海歸客處得來的殘破帛書,上麵記載著一座名為“幻淵城”的古老遺跡,據說那裏封印著能操控人心的“幻魔珠”,每百年現世一次,凡靠近者皆陷入無盡幻境,再未歸來。
眾人循著符文指引,踏入一片彌漫著紫色薄霧的山穀。腳下的土地看似堅實,實則如同沼澤,一名宋軍士兵不慎踩空,整個人迅速下陷。他驚恐地掙紮著,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卻發現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原本的山穀化作一片血海,無數白骨從血水中伸出,抓住他的腳踝將其拖入深淵。當蘇晚甩出銀針將他拉上來時,士兵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語,身上布滿細密的咒文。
“是幻毒!”蘇晚立即用銀針封住士兵的穴位,冰裂紋瓷瓶的力量順著銀針注入,暫時壓製住毒素蔓延。裴硯瓷化的手臂燃起金色火焰,試圖驅散霧氣,卻見火焰在接觸霧氣的瞬間變成幽綠色,化作無數鬼火漂浮在空中。這些鬼火逐漸匯聚成一張張猙獰的麵孔,發出刺耳的笑聲,朝著眾人撲來。
沈二公子指揮宋軍點燃攜帶的鎮魂香,然而煙霧在接觸霧氣後竟自燃起來,反而催生出更多詭異的幻影。這些幻影有的化作宋軍同伴,用熟悉的聲音呼喚他們;有的變成親人模樣,以溫情引誘他們走入歧途。一名士兵抵擋不住誘惑,朝著幻影跑去,瞬間消失在濃霧中,隻留下一聲慘叫。
當眾人艱難前行至山穀深處,一座懸浮在深淵之上的古城緩緩顯現。古城由黑色巨石築成,城牆表麵布滿類似眼睛的孔洞,每個孔洞中都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城門緩緩打開,一個身著黑紫色長袍的男子踏步而出。他的麵容隱藏在陰影中,長發如蛇般蠕動,手中握著的權杖頂端鑲嵌著半塊刻滿咒文的幻魔玉。
“雙生子,終於等到你們了。”男子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令人不寒而栗,“幻魔珠需要雙生血脈才能完全解封,有了你們,五國城就能掌控天下所有人的心智!”他揮動權杖,古城上空的霧氣瞬間化作一隻巨大的魔手,朝著眾人抓來。魔手所過之處,空間扭曲變形,空氣中響起陣陣哀嚎。
裴硯握緊星淵核心,符文光芒照亮魔手的身體,卻發現其心髒位置跳動著一顆散發幽光的珠子。“攻擊那珠子!”裴硯火焰化作箭矢,蘇晚銀針凝成利箭,雙生之力交織射向魔手。然而,黑紫色長袍男子卻不慌不忙,他將權杖重重砸向地麵,古城中央的祭壇緩緩升起。祭壇中央,另一半幻魔玉正在緩緩旋轉,符文光芒照亮了祭壇深處的一座幻魔棺,棺上刻滿與五國城大祭司相似的咒文,棺中隱隱透出一股足以顛覆人心的恐怖力量……
【中】
黑紫色長袍男子將幻魔玉嵌入祭壇凹槽的刹那,幻淵城劇烈震顫,懸浮的古城表麵的“眼睛”孔洞同時迸發出刺目幽藍光芒。幻魔棺表麵咒文如活物般扭動,棺蓋轟然炸裂,一具周身纏繞鎖鏈的骸骨緩緩坐起,其空洞的眼眶中躍動著兩簇紫黑色幽火,胸口鑲嵌的星幻石碎片與祭壇陣法共鳴,釋放出的威壓令眾人腳下的空間泛起漣漪狀的扭曲。
“以雙生之血喚醒幻魔之主!”男子的嘶吼混著無數虛幻的尖叫聲炸響,祭壇四周的咒文化作實體幻影,化作手持彎刀的魔兵,裹挾著令人心智混亂的紫色煙霧,如潮水般湧來。裴硯六指疾動,火焰化作千重光盾,蘇晚則將冰裂紋瓷瓶的力量盡數注入銀針,在空中織就銀白光網。魔兵與冰火交織,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卻仍有幾道幻影穿透防禦,在沈二公子的戰甲上留下灼燒與凍結交錯的痕跡,他的戰馬發出悲鳴,眼中泛起詭異的紫光。
沈二公子強撐著揮劍劈砍幻影,卻發現刀刃穿過魔兵身體後,竟反向刺向自己。“這些幻影會利用人心的恐懼與執念!”他大喊著,指揮宋軍將浸過龍血的繩索結成防護網。然而,繩索剛接觸霧氣,便幻化成無數毒蛇,纏繞在士兵身上。一名士兵被“毒蛇”咬住手腕,瞬間陷入幻境——他看見汴京被火海吞噬,自己的家人在烈焰中向他伸手求救。
黑紫色長袍男子將權杖高舉過頭,祭壇中央升起一尊千丈高的幻魔虛影。虛影周身環繞著五國城的咒文鎖鏈,每揮動一次手臂,便能召喚出遮天蔽日的幻霧。“在永恒的虛幻中沉淪吧!”隨著嘶吼,幻魔虛影張開巨口,一道裹挾著萬千幻影的紫色洪流轟然落下,所到之處,地麵浮現出眾人最恐懼的場景:裴硯看見自己的瓷化身軀徹底碎裂,蘇晚目睹沈二公子倒在血泊中,而宋軍士兵們則被各自心魔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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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初代星淵宿主的殘魂突然顯現。他身披布滿裂痕的戰甲,手中握著的半截護腕與玉玨殘片共鳴,迸發出古老的封印光芒:“幻魔之主的命門在骸骨眉心的咒紋!但需先破解祭壇陣法的增幅!”裴硯與蘇晚對視一眼,將星淵核心、雙生血脈與玉玨殘片的力量徹底融合,在虛空中凝聚出能淨化幻毒的星淵破幻陣。
蘇晚敏銳發現祭壇陣法的運轉軌跡與星淵卦象呈相生相克之勢,急喊:“以真破虛!”裴硯六指結印,火焰化作流轉的金色太陽,蘇晚的銀針則組成銀色月華,纏住幻魔虛影的手臂。雙生之力形成的能量漩渦與紫色洪流相撞,幻淵城的霧氣開始出現裂痕,無數幻影在衝擊波中崩解成細碎的光點。
當星淵破幻陣抵住洪流的瞬間,裴硯與蘇晚同時發力,將所有力量化作一道光明之刃,直刺骸骨眉心的咒紋。黑紫色長袍男子麵色驟變,驅使幻魔棺釋放萬千道鎖鏈囚籠。沈二公子帶領宋軍點燃攜帶的鎮魂符籙,符籙燃燒產生的金色光芒暫時牽製住男子。
光明之刃擊中文的刹那,骸骨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整個祭壇陣法開始崩解。幻魔虛影在光芒中消散,黑紫色長袍男子的身體也逐漸透明。他在消散前將權杖刺入幻魔玉,引發玉中力量暴走。初代星淵宿主殘魂拚盡最後力量,與裴硯、蘇晚聯手構建星淵屏障,才勉強抵擋住爆炸餘波。
當一切塵埃落定,玉玨殘片再次發燙,新的符文浮現,指向一座被雷霆籠罩的孤島。裴硯握緊蘇晚的手,星淵核心在懷中微微發燙:“五國城的陰謀不會輕易終結,我們繼續前行。”沈二公子望著兩人堅定的背影,鄭重道:“汴京會準備更強大的支援,等你們凱旋。”
三人就此別過,而在幻淵城的廢墟深處,一塊泛著幽光的幻魔玉殘片正在悄然重組。殘片表麵流轉的咒文與霧氣交織,預示著五國城的下一個陰謀,如同蟄伏在虛幻中的暗箭,隨時準備給雙生子帶來更致命的危機……
【下】
幻魔玉暴走掀起的紫色能量風暴中,破碎的星幻石碎片驟然凝聚成五國城大祭司扭曲的虛影。他的聲音裹挾著無數人的哭嚎與癲狂的笑聲:“雙生子,幻魔棺深處的‘萬幻之源’才是真正殺招!當虛幻吞噬現實,你們終將成為操控眾生的傀儡!”
初代星淵宿主的殘魂在風暴中劇烈搖曳,戰甲上的裂痕滲出點點星光,卻仍咬牙指引:“萬幻之源一旦蘇醒,能將三界化作永無止境的幻境。唯有找到當年鎮壓它的‘明心鑒’,才能斬斷這虛幻枷鎖!”話音未落,祭壇底部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嗡鳴,一團包裹著無數幽藍光點的球體緩緩升起——正是蘊含著無窮幻象之力的萬幻之源。其表麵流轉的咒文如流動的夢境,每一次脈動,都催生出更多扭曲現實的幻獸。
裴硯瓷化的手臂燃起二十二重淨化火焰,與蘇晚雙生之力交織成焚幻劍陣。劍陣觸及萬幻之源的瞬間,火焰竟被吸收轉化為更詭異的紫焰,那些幻獸在紫焰中不斷分裂,有的化作透明的巨蟒,鱗片上刻滿五國城咒文;有的變成長著人臉的飛鳥,羽翼扇動間灑下致幻的熒光粉。沈二公子帶領宋軍將特製的朱砂箭矢射向幻獸,箭矢卻在中途化作蝴蝶,翩翩飛向眾人。
“這些幻象會同化一切攻擊!”蘇晚甩出注入星淵之力的銀針,卻見銀針在接近萬幻之源時扭曲成螺旋狀,表麵浮現出她最恐懼的場景——裴硯倒在她懷中化為齏粉。玉玨殘片劇烈發燙,符文光芒穿透混亂的幻象,指向幻淵城地底一處布滿蛛網的密室。密室石門上的星淵圖騰已被紫色霧氣腐蝕大半,門縫中滲出微弱的銀白光芒。
眾人在幻獸與幻象的圍攻下艱難前行,裴硯的火焰每開辟出一條道路,地麵便長出會吞噬火焰的藤蔓;蘇晚的冰霧暫時凍結幻獸,卻被幻象瞬間融化。當他們撬開密室石門,一麵古樸的銅鏡懸浮在中央,鏡身刻滿的星淵咒文正與玉玨殘片共鳴,鏡麵卻蒙著一層薄霧,隱約映出眾人扭曲的倒影。然而,黑紫色長袍男子殘留的殘魂突然凝聚,化作數十個幻影阻攔:“想取明心鑒?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幻影們揮動權杖,密室四壁瞬間湧出無數幻影士兵。這些士兵手持的長矛能將觸碰到的物體化為夢境,盾牌表麵的咒文則不斷投射出令人崩潰的幻象。裴硯與蘇晚雙生之力全開,金色火焰與銀色流光化作利劍,斬斷幻影的同時,沈二公子帶領宋軍將浸過龍血的鎖鏈拋向幻影命門。激烈交鋒間,萬幻之源突然劇烈震顫,釋放出的幻象形成巨大的紫色漩渦,將眾人卷入無盡的虛幻空間。
千鈞一發之際,初代星淵宿主殘魂將最後的力量注入明心鑒。銅鏡爆發出耀眼的銀光,鏡麵映出萬幻之源的真實形態。裴硯與蘇晚立即將星淵核心、雙生血脈與明心鑒之力融合,鏡中射出一道淨化光柱直衝萬幻之源。在純淨光芒與星淵之力的雙重衝擊下,萬幻之源表麵的咒文開始崩解,無數幻獸發出淒厲的慘叫,五國城大祭司的虛影被光柱徹底吞噬。
隨著最後一絲邪力消散,幻淵城的霧氣逐漸退去,陽光穿透雲層灑落。玉玨殘片浮現出新的符文,指向那座被雷霆籠罩的孤島。裴硯握緊蘇晚的手,星淵核心在懷中恢複溫熱:“無論五國城的陰謀多虛幻,我們定能撕開這層迷霧。”沈二公子望著兩人堅毅的背影,鄭重道:“汴京永遠為你們點亮歸途,待歸來時,共飲慶功酒!”
三人就此別過,而在幻淵城的廢墟深處,一塊沾染著邪惡力量的幻魔玉殘片正在悄然重組。殘片表麵的咒文緩緩流轉,四周環繞的霧氣中,隱約傳來五國城勢力陰森的笑聲,預示著更恐怖的危機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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