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雪嶺詭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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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玉玨殘片的符文在寒風中凝結成冰晶狀紋路,最終勾勒出一座被暴雪掩埋的山脈圖案,符文邊緣纏繞著蛛網狀的霜痕,與星淵核心共鳴時泛起冷冽的青芒。裴硯輕撫虎符上結滿的冰棱,六指傳來的震顫如同冰錐刺骨:“這符文裏藏著萬年不化的寒意,卻又夾雜著人皮燈籠的腥甜,還有五國城咒文特有的陰鷙。”蘇晚的銀針懸浮半空,針尖瞬間覆滿冰霜,卻又滲出暗紅的血珠。
沈二公子展開從北境商隊得來的獸皮地圖,手指點在標注“絕雲嶺”的區域:“古卷記載,此嶺終年積雪,山中藏著能操控冰雪的‘玄冰匣’。近百年來,所有進山者皆迷失方向,搜救隊找到的幸存者渾身布滿冰紋,瘋言雪中有會行走的冰棺。”地圖上,絕雲嶺的輪廓被無數扭曲的冰蛇圖案包圍,山脈中央畫著與五國城祭壇相似的八角星陣。
當眾人踏入絕雲嶺時,天空突然降下黑色暴雪。裴硯瓷化的手臂燃起金色火焰,試圖驅散寒意,卻見火焰被暴雪吞噬,化作幽藍鬼火。“這些雪有問題!”他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冰縫,無數條長滿尖刺的冰藤破土而出,藤身布滿人眼狀的冰紋,每隻眼睛都泛著幽冥紫光。冰藤尖端滴落的液體接觸皮膚便會瞬間凍結血肉。
沈二公子揮劍斬斷冰藤,斷口處卻湧出黑色冰漿,冰漿落地後迅速生長出新的冰藤。蘇晚甩出銀針,試圖攻擊冰藤關節,銀針卻被眼睛吸入,反向彈射回來。千鈞一發之際,裴硯六指結印,火焰化作盾牌,蘇晚則將冰裂紋瓷瓶的力量注入其中,勉強形成一道冰火交融的屏障。玉簟秋殘留的星光劇烈閃爍:“這些冰藤被巫蠱之術改造過,它們的命門在眼睛瞳孔中的咒文陣眼!”
眾人艱難前行,卻發現山道兩側矗立著人形冰雕,冰雕表麵刻滿五國城咒文,口中不斷吐出白色寒氣,寒氣所到之處,空氣凝結成尖銳的冰錐。一名宋軍士兵不慎觸碰冰雕,整個人瞬間被冰封,眼中泛起詭異的紫光,竟從冰中揮出冰刃。
“他被冰魂附身了!”蘇晚取出冰裂紋瓷瓶,瓶中星淵之力化作暖流,澆在士兵身上。士兵痛苦地嘶吼著,一團帶著咒文的冰霧從他體內鑽出,蘇晚甩出銀針將其釘在岩壁上,卻見更多冰霧從雪地中湧出。這些冰霧相互融合,化作身披冰甲的傀儡,它們手中的長槍由冰棱凝聚而成,槍尖滴落的不是水珠,而是能腐蝕魂魄的幽綠毒液。
當眾人與冰甲傀儡激戰時,山嶺深處傳來陣陣空靈的鍾鳴。鍾聲悠揚卻透著刺骨寒意,沈二公子突然捂住胸口,臉色變得慘白:“這鍾聲……像是在召喚我的魂魄!”裴硯與蘇晚雙生之力交融,金色光芒與銀色流光形成屏障,暫時抵禦住鍾聲的侵蝕。
鍾聲中,一個身著雪白長袍的男子緩緩走出。他的長發如霜雪般飄逸,發間戴著的冠冕由冰晶與星幻石鑲嵌而成,手中握著的權杖頂端鑲嵌著半塊玄冰匣殘片。“雙生子,歡迎來到絕雲嶺。”男子的聲音如同冰川開裂,“玄冰匣需要雙生血脈才能完全解封,有了你們,五國城就能掌控天下所有冰雪!”
他揮動權杖,嶺上的冰雪頓時狂暴化,無數條冰龍從雪堆中竄出。這些冰龍的鱗片上刻滿咒文,口中噴出的不是寒氣,而是能凍結靈魂的黑色冰霧。裴硯握緊星淵核心,符文光芒照亮冰龍的身體,卻見它們的心髒位置跳動著一顆散發幽光的冰珠——正是控製它們的關鍵。“攻擊冰珠!”裴硯大喊。他火焰化作箭矢,蘇晚銀針凝成利箭,雙生之力交織,射向冰龍心髒。
然而,雪白長袍男子卻不慌不忙,他將權杖重重砸向地麵,嶺上的祭壇緩緩升起。祭壇中央,另一半玄冰匣正在緩緩旋轉,符文光芒照亮了祭壇深處的一座冰棺,冰棺上刻滿與五國城大祭司相似的咒文,棺中隱隱透出一股古老而邪惡的氣息……
【中】
雪白長袍男子將半塊玄冰匣殘片嵌入祭壇凹槽,刹那間,絕雲嶺的天空被一道幽藍的冰幕籠罩。冰棺表麵的咒文泛起刺目紫光,棺蓋緩緩滑開,一具周身纏繞冰晶鎖鏈的骸骨緩緩坐起,其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兩簇幽冥之火,胸口鑲嵌著的星幻石碎片,正與五國城祭壇的咒文產生共鳴。
“以雙生血脈為引,喚醒玄冰之主!”男子的聲音在冰穀中回蕩,祭壇四周的八角星陣迸發出冰藍色的光芒。骸骨抬手一揮,地麵瞬間裂開無數道冰縫,從中爬出的冰甲傀儡數量暴增數倍,它們手中的冰槍交織成密不透風的槍林,朝著眾人刺來。裴硯六指疾動,火焰化作巨型盾牌,蘇晚則甩出銀針組成銀網,勉強抵禦住這波攻勢。
沈二公子指揮宋軍點燃攜帶的赤磷火把,火光在冰霧中搖曳,卻隻能融化表層的冰雪,對那些被咒文操控的冰藤、冰龍毫無作用。一名士兵被冰龍吐出的黑霧擊中,身體迅速被冰晶覆蓋,化作新的冰甲傀儡加入戰局。“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蘇晚的銀針在冰霧中劃出星淵卦象,“必須找到破除咒文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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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玉簟秋殘留的星光突然暴漲,在空中勾勒出與第一卷星淵密室相似的破解紋路。裴硯與蘇晚對視一眼,將星淵核心、玉玨殘片與雙生之力融合,金色火焰與銀色流光順著祭壇的八角星陣逆向流轉。雪白長袍男子麵色驟變,驅使骸骨發動更強攻擊。骸骨張開嘴,吐出一道足以覆蓋整個山穀的冰風暴,風暴中夾雜著無數刻滿咒文的冰刃,所到之處,山石皆被削成齏粉。
“用冰火交融之術!”裴硯大喊。他的火焰化作熾熱的洪流,蘇晚則將冰裂紋瓷瓶的力量注入銀針,銀針化作漫天冰晶。火焰與冰晶在風暴中相撞,爆發出劇烈的轟鳴聲,暫時壓製住了冰風暴的蔓延。但骸骨卻在此時揮動鎖鏈,鎖鏈末端的尖刺上纏繞著五國城的幽冥之力,輕易刺穿了兩人的防護屏障。
危機時刻,初代星淵宿主的殘魂突然顯現。他的鎧甲上流淌著金色的紋路,與星淵核心產生共鳴:“玄冰匣的弱點在骸骨胸口的星幻石!當年我封印玄冰之主時,特意留下了這個破綻!”裴硯與蘇晚雙生之力徹底爆發,兩人將全部力量凝聚成一道光柱,直刺骸骨胸口。
光柱擊中星幻石的瞬間,骸骨發出淒厲的慘叫,胸口的碎片開始崩解。雪白長袍男子見狀,不顧一切地衝向祭壇,試圖搶奪完整的玄冰匣。蘇晚甩出銀針,纏住他的腳踝,裴硯則火焰化作繩索,將其困住。在雙生之力的持續攻擊下,玄冰匣表麵的咒文開始崩解,整個祭壇劇烈搖晃。
“不!五國城不會失敗!”男子在消散前,將權杖中的力量注入玄冰匣。玄冰匣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個巨大的冰球,將眾人困在其中。冰球內部,無數道咒文鎖鏈纏繞而來,試圖吸取他們的力量。裴硯與蘇晚背靠背,雙生之力形成的防護罩在鎖鏈的侵蝕下搖搖欲墜。
蘇晚突然發現,冰球表麵的咒文排列與玉玨殘片的符文存在鏡像關係。她將玉玨殘片按在冰球上,裴硯則用火焰順著符文紋路灼燒。隨著“哢嚓”一聲脆響,冰球出現裂痕,雙生之力趁機湧入,將玄冰匣徹底擊碎。骸骨在光芒中消散,雪白長袍男子的殘魂也被星淵之力淨化。
當冰霧散盡,玉玨殘片再次發燙,新的符文浮現,指向一片被迷霧籠罩的沼澤。裴硯握緊蘇晚的手,星淵核心在懷中微微發燙:“五國城的陰謀越來越深,我們必須繼續前進。”沈二公子望著兩人堅定的背影,鄭重道:“汴京會準備好更強大的支援,等你們歸來。”
三人就此別過,而在絕雲嶺的廢墟深處,一塊刻有五國城徽記的玄冰殘片正在悄然重組,表麵流轉的咒文預示著,新的危機正蟄伏在未知的黑暗中,等待著雙生子的下一次挑戰……
【下】
玄冰匣崩解的刹那,絕雲嶺的地脈劇烈震顫,千年積雪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被擊碎的玄冰殘片在半空重新凝聚,化作一柄刻滿五國城咒文的冰劍,直刺裴硯與蘇晚。初代星淵宿主的殘魂急忙化作光盾抵擋,冰劍與光盾相撞,迸發出的寒氣將周圍的空氣凝結成無數鋒利的冰錐。
“不好!玄冰之主的殘魂借器物重生了!”玉簟秋最後的星光劇烈閃爍,指向冰劍內部翻湧的幽紫色霧氣。冰劍表麵的咒文突然亮起,召喚出三條百米長的冰霜巨蟒,蟒身纏繞著鎖鏈狀的咒文,張開的巨口中噴出能凍結時間的玄冰之氣。沈二公子帶領宋軍射出淬毒箭矢,卻在觸及寒氣的瞬間被定格,懸在半空化作冰雕。
裴硯六指燃起三重淨化火焰,與蘇晚的銀針合力斬向巨蟒。火焰融化蟒身的冰層,銀針卻被咒文鎖鏈纏住。其中一條巨蟒趁機纏住裴硯的手臂,刺骨的寒意順著瓷化的肌膚蔓延,他的六指開始結出冰晶。“用雙生共鳴!”蘇晚將手貼上裴硯後背,雙生之力形成的暖流順著接觸點流淌,瞬間驅散了寒意。
雪白長袍男子的殘魂突然在冰霧中凝聚,他的身體化作萬千冰刃:“雙生子,這絕雲嶺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冰刃裹挾著幽冥之力射來,裴硯與蘇晚雙生之力交織成光網,將冰刃盡數反彈。但冰劍中的玄冰之主殘魂發出尖嘯,整座山脈的冰雪開始瘋狂匯聚,在天際形成一個巨大的寒冰漩渦。
“必須摧毀冰劍核心!”初代星淵宿主的殘魂將護心鏡拋向裴硯,“用星淵之力與護心鏡共鳴,找到封印缺口!”裴硯接住護心鏡,金色光芒與鏡中紋路交融,玉玨殘片也隨之懸浮,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封印陣圖。蘇晚趁機甩出銀針,組成鎖鏈纏住冰劍,為裴硯爭取時間。
當封印陣圖完成的刹那,裴硯與蘇晚將星淵核心、雙生血脈和護心鏡的力量全部注入。光柱擊中冰劍的瞬間,玄冰之主殘魂發出震天怒吼,冰劍表麵出現蛛網狀的裂痕。雪白長袍男子的殘魂想要阻止,卻被沈二公子指揮宋軍發射的鎮魂火箭逼退。火箭攜帶的符籙燃燒,在冰霧中形成金色屏障,暫時困住了他。
“給我破!”裴硯與蘇晚齊聲大喝,雙生之力形成的光刃斬向冰劍。隨著一聲巨響,冰劍徹底粉碎,玄冰之主的殘魂在光芒中消散。雪白長袍男子的殘魂發出不甘的嘶喊,被星淵之力淨化成點點冰晶。絕雲嶺的冰雪開始消融,露出被掩埋的古老遺跡。
玉玨殘片再次浮現符文,指向南方那片危機四伏的迷霧沼澤。裴硯握緊蘇晚的手,星淵核心的溫度逐漸回升:“五國城的陰謀遍布天下各處,我們不能有絲毫懈怠。”沈二公子整理好幸存的宋軍,目光堅定:“汴京的城門永遠為你們敞開,等你們凱旋,定要痛飲慶功酒!”
三人就此別過,而在絕雲嶺深處的冰淵底部,一塊泛著幽光的玄冰碎片正在緩緩下沉。碎片表麵的咒文若隱若現,四周環繞的黑色霧氣中,隱約傳來五國城大祭司低沉的笑聲,預示著更大的危機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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