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血月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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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戰船劈開翻湧的暗紫色海浪,血月的猩紅光芒如粘稠的血汁,將整個海麵染成詭異的絳色。裴硯手中的玉玨殘片劇烈發燙,符文在月光下扭曲成猙獰的鬼臉,指向古城中央那座懸浮於半空的血色祭壇。祭壇十二根立柱上纏繞著鎖鏈,每一節都嵌著人類頭骨,空洞的眼眶中燃燒著幽綠鬼火。
    “這古城的氣息……像是千萬冤魂被熔煉而成。”蘇晚的銀針自動懸浮,針尖凝結出細小的血珠,順著針身蜿蜒成五國城的咒文。沈二公子展開從西域密宗得來的殘破經卷,指腹劃過泛黃的紙頁:“血月古城乃上古巫教獻祭之地,每逢血月當空,地底封印的‘血煞魔瞳’便會蘇醒。傳說它能將所見之物化為血水,而如今……”經卷上的插圖突然滲出暗紅液體,勾勒出與祭壇一模一樣的圖案。
    戰船剛靠近港口,海水突然沸騰翻湧,無數具浸泡得腫脹發白的屍體從海底浮起。這些屍身布滿詭異的鱗片,胸腔位置嵌著發光的血晶,口中伸出的觸須末端綴著細小的倒鉤。“是血煞屍奴!”裴硯瓷化的手臂燃起二十七重淨化火焰,火焰卻在接觸屍奴的瞬間變成妖異的紫紅色,“它們被邪術改造,能吸收淨化之力!”
    沈二公子指揮宋軍將浸過朱砂的漁網拋向屍群,漁網卻被觸須瞬間腐蝕。一名士兵被觸須纏住脖頸,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隻剩白森森的頭骨。蘇晚甩出銀針釘住屍奴關節,冰裂紋瓷瓶的力量注入後,屍奴竟分裂成兩隻。玉簟秋殘留的星光劇烈閃爍:“它們的弱點在胸口的血晶!”
    眾人艱難上岸,卻見古城街道空無一人,兩側建築的窗戶滲出黑色黏液。路過一座茶樓時,窗內突然伸出無數隻沾滿血汙的手,抓住宋軍士兵往裏拖拽。被抓住的士兵發出淒厲慘叫,身體接觸黏液的部分迅速腐爛。“這些是被血煞之氣侵蝕的活屍!”裴硯火焰化作巨刃劈開牆壁,卻見活屍體內鑽出密密麻麻的血色蜈蚣,每隻蜈蚣的甲殼上都刻著咒文。
    當眾人與活屍激戰時,血色祭壇傳來陣陣空靈的 chanting。黑袍人站在祭壇頂端,手中的雷魘玉與另一半產生共鳴,祭壇中央緩緩升起一顆布滿血絲的巨大眼球——正是傳說中的血煞魔瞳。眼球表麵血管暴起,瞳孔收縮成五國城的圖騰,掃視之處,地麵裂開猩紅的溝壑,湧出帶著腐蝕性的血水。
    “雙生子,獻上你們的血脈,血煞魔瞳將賜予五國城毀天滅地的力量!”黑袍人大笑,揮動手臂。血煞魔瞳射出一道血色光柱,所到之處,空氣扭曲成漩渦,化作吞噬一切的血霧。裴硯與蘇晚立即將星淵核心、雙生血脈與玉玨殘片的力量融合,在虛空中凝聚出星淵淨血陣。金色光芒與銀色流光交織成盾,暫時抵擋住血霧的侵蝕。
    蘇晚敏銳發現血煞魔瞳的律動與星淵卦象存在微妙關聯:“它的弱點在每次睜眼的間隙!”裴硯六指結印,火焰化作箭矢,蘇晚的銀針凝成利箭。然而,黑袍人卻不慌不忙,他將雷魘玉嵌入祭壇凹槽,十二根立柱上的頭骨同時發出尖嘯,血煞魔瞳周圍浮現出血色屏障,將所有攻擊盡數反彈。
    古城的十二道輔祭壇突然同時亮起,地麵的咒文連成一片,形成巨大的血色牢籠。血煞魔瞳的力量在牢籠中不斷增強,眾人腳下的血水開始腐蝕星淵淨血陣。黑袍人狂妄的笑聲回蕩在古城上空:“今日,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而在血色祭壇深處,一口刻滿獻祭咒文的血棺正在緩緩開啟,棺中散發出的氣息,比血煞魔瞳更令人心悸……
    【中】
    血棺蓋轟然炸裂的瞬間,一道裹挾著腐臭與血腥的氣浪衝天而起。棺中蜷縮著一具渾身布滿血瘤的骸骨,其眉心鑲嵌著一枚流轉著暗紅光暈的血晶,與血煞魔瞳產生共鳴,釋放出的威壓令整個古城的空氣都凝結成粘稠的血霧。黑袍人將雷魘玉狠狠砸向祭壇,嘶吼道:“以雙生血脈喚醒血煞之主!讓這世間徹底淪為血海煉獄!”
    十二道輔祭壇的血色光柱驟然暴漲,與血煞魔瞳的光芒交織成一張吞噬萬物的血網。被血網籠罩的宋軍士兵瞬間化作血水,慘叫聲回蕩在古城上空。裴硯瓷化的手臂血管暴起,火焰燃燒到極致呈現出透明的金色:“這樣下去我們撐不了多久!必須先摧毀血棺!”蘇晚將冰裂紋瓷瓶的力量盡數注入銀針,在空中織就一道銀白冰牆,暫時阻擋住血霧的侵蝕。然而,冰牆接觸血霧的瞬間便開始融化,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黑袍人揮動權杖,血棺中骸骨的血瘤突然爆裂,無數條纏繞著咒文的血藤破土而出。這些血藤表麵滲出腐蝕性極強的黏液,所到之處,石塊融化、金屬汽化。一名宋軍將領試圖用長槍挑斷血藤,長槍卻在接觸的瞬間被腐蝕成鐵水,順著手臂流淌而下。“血藤的弱點在根部的血晶!”沈二公子大喊著,帶領士兵將浸過龍血的鎖鏈拋向血藤。但血藤迅速纏繞鎖鏈,將龍血吸收殆盡,反而變得更加粗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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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鈞一發之際,初代星淵宿主的殘魂在血霧中若隱若現。他的戰甲布滿血痕,手中握著的半截護腕與玉玨殘片共鳴,迸發出古老的封印光芒:“血煞之主的命門在眉心血晶,但需先破除祭壇的增幅!”裴硯與蘇晚對視一眼,將星淵核心的力量全部釋放,在虛空中凝聚出能淨化邪血的星淵破煞陣。金色的淨化之火與銀色的星淵之力交織成漩渦,將靠近的血藤與血霧盡數焚燒。
    蘇晚敏銳地發現十二道輔祭壇的運轉軌跡與星淵卦象呈相生相克之勢,急喊道:“以五行相克之法,破其循環!”裴硯六指結印,火焰化作流轉的金色烈日,蘇晚的銀針則組成銀色月華,分別射向對應方位的祭壇。雙生之力形成的能量衝擊波與血色光柱相撞,古城的地麵開始出現裂痕,血煞魔瞳的光芒也變得不穩定起來。
    當星淵破煞陣抵住血網的瞬間,裴硯與蘇晚同時發力,將所有力量化作一道陰陽血刃,直刺血棺中骸骨眉心的血晶。黑袍人麵色驟變,驅使血藤組成囚籠阻攔。沈二公子帶領宋軍點燃攜帶的鎮魂符籙,符籙燃燒產生的金色光芒暫時牽製住血藤。陰陽血刃擊中文的刹那,骸骨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整個祭壇陣法開始崩解。血煞魔瞳的光芒逐漸黯淡,黑袍人的身體也開始透明。
    然而,黑袍人在消散前將雷魘玉捏碎,引發血煞魔瞳的暴走。魔瞳表麵的血管全部爆裂,噴出大量帶著咒文的血霧,所到之處,空間扭曲成漩渦。初代星淵宿主殘魂拚盡最後力量,與裴硯、蘇晚聯手構建星淵屏障,才勉強抵擋住爆炸餘波。當一切塵埃落定,玉玨殘片再次發燙,新的符文浮現,指向一座被黑霧籠罩的浮空島。
    裴硯握緊蘇晚的手,星淵核心在懷中微微發燙:“五國城的陰謀不會就此終結。”沈二公子望著兩人堅定的背影,鄭重道:“汴京會準備更強大的支援,等你們凱旋。”三人就此別過,而在血月古城的廢墟深處,一塊沾染著邪惡力量的血晶正在悄然重組。殘片表麵的咒文緩緩流轉,四周環繞的血霧中,隱約傳來五國城勢力陰森的笑聲,預示著更恐怖的危機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下】
    血煞魔瞳暴走掀起的血色風暴中,破碎的雷魘玉碎片突然聚合成五國城大祭司扭曲的虛影。他的聲音裹挾著萬千冤魂的哀嚎,在古城上空回蕩:“雙生子,血棺深處的‘萬血祭典’才是真正殺招!當血煞之血浸染三界,你們都將成為血奴!”
    初代星淵宿主的殘魂在能量亂流中劇烈震顫,戰甲上的血痕如蛛網蔓延,卻仍咬牙說道:“萬血祭典一旦完成,能將世間生靈化作血池傀儡。唯有找到當年鎮壓它的‘太初淨血盤’,才能阻止這場浩劫!”話音未落,祭壇底部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脈動,一個散發著暗紅與黑紫光芒的球體緩緩升起——正是蘊含著滅世之力的萬血祭典核心。其表麵流轉的咒文如蠕動的血管,每一次跳動,都催生出更多渾身浴血的魔怪。
    裴硯瓷化的手臂燃起二十八重淨化火焰,與蘇晚雙生之力交織成焚血劍陣。劍陣觸及核心的瞬間,火焰竟被反哺成更詭異的墨色血火,那些魔怪在血火中不斷分裂,有的化作長著蝙蝠翅膀的血魔,利爪滴落的血液能腐蝕一切;有的變形成蛇形血影,吐息間便能將空氣凝成血刃。沈二公子帶領宋軍將特製的玄鐵弩箭射向魔怪,箭矢卻在中途被血霧吞噬,反而增強了魔怪的力量。
    “這核心能同化所有淨化之力!”蘇晚甩出注入星淵之力的銀針,卻見銀針在接近核心時被濃稠的血霧扭曲成螺旋狀,表麵迅速長出尖銳的骨刺。此時,玉玨殘片劇烈發燙,符文光芒穿透血霧,指向古城地底深處一座被血藤與鎖鏈雙重封印的密室。密室石門上刻滿的星淵圖騰已被血汙侵蝕得模糊不清,門縫中透出微弱的金光。
    眾人在魔怪與血霧的瘋狂攻擊下艱難前行,裴硯的火焰每開辟出一條道路,四周便立刻湧出更多血藤;蘇晚的冰霧暫時凍住魔怪,卻被核心的高溫瞬間蒸發。當他們強行破開密室石門,一個古樸的青銅圓盤懸浮在中央,盤身的星淵咒文正與玉玨殘片共鳴,盤內殘留著一絲即將熄滅的純淨白光。然而,黑袍人殘留的殘魂突然凝聚,化作數十個血影阻攔:“想取太初淨血盤?你們今日休想活著離開!”
    血影們揮動權杖,密室四壁瞬間湧出無數血蟒與血傀儡,它們身上纏繞的咒文鎖鏈閃爍著詭異紫光。裴硯與蘇晚雙生之力全開,金色火焰與銀色流光化作利劍,斬斷怪物的同時,沈二公子帶領宋軍將浸過龍血的鎖鏈拋向血影命門。激烈交鋒間,萬血祭典核心突然劇烈震顫,釋放出的血霧在空中凝結成巨大的血手,朝著眾人狠狠拍下。
    千鈞一發之際,初代星淵宿主殘魂將最後的力量注入太初淨血盤。青銅盤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盤內的白光化作能淨化邪血的聖焰,與星淵之力融合成一道光柱直衝核心。裴硯與蘇晚立即將星淵核心、雙生血脈與淨血盤之力融合,形成淨化大陣。在純淨光芒與星淵之力的雙重衝擊下,核心表麵的咒文開始崩解,出現蛛網狀的裂痕,五國城大祭司的虛影發出淒厲的慘叫,被光柱徹底吞噬。
    隨著最後一絲邪力消散,血月古城的血霧逐漸退去,陽光穿透雲層灑落。玉玨殘片浮現出新的符文,指向那座被黑霧籠罩的浮空島。裴硯握緊蘇晚的手,星淵核心在懷中恢複溫熱:“無論五國城的陰謀多可怕,我們定能洗淨這世間血汙。”沈二公子望著兩人堅毅的背影,鄭重道:“汴京永遠是你們最堅實的後盾,歸來之時,便是五國城的末日!”
    三人就此別過,而在血月古城的廢墟深處,一塊沾染著邪惡力量的血晶正在悄然重組。殘片表麵的咒文緩緩流轉,四周環繞的血霧中,隱約傳來五國城勢力陰森的笑聲,預示著更恐怖的危機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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