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沙海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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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蒸騰的熱浪扭曲著地平線,裴硯等人的駱駝在黃沙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遠處,一座被流沙半掩的古城若隱若現,城牆殘垣上斑駁的星淵卦象在烈日下泛著詭異的暗紅,仿佛被鮮血浸染過。蘇晚的銀香囊殘骸突然劇烈震動,香霧凝成箭頭,直直指向古城中央那座高聳的金字塔形建築。
    “這股氣息...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強烈。”沈父擦拭著額頭的汗珠,破碎的星隕軟劍在腰間發出細微的嗡鳴。話音未落,腳下的沙地突然如沸騰的水般翻湧,無數青銅蛇形傀儡破土而出。這些傀儡鱗片間嵌著西夏文咒文,吐信時噴出的不是毒液,而是帶著腐蝕性的黑色火焰。
    裴硯瓷化的手臂燃起淨化火焰,火焰與黑炎相撞,蒸騰起刺鼻的煙霧。“這些傀儡的核心是混沌碎片!”他大喊著將璿璣玉衡殘片拋出,殘片與傀儡身上的咒文產生共鳴,爆發出的金光暫時壓製住蛇群。蘇晚趁機拉開霜魄弓殘片,冰藍箭矢射向古城大門,箭矢觸及的瞬間,大門上的星淵卦象竟活了過來,化作鎖鏈纏住箭身。
    三人被迫棄駝徒步,在蛇群的圍追堵截下衝向古城。當他們穿過布滿陷阱的城門時,地麵突然翻轉,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尖刺坑。沈父眼疾手快,用斷劍插入牆麵借力,帶著兩人蕩向高處。高處的回廊上,懸掛著無數青銅風鈴,每隻風鈴都刻著半個星淵器的圖案,隨著風響發出攝人心魄的聲響。
    “小心這些聲音!”蘇晚的銀眸泛起警惕的光芒,銀針甩出組成屏障。然而,風鈴的聲波穿透屏障,在眾人腦海中幻化成恐怖景象:汴京被混沌吞噬、沈父與蘇晚倒在血泊中、裴硯的六指被淵主同化...裴硯咬破舌尖,劇痛讓他清醒過來,六指緊扣沈墨留下的玉佩,玉佩的星光驅散了幻象。
    金字塔底部,八名戴著黃金麵具的守衛矗立如雕像。他們手中的彎刀刻滿星淵卦象,刀刃流轉著暗紫色的光芒。當裴硯等人靠近時,守衛們同時睜眼,彎刀出鞘的瞬間,地麵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湧出帶著硫磺味的黑霧。黑霧中,隱約可見星淵七器的虛影在沉浮,卻都被一層混沌之氣籠罩。
    “這些守衛是用星淵器殘片的力量煉製的。”裴硯握緊拳頭,六指上的灼傷再次發燙,“隻有找到真正的星淵器殘片,才能破解...”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轟隆聲打斷。金字塔頂端,一塊閃爍著幽藍光芒的殘片緩緩升起,殘片周圍環繞著五國城大祭司的幻影,幻影們齊聲 chanting,整個古城開始劇烈搖晃,流沙如瀑布般朝著金字塔匯聚...
    【中】
    流沙形成的巨型漩渦將三人裹挾著推向金字塔頂端,黃金麵具守衛的彎刀劈出暗紫色光刃,與漩渦中的砂礫碰撞出刺目火花。沈父揮舞斷劍,星隕之力在劍刃上凝結成盾,勉強抵擋住攻勢,卻見劍身上的裂痕如蛛網般蔓延。“你們先上去!我來擋住這些守衛!”他大喊著轉身,斷劍劃出淩厲劍風,與八名守衛戰作一團。
    裴硯與蘇晚借力流沙,躍上金字塔中段的平台。平台中央,一座青銅祭壇緩緩升起,壇上擺放著一具石棺,棺蓋雕刻著完整的星淵七器圖,而在噬星冕的位置,赫然鑲嵌著那枚幽藍殘片——正是他們要尋找的“渡厄匙”。然而,石棺四周環繞著十二根青銅柱,柱身纏繞的鎖鏈上爬滿黑色咒文,鎖鏈末端連接著棺中隱隱發光的核心。
    “這些鎖鏈在抽取渡厄匙的力量!”蘇晚甩出銀針試圖斬斷鎖鏈,卻見銀針觸碰到咒文的瞬間便熔化成鐵水。裴硯六指燃起淨化火焰,火焰卻被鎖鏈吸收,反而讓棺中的光芒愈發耀眼。棺蓋開始緩緩打開,一股熟悉又邪惡的氣息撲麵而來——正是淵主殘留的混沌之力。
    千鈞一發之際,金字塔頂端傳來巨響。五國城大祭司的幻影們突然凝聚成實體,手中的法器組合成巨大的星淵卦象,將渡厄匙籠罩其中。“雙生子,你們以為能輕易奪走渡厄匙?”為首的大祭司獰笑著,“這把鑰匙,將打開深淵的最後一道枷鎖!”話音未落,棺中衝出一道幽藍光柱,光柱中,隱約可見一個戴著渡厄匙的虛影,正在吸收整座古城的星淵之力。
    裴硯感覺體內的星淵核心瘋狂跳動,與渡厄匙產生強烈共鳴。他掏出璿璣玉衡殘片,殘片與幽藍光柱觸碰的刹那,整個金字塔開始崩塌。大祭司們見狀,紛紛祭出法器攻擊,無數帶著咒文的青銅鎖鏈射向裴硯二人。蘇晚將霜魄弓殘片擋在身前,弓身爆發出最後一絲冰藍之力,與鎖鏈相撞,濺起漫天火星。
    “用沈墨的玉佩!”蘇晚突然喊道。裴硯會意,將玉佩嵌入璿璣玉衡殘片的凹槽。兩件器物融合的瞬間,迸發出璀璨的星光,星光所到之處,青銅鎖鏈寸寸崩斷。石棺中的渡厄匙掙脫束縛,懸浮在空中,與其他星淵器殘片產生共鳴,在虛空中勾勒出一道通往塔頂的星梯。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登上星梯時,金字塔底部傳來沈父的怒吼。眾人回頭望去,隻見沈父被黃金麵具守衛逼入絕境,斷劍已經碎裂,星隕之力即將耗盡。“快走!別管我!”他的聲音被淹沒在風沙中。裴硯握緊渡厄匙,眼中閃過決絕:“我們帶著殘片上去,一定還有辦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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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踏上星梯的刹那,塔頂的大祭司們發動了最後的攻擊。星淵卦象化作牢籠,將他們困在其中,而在卦象之外,淵主的虛影正在渡厄匙的光芒中逐漸凝聚...
    【下】
    星淵卦象牢籠收縮的嗡鳴震得裴硯耳膜生疼,渡厄匙在他掌心發燙,幽藍光芒與卦象的紫黑紋路激烈碰撞。蘇晚的霜魄弓殘片突然迸發出銀藍流光,與璿璣玉衡殘片共鳴,在牢籠上燒出一道裂痕。“沈墨的玉佩還能引動七器共鳴!”裴硯大喊著將玉佩嵌入渡厄匙的匙孔,三件殘片頓時爆發出璀璨的銀河之光。
    牢籠轟然崩解,大祭司們的幻影發出淒厲慘叫,化作黑霧融入渡厄匙。然而,當光芒散去,塔頂中央的祭壇上,一尊由混沌與星淵之力交織的巨型石像緩緩升起——石像手中握著的,正是完整形態的渡厄匙,而它空洞的眼窩中,閃爍著淵主的暗金色光芒。
    “原來渡厄匙不僅是鑰匙,更是淵主最後的容器!”沈父的聲音突然從下方傳來。眾人回頭,隻見他渾身浴血,卻死死抓著金字塔邊緣的星淵卦象浮雕,“毀掉匙柄上的核心,才能切斷淵主的聯係!”話音未落,石像揮動渡厄匙,一道幽藍光柱射向地麵,將沈父卷入混沌漩渦。
    裴硯目眥欲裂,六指燃起三重淨化火焰,與蘇晚的銀藍箭矢同時攻向石像。火焰與箭矢卻在觸及石像的瞬間被吞噬,反而讓淵主的虛影愈發凝實。千鈞一發之際,渡厄匙突然脫離石像掌控,懸浮在裴硯麵前——匙柄處的星淵卦象,竟與他六指上的灼傷完美契合。
    “是血脈共鳴!”蘇晚將霜魄弓殘片刺入自己掌心,初代星淵宿主的鮮血順著弓弦流淌,弓身重新凝聚出蘊含時空之力的箭矢。裴硯咬緊牙關,將全部星淵之力注入渡厄匙,匙柄的核心開始龜裂。石像發出震天怒吼,伸手抓向裴硯,卻在觸及的瞬間被蘇晚的箭矢凍結。
    渡厄匙核心炸裂的刹那,整座金字塔開始坍塌。淵主的虛影發出不甘的咆哮,被爆炸產生的星淵漩渦吞噬。裴硯在氣浪中抓住沈父的手臂,三人順著流沙形成的通道墜落。當他們狼狽地爬出古城時,身後傳來山崩地裂的轟鳴,被混沌侵蝕的古城連同渡厄匙的力量,永遠埋葬在了黃沙之下。
    然而,在廢墟深處,一塊刻著“深淵將至”的青銅殘片正在沙礫中閃爍微光。與此同時,汴京相國寺的鍾聲再次響起,這次鍾聲裏,竟夾雜著詭異的孩童笑聲——那笑聲,與五國城祭壇上的獻祭童謠如出一轍。裴硯握緊手中僅存的星淵器殘片,望著漫天黃沙喃喃道:“真正的無間宴,恐怕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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