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淵墟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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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沈府祖祠的星隕羅盤逆向飛轉,青銅指針劃出的幽光將眾人籠罩。淵主的虛影從漩渦中探出手臂,暗金色的光芒所到之處,星淵卦象鎖鏈寸寸崩解。裴硯握緊三塊星淵器殘片,殘片間迸發的能量在掌心炸開,灼痛順著六指蔓延至心髒——這是血脈與深淵之力的劇烈碰撞。
    “不好!殘片共鳴在加速淵主蘇醒!”蘇晚的銀香囊殘骸突然炸裂,香霧化作萬千銀針,射向漩渦中心。銀針觸及暗金色光芒的瞬間,被熔成鐵水墜落,在地麵腐蝕出冒著青煙的孔洞。沈父將破碎的星隕軟劍插入羅盤縫隙,劍身上殘存的星隕之力與祖祠結界共鳴,撐起一道搖搖欲墜的防禦屏障。
    五國城大祭司消散前留下的黑霧突然凝聚,在空中組成扭曲的人臉:“雙生子,你們以為集齊殘片就能扭轉乾坤?星淵七器本就是鑄造者的囚籠鑰匙,當殘片歸位,牢籠...自然要打開!”話音未落,淵主的虛影完全凝實,他抬手輕揮,整個沈府轟然倒塌,地麵裂開深不見底的深淵,無數帶著咒文的鎖鏈從中伸出,纏住三人的腳踝。
    裴硯感覺體內的星淵核心正在被淵主的力量拉扯,他咬牙將璿璣玉衡殘片嵌入碎星鐧的凹槽。殘片融合的刹那,虛空中浮現出星淵七器的完整虛影,卻在觸及淵主的瞬間被暗金色光芒吞噬。“這樣不行!殘片的力量太分散!”蘇晚扯開衣袖,露出手臂上初代星淵宿主的血脈紋路,將霜魄弓殘片刺入紋路中心。
    鮮血順著弓弦流淌,弓身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銀藍光芒。蘇晚拉弓瞄準淵主,箭矢離弦的瞬間,與裴硯六指凝聚的淨化火焰、沈父注入羅盤的星隕之力交織成網。然而,淵主掌心翻湧的混沌核心輕易將攻擊擊碎,反向射出一道暗金色光束,眼看就要擊中裴硯。
    千鈞一發之際,沈府廢墟下突然升起一道星光屏障。眾人回頭,隻見沈墨的殘魂手持半塊玉佩,玉佩與星淵器殘片共鳴,在屏障表麵勾勒出古老的星淵卦象。“這是先祖留下的最後手段!”沈墨的聲音空靈縹緲,“將殘片嵌入卦象節點,以血脈為引,方能重啟囚籠!”
    裴硯與蘇晚對視一眼,同時將殘片按在卦象對應位置。鎮魂鈴的幽藍、碎星鐧的銀白、焚天爐的赤金光芒交織成鎖鏈,纏住淵主的身軀。淵主發出震天怒吼,混沌核心的力量瘋狂衝擊囚籠,地麵的深淵裂縫不斷擴大,眼看就要將整個汴京吞噬。而在漩渦深處,隱約可見鑄造者的身影正在蘇醒,他的手中,握著完整的星淵七器...
    【中】
    淵主的怒吼震得天地變色,暗金色的混沌之力如潮水般衝擊著星淵卦象囚籠。沈墨的殘魂在力量碰撞中變得愈發透明,他強撐著將玉佩拋向裴硯:“用它激活星隕羅盤的核心!這是困住淵主的關鍵!”
    裴硯接住玉佩,六指緊扣羅盤中心的凹槽。星隕羅盤頓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無數道星淵卦象鎖鏈從地底竄出,與三人用殘片凝聚的鎖鏈交織在一起,將淵主死死纏住。然而,淵主的混沌核心突然膨脹數倍,一道暗金色的衝擊波瞬間衝散大半鎖鏈,沈父的防禦屏障應聲破碎。
    “這樣下去囚籠撐不了多久!”蘇晚的銀眸泛起血絲,霜魄弓殘片在她手中幾乎燃燒起來,“裴硯,還記得在北海極淵時,星淵七器的共鳴能壓製鑄造者嗎?我們或許可以...”她的話被突然出現的青銅巨手打斷——鑄造者的虛影從漩渦深處伸出手臂,輕易捏碎了空中的星淵七器虛影。
    千鈞一發之際,裴硯突然將鎮魂鈴、碎星鐧和焚天爐殘片按在一起。殘片融合的刹那,一道銀藍色的光柱直衝雲霄,光柱中浮現出星淵七器的殘缺輪廓。“原來殘片的真正力量,是喚醒其他器靈!”裴硯大喊著將全部星淵之力注入光柱。
    鎮魂鈴的器靈化作幽藍的魂火,碎星鐧的器靈凝成銀白的鎖鏈,焚天爐的器靈則化為赤金的烈焰。三股力量與裴硯、蘇晚的雙生之力共鳴,在空中重組為完整的星淵七器。七器散發出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深淵,鑄造者的虛影發出憤怒的咆哮,收回手臂。
    淵主見勢不妙,瘋狂驅動混沌核心。然而,重組的星淵七器組成的囚籠開始反向吸收混沌之力,將其轉化為淨化光芒。沈父趁機將剩餘的星隕之力注入囚籠,星隕羅盤的指針急速旋轉,在淵主周身刻下一道道禁錮咒文。
    “不可能...你們不可能...”淵主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漸透明。就在囚籠即將完全閉合時,鑄造者突然從漩渦深處衝出,手中握著完整的星淵七器,試圖打破囚籠。裴硯與蘇晚對視一眼,雙生之力毫無保留地爆發,七器共鳴的光芒與鑄造者的力量激烈碰撞。
    沈墨的殘魂在光芒中露出釋然的微笑:“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他的身體化作點點星光,融入囚籠之中。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淵主與鑄造者被重新封印進深淵,漩渦緩緩閉合,隻留下滿地狼藉的沈府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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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埃落定,裴硯等人癱坐在地上。手中的星淵器殘片失去了光芒,卻依然溫熱。蘇晚望著天空中逐漸消散的暗金色雲紋,輕聲道:“七器雖然暫時壓製住了淵主和鑄造者,但隻要還有殘片散落世間...”
    裴硯握緊殘片,六指上的灼傷漸漸平複:“我們繼續尋找剩下的殘片,徹底終結這場無間宴。”沈父望著沈府的斷壁殘垣,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沈家先祖的使命,就由我們來完成。”
    然而,在他們看不到的陰影中,一雙猩紅的眼睛正冷冷注視著這一切。五國城最後的餘孽握緊手中的青銅令牌,上麵刻著的噬星冕圖案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遊戲...還沒有結束。”
    【下】
    殘陽將沈府廢墟染成暗紅,裴硯等人起身清理傷口時,地底突然傳來細微的震動。蘇晚的銀眸警覺地望向震動方向,隻見幾塊青磚緩緩升起,露出下方刻滿星淵卦象的密室入口。卦象邊緣泛著淡淡的紫光,與五國城的咒文截然不同,反而帶著一絲溫潤的星輝。
    “這是...沈家真正的密室?”沈父蹲下身,指尖撫過卦象紋路,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父親臨終前從未提及過此處。”裴硯六指按在卦象中央,灼傷處突然發出微光,密室石門應聲而開。一股夾雜著沉香與鐵鏽氣息的風撲麵而來,密室深處,一具由星隕鐵鑄成的棺槨靜靜佇立,棺蓋上鑲嵌的正是最後一塊尚未現世的星淵器殘片——“補天闕”。
    然而,當眾人靠近棺槨時,異變突生。棺槨表麵的星淵卦象驟然亮起血紅色光芒,沈墨的殘魂竟再次凝聚,隻是這次他的麵容扭曲,眼中閃爍著混沌核心特有的暗金色。“你們...不該來這裏。”沈墨的聲音像是從深淵傳來,棺槨中的“補天闕”殘片懸浮而起,與他周身的混沌氣息共鳴。
    “哥!你怎麽...”沈父剛要上前,卻被裴硯一把拉住。隻見沈墨身後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一個身披黑袍的身影——那人手中握著的,正是五國城大祭司的青銅麵具。“雙生子,你們以為封印了淵主和鑄造者就高枕無憂了?”黑袍人摘下麵具,露出一張布滿咒文的臉,“沈墨的殘魂,早已在鏡淵中被我們侵蝕。”
    蘇晚立刻拉開霜魄弓殘片,弓弦上凝聚的冰藍光芒卻在觸及沈墨的瞬間被吞噬。裴硯握緊手中的星淵器殘片,卻發現殘片與“補天闕”產生的共鳴,反而助長了混沌的力量。黑袍人放聲大笑,抬手召喚出無數帶著鎖鏈的青銅傀儡,傀儡胸口都鑲嵌著五國城的獻祭符文。
    “七器歸位的真正儀式,現在才開始!”黑袍人將“補天闕”殘片拋向空中,七塊殘片在空中瘋狂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混沌漩渦。汴京的天空再次被暗金色的雲層籠罩,深淵的氣息順著漩渦蔓延開來。千鈞一發之際,裴硯突然想起竹簡上的記載——七器相生相克,唯有以鎮魂鈴的淨化之力為引,碎星鐧的秩序之力為鎖,方能破解。
    “蘇晚!沈父!按卦象方位站定!”裴硯大喊著將鎮魂鈴殘片拋向蘇晚,碎星鐧殘片扔向沈父。三人同時注入力量,七塊殘片的光芒交織成網,與混沌漩渦激烈對抗。沈墨的殘魂在光芒中痛苦掙紮,眼中的暗金色逐漸消退:“快...毀掉補天闕...別管我...”
    黑袍人見狀,瘋狂催動傀儡發動攻擊。然而,就在傀儡即將觸及三人時,沈府地底突然升起一道古老的星淵結界——那是沈家先祖在千年之前,為防止星淵器失控而設下的最終防線。結界籠罩之處,混沌之力迅速消散,黑袍人與傀儡紛紛化作灰燼。沈墨的殘魂在光芒中露出解脫的微笑,徹底消散前,他將“補天闕”殘片推向裴硯。
    當最後一絲混沌氣息散去,汴京的天空重新恢複清明。裴硯握緊七塊星淵器殘片,殘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蘇晚望著手中殘破的霜魄弓,輕聲道:“雖然七器集齊了,但五國城的餘孽尚未根除。”沈父將斷劍收入劍鞘,目光堅定:“無論還有多少暗流,我們都要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安寧。”
    而在千裏之外的大漠深處,一座被黃沙掩埋的祭壇突然亮起詭異的光芒。祭壇中央,一塊刻滿星淵卦象的石碑緩緩升起,碑身刻著的文字與汴京相國寺的《元佑黨人碑》如出一轍:“七器終聚,淵主雖囚,鑄造者之影,永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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