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月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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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裴硯與蘇晚離開霧隱森林時,天際已泛起魚肚白。七器殘片在朝陽下微微發燙,表麵的星淵卦象流轉不定,似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危機。蘇晚將霜魄弓背在身後,銀香囊殘骸重新凝聚的微光在她頸間閃爍,卻無法驅散她眼中的憂慮。
    "殘片的共鳴越來越強烈,下一個目標恐怕比之前更加危險。"裴硯握緊手中的定魂珠殘片,殘片與鎮魂鈴殘片不時發出共鳴的震顫。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幾片黑色羽毛落在他們腳邊,羽毛上布滿五國城的咒文。
    蘇晚銀眸微眯:"是血鴉,五國城的信鴉。看來他們已經知道我們拿到了定魂珠。"話音未落,天空突然被一片詭異的暗紅色籠罩,一輪血月緩緩升起,月光所及之處,地麵開始滲出黑色黏液,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不好!這是五國城的血月祭典!"裴硯想起沈府密室竹簡中的記載,"傳說中,血月當空時,五國城會舉行禁忌儀式,召喚遠古邪神。"鎮魂鈴殘片劇烈震動,幽藍光芒與血月的紅光相互碰撞,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幅巨大的獻祭陣圖。
    順著陣圖的指引,兩人來到一座荒廢的古城。城門上懸掛著用活人骸骨串成的門簾,地麵鋪滿刻滿咒文的青磚。當他們踏入城中,四周的建築突然活了過來,牆壁上的壁畫化作無數猙獰的麵孔,發出刺耳的尖笑。
    "歡迎來到血月祭壇,雙生子。"黑袍人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你們以為收集七器就能阻止無間宴?太天真了。"隨著話音,數百名身披血色長袍的祭祀從陰影中走出,他們手中的法器頂端鑲嵌著混沌核心,組成一個巨大的血色陣法。
    蘇晚拉開霜魄弓,冰藍箭矢射向最近的祭祀,卻在觸及對方的瞬間被血色霧氣吞噬。裴硯瓷化的手臂燃起淨化火焰,與血色霧氣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然而,每消滅一個祭祀,就會有更多的黑影從地底爬出。
    "這些祭祀都是被混沌侵蝕的亡魂!"裴硯將璿璣玉衡殘片嵌入地麵,星隕之力形成的結界暫時抵擋住攻擊。他突然發現,在古城中央的祭壇上,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青銅鼎,鼎中翻滾著沸騰的血水,鼎身刻滿的不是普通紋飾,而是完整的星淵卦象與五國城咒文的詭異結合。
    "那裏麵...有第七器殘片的氣息!"蘇晚的銀香囊殘骸劇烈震動,滲出的淨化霧氣與血色霧氣激烈對抗。就在此時,血月突然發出刺眼的紅光,青銅鼎中的血水衝天而起,凝聚成一個高達十丈的血色巨人。巨人的麵孔模糊不清,但從其身上散發的氣息判斷,正是黑袍人召喚的遠古邪神。
    "雙生子,獻上你們的血脈吧!"黑袍人的虛影出現在血月之中,手中握著一根由無數人骨煉製的權杖,杖頭鑲嵌著半塊閃爍著暗金色光芒的殘片。裴硯立刻認出,那正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第七器"噬星冕"的殘片。
    血色巨人揮動巨大的手臂,掀起的血浪足以將整座古城淹沒。裴硯與蘇晚被衝散,各自陷入血色霧氣的包圍。裴硯在霧氣中艱難前行,六指上的淨化火焰漸漸微弱。他突然想起沈父臨終前說過的話:"當七器共鳴時,真正的力量才會覺醒。"
    "蘇晚!集中力量攻擊青銅鼎!"裴硯將手中的六塊殘片按北鬥七星方位排列,注入全部星淵之力。鎮魂鈴殘片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幽藍光芒化作一道光柱直衝血月。蘇晚心領神會,霜魄弓凝聚出最強一擊,箭矢帶著時空之力射向青銅鼎。
    然而,黑袍人早有準備。他揮動權杖,血月中降下無數血色鎖鏈,纏住裴硯與蘇晚。血色巨人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將兩人吞噬。千鈞一發之際,裴硯突然發現,在青銅鼎的底部,刻著一行用星淵秘文書寫的古老咒語——"以雙生血脈為引,以七器共鳴為鑰,方能喚醒星淵真靈"。
    "蘇晚!我們必須同時將血脈注入殘片!"裴硯大喊著割破手腕,鮮血滴落在七器殘片上。蘇晚毫不猶豫地跟上,雙生血脈的力量在殘片上交織,形成一個巨大的星淵輪盤。輪盤旋轉間,青銅鼎中的血水開始逆流,血色巨人發出痛苦的咆哮。
    黑袍人見勢不妙,親自從血月中降下,試圖搶奪殘片。他的權杖與裴硯的淨化火焰激烈碰撞,產生的能量波動將整座古城夷為平地。蘇晚趁機射出蘊含雙生之力的箭矢,箭矢穿透黑袍人的虛影,擊中他手中的噬星冕殘片。
    殘片與其他六塊殘片產生強烈共鳴,在空中重新組合成完整的噬星冕。冕上的星淵卦象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將血色霧氣盡數驅散。血色巨人在光芒中崩解,化作萬千血珠消散在空中。黑袍人發出不甘的怒吼,身影逐漸透明。
    "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黑袍人在消失前獰笑道,"無間宴的真正主人,即將蘇醒。"隨著他的話音,血月突然爆裂,一道暗金色的光柱直衝雲霄,光柱中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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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硯與蘇晚握緊手中的七器,雖然成功拿到了噬星冕殘片,但他們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七器共鳴的光芒照亮了他們疲憊但堅定的臉龐,麵對即將到來的未知危機,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古城廢墟中,七器殘片緩緩懸浮,在虛空中勾勒出完整的星淵守護陣圖。然而,在陣圖的陰影處,一顆暗金色的種子正在悄然生根發芽,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降臨。裴硯與蘇晚對視一眼,轉身踏入新的征程,他們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渺小卻堅定,因為他們知道,守護九州的使命,不容退縮。
    【中】
    暗金色光柱撕裂血月的殘片,天穹仿佛被撕開一道通往深淵的裂口。七器殘片在裴硯與蘇晚頭頂急速旋轉,噬星冕重組時迸發的光芒與黑袍人遺留的混沌之力激烈碰撞,在虛空中炸出萬千道星隕軌跡。蘇晚銀香囊殘骸突然化作流光沒入霜魄弓,弓身浮現出初代星淵宿主的完整血脈紋路,而裴硯瓷化的手臂竟開始褪去混沌侵蝕的痕跡,顯露出纏繞著星淵卦象的銀白色脈絡。
    “小心!那道光柱在召喚某種遠古存在!”裴硯話音未落,光柱中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十二尊由混沌凝成的巨像踏空而來,每尊巨像胸口都鑲嵌著與七器共鳴的暗金色結晶。為首的巨像抬手間,地麵裂開萬丈深淵,無數白骨從地底湧出,組成五國城最終的獻祭大陣。
    蘇晚的霜魄弓射出蘊含時空之力的箭矢,卻在觸及巨像的瞬間被轉化為黑霧。裴硯將七器殘片嵌入地麵星淵陣圖,淨化光芒與混沌結晶產生共鳴,竟意外喚醒了陣圖中初代星淵宿主的殘魂投影。“雙生子,以噬星冕為引,逆轉七器共鳴方向!”虛影的聲音帶著千年的滄桑,“混沌核心就在光柱中央,那裏藏著無間宴真正的謀劃!”
    兩人立刻將噬星冕拋向光柱,冕上流轉的星淵卦象與混沌結晶產生對衝。十二尊巨像開始崩解,化作暗金色的液體注入獻祭大陣。黑袍人消散前留下的骨杖突然從廢墟中飛起,杖頭的殘片與噬星冕融合,竟在陣圖中央凝聚出一個半透明的人臉——正是五國城初代大祭司,也是鑄造者的首席弟子。
    “愚蠢的雙生子,你們以為集齊七器就能阻止一切?”人臉發出陰冷的笑聲,“從星淵七器誕生的那一刻起,它們既是封印混沌的鑰匙,也是打開深淵之門的祭品!”話音未落,獻祭大陣中的白骨全部化作星淵卦象,與七器產生共鳴的反噬之力。裴硯與蘇晚的身體開始透明化,雙生血脈被強行抽取,注入光柱核心。
    千鈞一發之際,鎮魂鈴殘片突然響起初代星淵宿主的鎮魂曲。裴硯與蘇晚對視一眼,同時咬破舌尖,將本命精血噴在噬星冕上。七器光芒大盛,在虛空中凝聚成一把星淵神劍。神劍斬落的瞬間,光柱中的混沌核心被劈開,露出裏麵蜷縮著的黑袍人本體——他竟是被混沌侵蝕的初代星淵宿主!
    “我等待了千年...就是為了這一刻...”黑袍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崩解。他手中握著的完整噬星冕與七器產生共鳴,形成一個巨大的星淵漩渦,將所有混沌之力吸入其中。當最後一絲混沌氣息消散,七器殘片重新散落,而在漩渦深處,一顆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星核緩緩升起。
    蘇晚虛弱地靠在裴硯肩頭,銀香囊殘骸重新凝聚成星鏈纏繞在手腕:“這就是星淵的核心?”裴硯握緊星核,感受到裏麵蘊含著足以重塑九州的力量,卻也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混沌氣息:“恐怕黑袍人還有後手,混沌不會真正消失。”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馬蹄聲。一隊身披玄甲的神秘人出現在廢墟邊緣,為首之人手中捧著一卷殘破的星淵密典,典頁上赫然畫著裴硯與蘇晚的畫像,旁邊批注著血紅的字跡:“雙生獻祭,深淵降臨...”
    【下】
    玄甲人踏入廢墟的瞬間,手中的星淵密典騰起暗金色火焰,典頁上的畫像竟滲出鮮血,在空中凝結成五國城的獻祭咒文。為首之人掀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星淵卦象紋路的臉,他的瞳孔深處閃爍著與黑袍人如出一轍的暗金色光芒:“雙生子,交出星核,或許能留全屍。”
    裴硯將星核護在身後,七器殘片自動懸浮在周身,淨化光芒與密典的暗火相互對峙。蘇晚的霜魄弓重新凝聚,弓弦上跳動的冰藍火焰映照著玄甲人陣列——他們每個人的甲胄縫隙間,都流淌著混沌氣息凝成的液體。“你們也是被混沌侵蝕的星淵宿主?”蘇晚銀眸警惕,銀香囊星鏈發出細微的嗡鳴。
    “準確來說,是初代宿主的‘殘渣’。”玄甲人冷笑,揮動密典,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無數青銅鎖鏈破土而出,鎖鏈末端纏繞著的,竟是被封印的六座五國城祭壇殘骸。鎮魂鈴殘片劇烈震顫,鍾聲中夾雜著被困亡魂的哀嚎:“千年來,我們蟄伏在九州暗處,用混沌重塑肉身,隻為這一刻——以雙生血脈為引,徹底激活星核中的混沌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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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玄甲人將密典拋向星核,典頁化作飛灰融入其中。星核表麵的柔和光芒被暗金色紋路覆蓋,開始不受控地膨脹。裴硯感覺體內的星淵之力被瘋狂抽取,瓷化的手臂重新爬滿裂痕;蘇晚的霜魄弓出現蛛網般的裂紋,銀香囊星鏈即將崩斷。千鈞一發之際,裴硯突然想起初代星淵宿主殘魂的最後叮囑:“唯有雙生同調,以血脈為薪,方能點燃星淵真靈。”
    “蘇晚,信我!”裴硯抓住蘇晚的手,雙生血脈在接觸的刹那迸發耀眼光芒。七器殘片如歸巢的星子,圍繞著兩人組成完整的星淵七器虛影。虛影之中,初代星淵宿主的身影若隱若現,他手中的星淵神劍與裴硯、蘇晚的力量融合,斬向正在異化的星核。
    劍刃觸及星核的瞬間,時空開始扭曲。玄甲人的陣列被星淵之力反噬,化作飛灰消散;五國城祭壇殘骸崩解成星淵卦象,注入神劍之中。黑袍人殘存的混沌意識在星核深處發出不甘的怒吼,卻被星淵神劍的淨化光芒徹底湮滅。當最後一絲混沌本源被清除,星核重新煥發出純淨的光芒,緩緩沉入地底,在九州深處種下新的封印。
    廢墟之上,七器殘片懸浮成陣,光芒逐漸收斂。裴硯與蘇晚癱倒在地,雙生血脈之力近乎枯竭,但眼中卻透著釋然。“這次...應該真的結束了。”蘇晚輕聲說,指尖觸碰著重新恢複光潔的霜魄弓。裴硯握緊鎮魂鈴殘片,感受著其中傳來的微弱暖意:“隻要混沌存在,我們就會一直守護星淵。”
    數月後,臨安城重歸平靜。裴硯與蘇晚將七器殘片埋入沈府舊址,在其上建起一座書院,教導孩童學習星淵之術。每當夜幕降臨,書院上空便會浮現淡淡的星淵卦象,如同九州永恒的守護結界。而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一片刻著五國城咒文的暗金色鱗片悄然顫動,預示著混沌與星淵的博弈,或許永遠不會真正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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