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墟淵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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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縫閉合後的第七日,臨安城的井水突然變成暗金色,水麵上漂浮的咒文不斷重組,拚湊出“歸墟再臨”四個大字。裴硯手腕上的鎮魂鈴殘片終日發燙,幽藍光芒在深夜投射出扭曲的星圖,所有星軌的交匯點直指東海深處的“無妄海眼”——傳說中連通墟淵與現世的古老裂隙。
    “無妄海眼百年前就該徹底封死。”蘇晚展開泛黃的密卷,紙張邊緣被海水浸泡得發皺,“但記載顯示,每次深淵異動前,海眼附近都會出現五國城的獻祭船隊。”她話音未落,窗外傳來震耳欲聾的雷鳴,銀香囊星鏈突然繃直,滲出的淨化霧氣在空中凝結成船帆的形狀。
    兩人日夜兼程趕到東海,卻見往日波濤洶湧的海麵平靜如鏡,暗紫色的霧氣籠罩著整片海域。遠處,一艘艘裝飾著青銅骷髏的巨船在霧中若隱若現,船帆上的咒文與臨安城井水的符號如出一轍。鎮魂鈴殘片發出尖銳的警報,與最近一艘巨船船頭懸掛的“墟淵燈”產生共鳴,那盞燈中燃燒的不是火焰,而是幽藍的星淵宿主魂魄。
    “這些船在收集魂魄之力。”裴硯的碎星鐧殘片自動懸浮,銀白光芒劈開霧氣,卻在觸及船身的瞬間被吸收。海麵上突然翻湧,無數長著人臉的海怪破土而出,它們的皮膚下蠕動著暗金色脈絡,口中吐出的不是海水,而是能腐蝕星淵之力的黑色黏液。
    蘇晚霜魄弓爆發出冰藍光芒,箭矢穿透海怪的瞬間,其身體竟化作黑霧,重新凝聚成更龐大的怪物。銀香囊星鏈化作光盾,抵住黏液的侵蝕,卻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千鈞一發之際,裴硯將七器殘片按五行方位排列,星淵之力形成的防護罩暫時抵禦住攻勢,但遠處的巨船卻開始朝著無妄海眼集結。
    當兩人強行登上主船,甲板上鋪滿用星淵卦象扭曲而成的獻祭陣圖。陣圖中央,一位身披海藻長袍的祭司正在吟唱古老的咒文,他的脖頸後長著第三隻眼睛,瞳孔中倒映著無妄海眼的坐標。鎮魂鈴殘片與祭司頸後的眼睛共鳴,顯露出驚人的真相:這些祭司竟是五國城大祭司的血脈後裔,世代守護著打開墟淵的禁忌儀式。
    “雙生子,你們終究還是來了。”祭司睜開第三隻眼,整艘船開始劇烈震動,“無妄海眼深處沉睡著墟淵的‘命輪核心’,當十二艘獻祭船的墟淵燈同時點亮,核心將蘇醒,深淵之主將重寫天地秩序。”隨著話語,十二艘巨船的船帆同時亮起,暗金色的光芒匯聚成光柱,射向海底。
    裴硯揮動碎星鐧,瓷化的手臂燃起淨化火焰,衝向祭司。蘇晚則用霜魄弓射向船帆上的墟淵燈,冰藍箭矢卻在接觸燈光的瞬間被轉化為混沌能量。更糟的是,海底傳來鎖鏈斷裂的轟鳴,無妄海眼的漩渦中伸出無數布滿倒刺的觸手,每一根觸手頂端都長著深淵之主的豎瞳。
    鎮魂鈴殘片響起初代星淵宿主的告誡:“命輪核心需以雙生血脈為引,以日月雙生印為鎖,方能鎮壓。但海眼的混沌潮汐會不斷削弱星淵之力。”裴硯將歸墟印嵌入甲板的獻祭陣圖,試圖逆轉咒文,卻發現陣圖與祭司頸後的眼睛產生共鳴,反而加速了命輪核心的蘇醒。
    千鈞一發之際,蘇晚銀香囊星鏈突然暴漲,纏住祭司的第三隻眼睛。霜魄弓凝聚出蘊含時空之力的箭矢,箭尾係著裴硯用七器殘片編織的淨化繩索。當箭矢穿透眼睛的刹那,整艘船的咒文開始崩解。但海底的震動愈發劇烈,一隻由混沌與海水融合的巨型海獸破水而出,它的胸腔中,跳動著散發不祥光芒的命輪核心...
    巨型海獸破水而出的瞬間,暗紫色霧氣凝成實質,化作萬千利箭射向裴硯與蘇晚。裴硯將日月雙生印高舉,銀白日光與冰藍月光交織成盾,勉強抵擋住第一輪攻勢。海獸張開布滿尖牙的巨口,噴出的不是海水,而是夾雜著混沌孢子的黑色洪流,所到之處,船身的木質結構迅速腐朽,化作暗金色的粉末。
    “蘇晚,核心在它胸腔!”裴硯的聲音被轟鳴聲淹沒,碎星鐧殘片在手中爆發出耀眼的銀芒。他縱身躍起,瓷化的手臂燃起三重淨化火焰,朝著海獸的心髒位置衝去。然而,海獸體表突然浮現出五國城的古老咒文,形成一層堅不可摧的防護罩,裴硯的攻擊撞在上麵,隻濺起幾點火星。
    蘇晚銀香囊星鏈化作萬千銀絲,纏住海獸的觸須,霜魄弓凝聚出冰龍,試圖牽製對方的行動。但冰龍在接觸混沌之力的瞬間,竟被逆轉為吞噬淨化能量的黑霧。祭司的殘黨們從船艙湧出,他們手中握著用星淵宿主脊椎骨煉製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詞,祭壇上的獻祭陣圖重新亮起,將海獸的力量再度增幅。
    鎮魂鈴殘片發出刺耳的尖嘯,在裴硯腦海中閃現初代星淵宿主的記憶碎片:命輪核心與墟淵深處的混沌本源相連,唯有找到其“命門”,才能破除防禦。他目光一掃,發現海獸脖頸處的鱗片排列成詭異的星淵卦象——那正是命輪核心的弱點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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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晚,集中攻擊它的脖頸!”裴硯大喊一聲,將七器殘片按北鬥七星方位拋出。殘片在空中旋轉,形成一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星淵輪盤,輪盤投射出的光芒暫時壓製住祭司殘黨的攻勢。蘇晚心領神會,霜魄弓拉至極限,箭矢帶著雙生血脈的力量,如流星般射向海獸的命門。
    箭矢穿透鱗片的瞬間,海獸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胸腔中的命輪核心劇烈震顫。暗金色的光芒從傷口處噴湧而出,凝聚成無數混沌刀刃,朝著兩人飛射而來。裴硯揮動碎星鐧,銀白光芒與混沌刀刃激烈碰撞,瓷化的手臂上出現了細密的裂痕。
    此時,祭司突然摘下自己的第三隻眼睛,將其拋向命輪核心。眼睛在接觸核心的刹那,爆發出刺目的光芒,海獸的身體開始急速膨脹,化作一座移動的混沌堡壘。核心表麵的紋路與十二艘巨船上的墟淵燈產生共鳴,整片海域的海水開始倒灌向天空,形成一個巨大的混沌漩渦。
    “不能讓它完成儀式!”裴硯將日月雙生印按在海獸的傷口處,雙生血脈如燃燒的火焰注入其中。歸墟印與霜魄弓的力量相互呼應,在虛空中勾勒出完整的封印陣圖。蘇晚則用銀香囊星鏈纏住核心,試圖延緩其吸收混沌能量的速度。
    千鈞一發之際,鎮魂鈴殘片響起初代星淵宿主最後的聲音:“以魂為引,以念為鎖!”裴硯與蘇晚對視一眼,同時將一縷神魂注入日月雙生印。印璽爆發出超越以往的光芒,光芒中,初代星淵宿主的虛影手持星淵神劍,與兩人的力量合而為一,朝著命輪核心斬去。
    當神劍觸及核心的瞬間,海獸的身體開始崩解,混沌漩渦也逐漸平息。命輪核心被淨化成一顆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水晶,漂浮在海麵之上。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水晶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股熟悉而強大的氣息從中溢出——那是深淵之主的意誌,正在悄然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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