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燼影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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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淵之戰平息後的第三十日,西境荒漠突然卷起遮天蔽日的暗金色沙暴。沙暴中隱隱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所過之處,綠洲化作焦土,連最堅硬的岩石都被腐蝕成齏粉。林硯之與江璃融入溺魂鍾前留下的星淵殘印在新任星淵衛手中發燙,鎮魂鈴殘片的餘燼在臨安城觀測塔劇烈震顫,幽藍光芒在沙盤上勾勒出破碎的“燼影圖騰”——圖騰中央,一座燃燒著黑紫色火焰的祭壇若隱若現。
“是五國城失傳的‘燼滅祭典’。”新任星淵衛副統領沈昭握緊染血的斷刃,刃身上殘留的混沌腐蝕痕跡仍在蔓延,“古籍記載,當深淵之力與地火、風沙融合,便能召喚出‘燼影魔將’,其體內寄宿著深淵之主十分之一的力量。”他身旁的星淵衛新秀葉翎展開被沙暴侵蝕的密信,字跡邊緣泛著詭異的焦黑:“西境守將全軍覆沒,最後戰報顯示,魔將手中握著半塊‘燼淵令’。”
星淵衛的飛沙舟穿越層層沙暴,荒漠中央的景象令人頭皮發麻。往日平坦的戈壁上聳立著九座巨型沙柱,每座沙柱都纏繞著燃燒的鎖鏈,鎖鏈盡頭捆綁著被混沌侵蝕的星淵宿主殘骸。中央祭壇上,黑紫色火焰衝天而起,火焰中走出的身影身披由隕鐵與混沌結晶鍛造的戰甲,麵罩之下,三隻暗金色的豎瞳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星淵餘孽,來得正好。”燼影魔將的聲音像是無數尖銳砂礫摩擦,他揮動手中的燼淵令,九座沙柱轟然倒塌,化作萬千沙刃鋪天蓋地射來。沈昭將星淵殘印嵌入劍柄,斷刃爆發出銀白光芒,勉強劈開正麵攻勢;葉翎的靈犀弓凝聚出冰藍箭雨,箭矢卻在接觸沙刃的瞬間被高溫蒸發。更糟的是,沙暴中鑽出無數“蝕沙蟲”,這些蟲子的甲殼能折射星淵之力,口器噴出的酸液連星淵戰甲都能腐蝕。
鎮魂鈴殘片突然響起裴硯與蘇晚殘留的警示:“燼影魔將的弱點在其背後的‘燼淵核心’,但需先破除外甲的混沌護盾。而祭壇下鎮壓的,是能焚盡一切的‘幽冥地火’,一旦被激活,西境將永成焦土。”沈昭指揮星淵衛擺出“北鬥守月陣”,七把星淵劍的光芒交織成網,暫時抵擋住沙刃與蝕沙蟲的攻擊。葉翎則趁機射出蘊含追蹤之力的箭矢,試圖探查祭壇的破綻。
然而,燼影魔將突然將燼淵令插入地麵,九座沙柱的鎖鏈瞬間繃直,纏住星淵衛的陣型。地底下傳來沉悶的轟鳴,祭壇表麵裂開縫隙,幽紫色的幽冥地火噴湧而出。火焰接觸空氣的刹那,方圓十裏的沙粒開始燃燒,形成一片吞噬一切的火海。沈昭的星淵戰甲出現裂痕,混沌氣息順著傷口滲入,眼前開始浮現出西境百姓被燒成焦炭的幻象。
“不能讓地火失控!”葉翎銀牙緊咬,靈犀弓凝聚出蘊含冰霜之力的巨型冰龍,試圖壓製地火。但冰龍在接觸幽冥地火的瞬間,反而加速了火焰的蔓延。燼影魔將見狀狂笑,背後的燼淵核心爆發出暗金色光芒,他的戰甲開始變形,化作一隻展翅遮天的“燼影巨鷹”,每一根羽毛都能切割空間。
千鈞一發之際,鎮魂鈴殘片的餘燼突然暴漲,裴硯與蘇晚的神魂虛影在火海中顯現:“以星淵殘印引動天地共鳴,借西境風沙重塑戰陣!”沈昭猛然醒悟,將星淵殘印拋向空中,斷刃插入沙地。星淵之力順著地脈蔓延,與西境呼嘯的風沙產生共鳴,在虛空中凝聚成一座巨大的“風沙屏障”。葉翎趁機指揮星淵衛將各自的星淵之力注入屏障,屏障表麵浮現出完整的星淵卦象。
燼影巨鷹發出憤怒的尖嘯,俯衝而下。它的利爪撕開風沙屏障的瞬間,沈昭與葉翎同時躍起,雙劍齊出,刺向巨鷹背後的燼淵核心。然而,燼淵令突然爆發出更強的力量,幽冥地火徹底失控,整個西境開始下陷,露出更深處的混沌漩渦...
幽冥地火翻湧的熱浪中,燼影巨鷹的羽翼扇動間,空間寸寸崩裂。沈昭與葉翎的雙劍刺在燼淵核心外的混沌護盾上,迸濺出的火星被地火瞬間吞噬。星淵衛們組成的風沙屏障開始龜裂,蝕沙蟲如潮水般湧入缺口,啃噬著戰士們的星淵戰甲。
“這樣下去,西境連同我們都會被燒成虛無!”葉翎的靈犀弓在高溫中扭曲變形,她扯下頸間的星淵護符,注入最後的力量。護符化作萬千冰晶,暫時凍結了周圍的蝕沙蟲,但幽冥地火的舔舐下,冰晶眨眼間化作蒸汽。沈昭的斷刃被混沌護盾震飛,他踉蹌著撞上燃燒的沙柱,鎖鏈上殘留的星淵宿主殘魂突然發出淒厲的嘶吼,纏住他的腳踝。
鎮魂鈴殘片在沈昭懷中瘋狂震顫,裴硯與蘇晚的神魂虛影變得愈發透明:“唯有喚醒西境深處的‘沙淵之靈’,方能克製幽冥地火!但靈核被五國城的‘燼滅鎖’封印,鑰匙...在燼影魔將手中!”話音未落,虛影被燼影巨鷹的暗金色羽刃擊碎。此時,巨鷹收攏羽翼,化作一道流光撞向祭壇,試圖徹底激活混沌漩渦。
千鈞一發之際,葉翎甩出靈犀弓上的冰藍繩索,纏住沈昭的腰際將他拽回。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朝著燼影魔將撲去。沈昭徒手抓住對方揮動的燼淵令,手掌瞬間被腐蝕得血肉模糊;葉翎則引動西境狂風,靈犀弓凝聚出貫穿天地的箭矢,射向魔將麵罩下的豎瞳。魔將吃痛,手中的燼淵令露出一道縫隙——裏麵赫然嵌著半枚散發幽光的沙淵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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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接住!”葉翎咬牙震碎靈犀弓,弓身化作萬千碎片纏住魔將的四肢。沈昭趁機奪過燼淵令,用斷刃撬開鑰匙。但魔將掙脫束縛,暗金色的利爪穿透他的左肩,混沌之力順著傷口侵蝕經脈。沈昭強撐著將鑰匙拋向葉翎,自己卻被巨鷹的尾羽掃飛,撞在燃燒的祭壇邊緣。
葉翎握緊沙淵鑰匙,朝著西境深處狂奔。幽冥地火在身後緊追不舍,蝕沙蟲組成的浪潮幾乎將她淹沒。當她終於抵達古老的沙淵祭壇,卻發現封印靈核的燼滅鎖上布滿混沌紋路,鑰匙根本無法插入。此時,沈昭渾身浴血地趕到,他將星淵殘印按在鎖上,雙生血脈雖非血緣但以守護凝聚的力量)與鑰匙共鳴,燼滅鎖發出不甘的轟鳴,轟然炸裂。
沙淵之靈蘇醒的刹那,西境的風沙突然靜止。一顆散發著柔和金光的靈核緩緩升起,靈核表麵流轉的沙紋與星淵卦象完美契合。葉翎將全部力量注入靈核,沈昭則用斷刃劃出結界,阻攔追擊而來的燼影魔將。靈核爆發出的光芒與幽冥地火相撞,兩種力量在虛空中形成巨大的漩渦。
“以沙淵之名,鎮!”葉翎與沈昭齊聲怒吼。靈核化作漫天金沙,將幽冥地火盡數吞噬;沈昭趁機將星淵殘印刺入燼影魔將的胸口,斷刃貫穿其背後的燼淵核心。魔將發出震天動地的慘叫,身體開始崩解,手中的燼淵令墜落在地,摔成碎片。
西境的危機暫時解除,沈昭與葉翎卻癱倒在焦土上。他們的星淵之力幾乎耗盡,鎮魂鈴殘片也徹底黯淡無光。然而,在混沌漩渦深處,深淵之主的笑聲幽幽傳來:“星淵衛,你們的掙紮...不過是深淵樂章的前奏...” 與此同時,在九州大陸的隱秘角落,被擊碎的燼淵令碎片正悄然匯聚,閃爍著不祥的暗金色光芒。
燼影魔將崩解後的第七個晝夜,西境荒漠的焦土上泛起詭異的暗金色熒光。那些曾被沙淵之靈淨化的幽冥地火餘燼,竟在月光下重新凝聚成細小的火焰,沿著地脈裂縫蜿蜒爬行,所過之處,沙粒再次被腐蝕成散發惡臭的黑灰。沈昭與葉翎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返回星淵衛營地時,鎮魂鈴殘片的餘燼突然迸發幽藍火花,在地麵投射出扭曲的星圖——所有星軌的交匯點,直指北方極寒之地的“永凍裂隙”。
“永凍裂隙三百年未現異動,如今...”沈昭按住隱隱作痛的左肩,那裏被燼影魔將利爪貫穿的傷口仍在滲出黑色淤血,“看來深淵之主在各處布下的後手,正在逐一激活。”葉翎將破碎的靈犀弓殘片收入懷中,她注意到營地周圍的星淵結界泛起漣漪,仿佛有某種力量正在從外部侵蝕。
不出所料,當夜便有斥候急報:永凍裂隙附近的雪狼族全族失蹤,隻留下滿地刻著五國城獻祭符文的冰雕。更詭異的是,裂隙中吹出的寒風不再刺骨,反而帶著灼人的暗金色熱氣,融化的冰雪匯聚成溪流,溪水卻呈現出詭異的紫色,凡是觸碰者,皆在片刻間化作冰晶與火焰交織的怪物。
星淵衛的飛舟穿越暴風雪抵達永凍裂隙,眼前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栗。原本被堅冰封印的裂隙張開巨口,宛如深淵之主的猙獰巨口,內部跳動著暗金色的“融冰核心”。核心表麵纏繞著無數鎖鏈,鎖鏈另一端連接著漂浮在空中的十二座“冰火祭壇”,祭壇上燃燒著永不熄滅的幽藍冥火,卻被寒冰包裹。
“融冰核心一旦完全蘇醒,極寒與烈焰的力量將徹底失控。”沈昭的星淵殘印在劍柄上發燙,斷刃自發懸浮,指向裂隙深處,“而那些冰火祭壇...分明是在為深淵之主的降臨淬煉容器。”話音未落,祭壇周圍的冰層轟然炸裂,十二位身披霜火鎧甲的“裂隙守衛”破冰而出。他們的左眼燃燒著火焰,右眼凍結著寒冰,手中的武器能隨意切換冰火兩種形態。
葉翎的銀眸閃過警惕,她重新凝聚出簡易的靈犀弓,弓弦由星淵之力編織而成:“這些守衛的攻擊帶有混沌侵蝕,必須速戰速決!”然而,當星淵衛們發動攻擊時,卻發現守衛們的鎧甲能自動吸收冰火之力——冰箭射中會增強火焰的力量,火刃劈砍則會強化寒冰的威力。沈昭的斷刃劈在守衛的武器上,竟被反彈的冰火之力震得虎口開裂。
混亂中,裂隙深處傳來陰森的笑聲。一個頭戴冰火麵具的身影緩緩走出,他手中握著半塊刻滿咒文的“融淵令”,令牌與融冰核心共鳴,引發了劇烈的冰爆與火嘯。“星淵衛,你們以為能阻止深淵的布局?”麵具人揮動融淵令,十二座祭壇的冥火突然暴漲,將整個永凍裂隙化為冰火交織的煉獄,“當融冰核心與燼淵令殘片匯合,深淵之主將真正降臨人間!”
鎮魂鈴殘片在沈昭懷中發出最後的悲鳴,裴硯與蘇晚的殘魂虛影若隱若現:“唯有找到初代星淵宿主藏在裂隙深處的‘霜焰雙劍’,以冰火同源之法,方能破局...但雙劍被混沌枷鎖封印,需以星淵衛的...”虛影尚未說完,便被暗金色的衝擊波擊碎。此時,融冰核心開始劇烈膨脹,永凍裂隙的冰層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一場足以覆滅整個北方的災難,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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