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隻剩下策劃部幾個守著櫃台，還有桑白，雲幼怡，以及沈晏宸和他的助理。
    休息室裏。
    桑白沒給舒念道歉。
    這裏儼然成了沈晏宸的主場，他臉色不太好。
    “沈總好像對我公司的事十分感興趣。”
    其實他是想說對舒念感興趣。
    那麽大的項目交給她這麽個無名小卒，剛開始他以為隻是巧合，但是今天沈晏宸的突然出現顯然不是巧合。
    盛世沒有閑時，這麽忙的人怎麽會巧合來商場？
    而剛剛沈晏宸一手促成的調查，看起來也像是在幫舒念。
    種種加在一起，讓他不由得多想，落在沈晏宸身上的目光多了絲探究，甚至忍不住追問：
    “沈總究竟是對我公司感興趣，還是對我公司的人感興趣？”
    沈晏宸漫不經心彈了彈根本沒點燃的煙，“我說對人感興趣，桑總就會把人給我嗎？”
    桑白涼涼目光掃過舒念，像雄獅巡視自己的領地，確保她在自己的掌控之內。
    舒念嚇了一大跳。
    請蒼天，辨忠奸，跟她沒關係。
    又聽沈晏宸輕笑：“開玩笑的，我是商人，當然是對利益感興趣。這不，過來看了看，覺得桑總人品貴重，跟你這樣的人合作一定事半功倍，於是決定再在咱們的項目上投十個億。”
    桑白瞳孔一震，“當真？”
    “自然當真，桑總覺得我不靠譜？”
    “那自然不是。”
    他的解釋很合理，加上十個億的加持，徹底打消了桑白的疑心。
    舒念輕輕鬆了口氣。
    他昨天晚上說要再加十個億，在今天形成了完美的閉環。
    調查的結果第二天就出來了，張霞被開除了，何珊珊被拘留了幾天，之後又回了寶梵，從廣告部調到了後勤部，做一個藏在背後的後勤人員。
    知道的人都在蛐蛐，有個高管哥哥就是好，這樣都能撈起來讓她繼續在寶梵上班呢。
    也隻能蛐蛐。
    公司一切照舊，大家依舊忙自己的事情。
    顏竺專門調了幾個策劃部的人配合舒念，跟著研發部一起做盛世的項目，楚嘉寧和文溪赫然在列。
    中午楚嘉寧和文溪吃了飯，給舒念帶了一份幹鍋蝦回去，忍不住嘀咕她：
    “天天不吃飯的幹有什麽用？還不是抵不過關係戶。死女人喪盡天良的陷害你，屁事沒有，出來還是一如既往的上班。還調去了後勤部，多好的差事啊，天天摸魚，一個月工資照拿。”
    文溪說：“早知道拘留幾天就可以調去後勤部，我早就去了，之前為了去後勤部，我可費了不少心思呢。”
    楚嘉寧冷嗤：“人家拘留幾天進後勤部，你要是拘留幾天出來，工作都找不到。”
    “真不公平。”文溪吐了口氣，轉頭看到大口吃飯的舒念，頗有點恨閨蜜不成鋼，“你怎麽不是個關係戶呢？”
    舒念：“……禁止無差別攻擊。”
    她在想，何珊珊這事應該是桑白在助紂為虐。
    如果桑白不允許，何珊珊的哥哥就是什麽高管也不敢再把她弄回來。
    隻要是跟她有過節的，桑白都會助其生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又何嚐不是關係戶呢？
    嗯，反方向的關係戶。
    “剛剛我真想撞死她。”楚嘉寧擼起袖子給舒念剝蝦，語氣惡狠狠的。
    文溪說：“你已經撞過了，超絕不經意，碗都給她撞飛了。”
    楚嘉寧瞬間覺得出了口惡氣，“下次拿個鞭炮炸，盆都給她炸飛。”
    舒念扶額：“……”
    都是些什麽土匪？
    吃完飯，正準備午休一會兒，研發部那邊忽然來人通知開會。
    研發部一般不會突然要開會，幾人還以為發生什麽大事了，急忙往會議室去。
    會議室裏。
    除了研發部的人，還有桑白和雲幼怡。
    雲幼怡的位置緊挨著桑白，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倆人幾乎是貼在一起的。
    她上身一條白色絲綢襯衫，下身一條及膝半裙，側身在他耳邊說什麽，眉眼溫柔，幹練平和，儼然一副運籌帷幄的職場女強人模樣。
    桑白也回應的點著頭，常年帶著冷意的臉冰雪消融，帶著點淡淡的暖意。
    郎才女貌，恩愛非常。
    舒念撇開頭，神色淡淡看不出異樣。
    她挨著楚嘉寧和文溪坐，旁邊是策劃部的兩個武力擔當趙華和陳星。
    桑白看了一眼這邊的座位，臉上的冰雪隱有凝結之勢。
    這麽多位置不坐，偏要坐在兩個男人旁邊？
    就喜歡被一群男人包著裹著，沒有一點邊界感。
    他舔了一下腮幫。
    “咱們最近不是方案又進一步加強了嘛，桑總說給咱們開個會。”
    研發部的主管楊亮笑著站起來給這個會議進行一個開場白。
    下一刻，他的話就被桑白打斷。
    “你們倆，過來給我講一下方案。”
    趙華和陳星茫然的抬起頭，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啊？我們嗎？”
    桑白狹長雙眸微眯，已經在盤算怎麽讓這兩人滾蛋了。
    “趕緊的！”楊亮壓低聲音，悄悄擰著倆人的手把人提起來，“方案的思路，去給桑總說啊！”
    倆人抱著筆記本，硬著頭皮過去。
    陳星膽子大一點，麵對桑白強大的威壓，勉強穩住了：
    “桑總，這個方案主要是舒念做的，我們隻是輔助，可能我的講解不是那麽詳細，有什麽不對的您多指教……”
    “不對的還要我指教？”桑白輕嗤一聲，“這麽點事情都做不好，還要我指教，每個月給你發那麽多工資的意義是什麽？”
    陳星愣了一下，冷汗涔涔的。
    會議室裏的一眾人悄悄擦了把汗。
    不講情麵的冷臉冰山，果然沒讓人失望。
    逮到誰誰倒黴。
    可憐的陳星和趙華，今天注定沒好日子過了。
    隻是沒人想到，桑白不是不給人好日子過，是直接判死刑：
    “收拾收拾，滾蛋吧。”
    陳星臉一下子就白了。
    會議室裏其他人都驚住了。
    舒念震驚之餘，還有滿腹疑惑。
    雲幼怡回來，到底是觸發了桑白的哪根神經？
    他以前霸道歸霸道，但不會無理取鬧。
    “桑、桑總……”陳星嗓子發緊，聲音都在抖，“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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