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黃女士的羞辱她都忍下去了，想著日久天長，終有一日她會感化黃女士。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黃女士每次依舊是用下巴看她。
    她沒能感化黃女士，也沒能感化黃女士的兒子，如今分手了，她就更不可能去了。
    桑白讓她跟他去見黃向春，舒念覺得離譜。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現在的女朋友是你的白月光，而我也結婚了。桑總是最懂親疏有別的人，應該知道這時候不應該再來麻煩我。”
    那端靜了會兒，像是吸了口氣緩和情緒。
    就在舒念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桑白再次開口：“今天你說的結婚那些都是氣話，你最近有情緒，我不跟你計較，但是舒念，人要懂得適可而止。”
    不等她接話，他又說：“我媽雖然態度惡劣，但是個很封建的人。我帶你見過她了，她也就認可你了。馬上要過年，你不去見她，你讓她以後怎麽想？”
    舒念站在路邊，遠遠看到唐棠的車開過來，朝她揮揮手。
    “我跟你都沒以後了，還管跟你媽的以後，你腦子有病就趕緊去醫院掛個號吧，晚了就長成瘤了。”
    “舒念！”
    她要掛電話的時候，那端又是桑白壓抑的暴嗬，“你如果不跟我去看我媽，就別怪我去看你爸了。”
    舒念掛電話的手一僵。
    她是勢必要在柳鼎中麵前撐口氣的。
    如果個人感情事情鬧到那邊去，柳鼎中會生氣，關雪沅和她的一雙兒女都會笑掉大牙。
    吸了口氣，趕在唐棠的車在前麵等紅綠燈時，她問：“周幾？幾點？”
    “這周六，具體時間我再跟她約一下吧。”
    舒念掛了電話。
    唐棠把車開到她麵前停下，搖下副駕的車窗吹了聲口哨：“嘿，靚女，上車！”
    舒念：“……”
    “幹什麽呢，臉色這麽差？姓桑的那畜生又壓榨你了？瞧瞧你這麵無人色的！”
    舒念把衣領往上拉了拉，蓋住脖子上的掐痕。
    她皮膚太白，被掐時臉充血過度，現在是一片蒼白，擦了口紅都擋不住的慘白。
    “最近老加班。”她扯了個謊。
    “姓桑的是不是公報私仇啊？”車子等紅綠燈，唐棠側頭看她一眼，“你現在跟個鬼一樣。”
    是嗎？
    她都沒有發現。
    打開化妝鏡看了一眼，她覺得很好啊，除了臉白一點之外。
    “氣色這個東西是不會騙人的，情緒也會直接反應在臉上。”唐棠打著方向盤把車調了個頭，“最近那對狗男女在眼皮子底下，日子不好過？”
    “還好，隻是沒那麽舒心。”
    “想個辦法讓他把你辭掉？雖然名聲不好聽，但起碼保住了錢。”
    “正有此意。”
    “以後呢？有什麽打算？”
    “不知道，還是要找個工作，攢點錢買套房子。”
    唐棠“滴”了一下前麵硬塞進來的車，順口罵了句“傻逼”，“年紀輕輕的，不要為了車啊房啊急得團團轉，去做點你喜歡的唄。”
    頓了頓，“為別人活了那麽多年，該為自己活了吧？”
    她喜歡的嗎？
    她喜歡的是什麽，都快要忘了。
    看著鏡子裏這張臉，她神思恍惚了片刻。
    “再說吧，手裏這個項目做完應該能拿不少提成，湊個小一室的錢。”
    舒念以為唐棠會帶她去上次那家烤肉店，但是她帶她去了最近一家新開的中餐廳。
    價格昂貴，服務好，菜品好看也好吃。
    還沒有一些衍生出來的服務。
    吃飯完唐棠就直接把舒念載去酒吧。
    舒念：“……”
    這酒吧就非去不可嗎？
    “你最近壓力大，得出來放鬆放鬆。”
    她沒去“半醒”，換了家新酒吧，叫“野色”，是朋友新開的，報名字能打骨折還送酒的那種。
    倆人進去的時候酒吧氛圍已經進入第二場高潮，前台把她們帶到特意留的包間，上麵早已擺好了酒。
    舒念和唐棠的酒量差不多，酒沒有點很多，主打的就是一個微醺。
    微醺狀態下蹦兩下，什麽愁什麽怨都忘記了，明天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倆人以為在包間裏就都是屬於她們的空間，殊不知隔壁包間裏早有攝像頭對準了她們。
    隔壁的包間裏，是元朗和陳嶼舟，還有其他一些平時在一起玩的公子哥。
    公子哥們懷裏無一例外都有身姿曼妙的女人。
    有一個跟元朗長得有三分相似的男人懷裏摟著的是何珊珊。
    元朗懷裏的是江可可。
    那天元朗得知江可可是策劃部的人，試探了幾句就從她嘴裏聽到毫不掩飾的厭惡。
    簡直是瞌睡來了遇到枕頭，他跟江可可一拍即合，要整舒念。
    元朗的那個商場早就準備開業了，時間正好，槍膛上栓，就等著舒念來撞槍口上。
    要想在展品上動手腳，就隻能找何珊珊。
    公司的產品展覽是廣告部在負責，何珊珊是主管，隻要她肯幫忙，事情就成了。
    元朗混跡歡場多年，隻玩高端場，拿捏一個何珊珊，手拿把掐。
    何珊珊這個人，驕縱跋扈，胸中沒一點東西，三十來歲了還沉迷談戀愛，前段時間才愛一個人愛得死去活來。
    元朗調查之後，照著她前男友的模樣給她找了個平替——也就是現在摟著何珊珊的，他的堂弟元凱。
    何珊珊隻要沉迷在愛情裏，就有膽量做很多驚天動地的事。
    江可可在策劃部，可以給他做內應，所以那天的商場他派了何珊珊去。
    可恨商場裏沒能把舒念怎麽樣。
    他後麵查過了，那群過度熱情的警察是提前被人打過招呼了。
    什麽人打招呼查不出來，他估計是這段時間嚴查。
    沒關係，現在他留下的內應又給他送來了好東西。
    江可可打開手機湊到他麵前，“看我給你送來了什麽好東西。”
    元朗湊過去，江可可把屏幕遮住，嬌俏的嘟起嘴：“親一個我就給你看。”
    元朗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吊兒郎當的臉竟有兩分寵溺：“寶貝，別鬧，給我看看。”
    江可可滿意的把手機湊到他麵前。
    視頻是在茶水間裏，舒念把水潑到桑白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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