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趕緊去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看到沈晏宸放在洗漱台上的洗漱用品，想起早上說要問他的。
    他之前說要做飯等她。
    遲疑了一下，她打開微信給他發消息：【沈總，什麽時候吃飯呢？】
    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回複，她拍了洗漱台上的東西給他看：【沈總，這些你還要不要呢？】
    太久沒有使用，汞頭上都幹了。
    她又發了一句：【不要的話我扔了？】
    沈晏宸在菜市場，沒聽到消息提示。
    等謝南把菜放在後備箱回去開車時，看到沈晏宸的臉色已經變了。
    沒有買菜的時候那麽平和了。
    沈晏宸站在車邊，手機的頁麵還是跟舒念的聊天框。
    她說要把他的洗漱用品都丟掉。
    這麽久了她從來沒提過這件事，他私心裏生出那麽一絲貪戀，迷信的覺得東西留在她那裏，是不是預示著有朝一日他能在她的屋子裏使用。
    現在一切都破滅了。
    天塌了。
    她從來沒說過要把他的東西丟了，就因為今天跟桑白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要把他的東西丟了。
    肯定是桑白這會兒在她的屋裏，她不想讓他看到別的男人的痕跡。
    他們肯定已經和好了。
    她今天笑得那麽開心。
    他希望她能開心，無論那個讓她開心的人是誰，不是嗎？
    他站在車邊，下意識的想掏煙，渾身都是僵硬的。
    風太大了。
    謝南在旁邊叫他：“沈總？回去嗎？”
    “不用了。”沈晏宸微微幹澀的嗓子，“你把菜帶回去自己吃吧。”
    謝南“啊”了一聲，“我一個人吃不完。”
    沈晏宸沒說話，轉身往風裏走。
    她不需要他做的飯了。
    這時候應該也不想看到他，掃興。
    舒念等到晚上七點也沒等到沈晏宸回消息，也沒叫她吃飯。
    想到他們這些人都很忙，估計說做飯等她也就是隨便客氣一下。
    時間有點晚了，新買的冰箱還沒到，她沒在家裏儲存蔬菜，就打開了外賣軟件。
    想點個辣子雞，一個個刷下去，評價都中規中矩，像刷出來的。
    她有點興致缺缺，都準備去煮個泡麵了，忽然看到有家辣子雞下麵的評價：
    【五星好評：不好吃，酸的。】
    評價還挺新，今天的。
    商家回複：【親，辣子雞是辣的哦，我們確定做的是辣的呢，食材都是今天新鮮的，怎麽會是酸的呢？】
    難得顧客竟然又回複了：【我嘴酸。】
    商家：【嘴怎麽會酸呢？親是心裏酸吧？】
    那顧客沒回複了。
    舒念看著這條評論，興致一下就來了，果斷下了單。
    她倒是要嚐嚐到底是酸的還是辣的。
    外賣三十分鍾後到的，
    舒念順便敷了個麵膜補了水，剛剛弄完外賣就到了。
    辣子雞色香味俱全，她嚐了一口，是辣的，而且是中辣。
    商家說得不錯，確實是那人心裏酸。
    嘖，這麽慘。
    ……
    接下來的兩天，薩摩耶頭像沒再亮起來過，馬上過年，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都比較忙，正常的。
    舒念沒有多想，也沒敢再發消息去騷擾沈晏宸，聊天頁麵寂靜得好像倆人從無交集。
    周一，空氣裏都是喜氣洋洋的，有人甚至把行李箱拉到工位上來了。
    五點下班，一堆人往外麵衝，恨不得腳下裝了風火輪。
    陳星和趙華約舒念她們三個年前最後一頓聚餐，他們幾個是最後才走。
    前麵的是江可可。
    拿著包臨走之前她看舒念一眼，笑容陰森森的。
    楚嘉寧罵她有病，“等不及想過清明了，也可以提前過的。”
    江可可遇上比自己更潑辣的，不敢吱聲，咬了咬牙就走了。
    一行五個人去附近吃了個烤魚，喝了點啤酒，晚上舒念回家的時候還早，她順便去最近的大超市買點菜。
    冰箱已經到了，除夕這段時間很多好吃的餐廳不營業，她準備多買點菜春節期間自己做飯吃。
    這超市是最近最大的超市，離寶梵很近，很多寶梵的員工會來這裏買菜。
    舒念本以為今天放假大家都回去了，結果在超市逛了會兒還遇到不少同事。
    倒黴的是，她遇到了桑白和雲幼怡。
    自從那天沈晏宸來了趟公司後，她就沒怎麽見過雲幼怡，公司裏都在傳，說這樣高學曆的大美女肯定受不了這樣的恥辱，指不定偷偷在背後刻苦鑽研，出關的時候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尤其是舒念。
    他們說雲幼怡那天下不來台被羞辱，都是因為舒念。
    說方案是舒念寫的，好好的方案為什麽要在裏麵舉什麽例子。
    還有的在怪她，為什麽雲幼怡被沈晏宸問得下不來台的時候她都沒出來解圍，但凡她出來解圍雲幼怡都不會那麽難堪。
    反正譴責的話說了一堆，舒念就沒幹對一件事。
    都說高學曆的海歸美女碩士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都是舒念引起的，下次再見到她一定會狠狠打舒念的臉。
    有明事理的小聲質疑，說按理說方案是舒念寫的，是被雲幼怡搶過去了的，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但也僅限於小聲質疑。
    誰都知道雲幼怡背後有如今的總裁桑白在撐著，得罪了她就是得罪未來的總裁夫人。
    這些舒念都知道，楚嘉寧她們的小號潛在公司的八卦群裏，前兩天天天截圖給她看。
    舒念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臨近除夕，竟然在超市遇上了那傳言中“閉關修煉”出來要狠狠打她臉的雲秘書。
    倆人都穿著家居服，顏色不一樣，但是款式一樣，看起來像一對恩愛又尋常的夫妻，在日複一日幸福的平凡日子裏出來買個菜。
    雲幼怡靠桑白靠得近，說話的時候微微側頭，不知道跟桑白說什麽，桑白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雖然淺，但溫柔，是獨屬於雲幼怡一個人的好臉色。
    舒念看著他們的背影站了會兒。
    桑白從沒陪她逛過超市。
    也從來沒帶著她坦坦蕩蕩的出現在大眾視野。
    周圍有很多寶梵的員工過去打招呼，他都點頭回應，沒有一點躲藏。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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