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沈總，打擾你了。你繼續，我保證不打擾你。”
    “沈總？”
    沈晏宸眼睛微微上彎，這個弧度，應該是帶笑的。
    “剛剛在超市你可不是這樣叫的。”
    “剛剛對不起！”舒念麻利的認錯，“剛剛情況特殊，我不是故意冒犯沈總的！”
    “那你還是繼續冒犯我吧。”
    “啊？”
    舒念還在懵著呢，微信直接進來個視頻通話。
    是楚嘉寧打來的，舒念豎起食指，對著沈晏宸在嘴邊“噓”了一聲。
    沈晏宸點頭。
    她接了電話。
    楚嘉寧聲音從那端出來，滋啦啦的：“臥槽，我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那麽帥倆男的怎麽會為那麽個玩意兒打起來？舒念，他們不會是為你打的吧？”
    一語中的，把舒念驚了個半死。
    楚嘉寧步步緊逼：“姓桑的是不是看上你了？”
    舒念哈哈幹笑了兩聲：“你是不是瘋了？姓桑的對他那秘書如何是有目共睹的。對我如何也是有目共睹的。”
    楚嘉寧想了一下：“也是，確實不像，你倆像商業對手還差不多。”
    “是吧？”
    她們要是見過他私下是怎麽對她的，估計得以為她是他殺父仇人。
    楚嘉寧又問：“那你什麽時候談的男朋友？他真為了雲幼怡跟姓桑的打起來了？你以後打算怎麽處理？還談嗎？”
    一連串的問題直往舒念頭上砸，她索性回了句：“不是男朋友，沒有男朋友。”
    沈晏宸確實不是男朋友，他們已經領證了。
    電話那端的楚嘉寧鬆了口氣：“不是就好，珍愛生命，遠離男人。”
    掛了電話，舒念又感覺一道視線定在她身上，存在感太強，想忽視都難。
    轉過頭去，沈晏宸又在盯著她。
    舒念總感覺今天的沈晏宸怪怪的，盯著她的目光像是有很多話要說，又不想說。
    估計是她打擾到他工作了，他們這種人，一秒鍾能掙很多錢，真正意義上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
    她和楚嘉寧打電話聲音有點大，打擾了他好幾秒。
    舒念趕緊道歉：“對不起沈總，我把手機關機，真的不會再打擾你了！”
    沈晏宸摁住她要關機的手，重複了一遍她的話：“不是男朋友？沒有男朋友？”
    楚嘉寧的聲音很大，恰好他聽力也不錯，聯想到超市裏發生的，再從楚嘉寧的話裏提取點有用信息，得出的結論就是——她公司的同事把他當成了舒念男朋友，並且誤會他和桑白的矛盾因他那個白月光而起。
    他心中冷風，卻聽到她不承認他倆的關係，說不是她沒有男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車窗沒關嚴實，哪裏來了一股冷風，直往身上灌。
    不對，好像是往心裏灌的。
    心裏哇涼哇涼的。
    舒念一臉莫名，眨眨眼：“沈總，我們確實是領了證的。按理說，你應該是我先生。”
    你應該是我先生。
    結合上下文縮句，你是我先生。
    車窗一下子就關好了，那股冷風瞬間就沒了，剛剛被吹冷的心髒恢複了暖意。
    “嗤通”、“嗤通”。
    清楚感覺到心髒在胸腔裏跳動，五髒六腑都活過來了。
    “你說得對。”他收回手，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沒有剛才那樣奇怪的色彩了，含著點淡淡的笑意，“繼續打你的電話吧，我沒什麽可忙的，該忙的早就忙完了。”
    遠在盛世集團大樓辦公室加班的謝南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天，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讓雷劈點什麽。
    舒念沒再打電話。
    八卦群裏說什麽她也沒心思理會，八卦隻是人無聊時消遣的玩意，過幾天新的玩意出來，大家就會忘幹淨了。
    車在柏華府停下，她和沈晏宸一起上樓。
    本來是去買菜的，結果兩手空空的回家。
    還有兩天才過年，菜明天再去買吧。
    到門口倆人要分道揚鑣回自己家，她跟沈晏宸道再見時被他叫住。
    “舒舒，你看，你都說我是你先生，哪有太太稱呼先生稱職位的？”
    原本他覺得沒必要計較，一個稱呼而已。
    但是，他聽到她叫她前男友叫桑總。
    桑總，沈總，他在她心裏和那些甲乙丙沒什麽區別，沒有一點特殊的。
    他就是有點私心，想在她這裏是有一點特別的，哪怕是一點。
    舒念看著他，張了張嘴。
    “沈總”兩個字在嘴邊轉了個彎，她試探著喊了聲：“沈晏宸？”
    剛剛在超市，她整個人都是懵懵的，被人無端造黃謠的一瞬間，她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
    沈晏宸在那冰天雪地裏為她送來了一盆炭火，把她飄走的靈魂拽回來。
    認識這段時間，他幫了她很多。
    猶豫了一下，她說：“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你感冒怎麽樣，要不明天我請你吃個飯吧？吃點清淡的。”
    頓了一下，看到沈晏宸帶笑的眼睛，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明天有時間嗎？”
    “有。”沈晏宸回答得毫不遲疑，“我有的是時間。”
    “那，你想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隻要是沈太太做的。”
    他毫不遲疑的回答讓舒念有刹那懷疑他好像是預謀已久。
    反應過來那句“沈太太”，舒念臉紅到了脖子根。
    “那明天做好飯我給你打電話。”舒念臨關上門時囑咐他一聲，“你感冒了，早點休息。”
    沈晏宸打開門，感應燈次第亮起。
    他摘下口罩，臉上病容不再。
    連著這幾天在臉上的陰霾也不見了。
    翌日，舒念很早就起來了，特意提了個很大的口袋，除了買今天的菜，還要買些春節期間吃的菜。
    路上楚嘉寧截圖給她看八卦群裏的消息。
    過年這段時間沒有什麽新的八卦，年前的冷飯還在炒，除了說雲幼怡那天在會議室受的委屈，就是那天在超市的四人愛情保衛戰。
    越傳越玄乎，甚至傳到後麵還說什麽雲幼怡實際上是有大背景的千金大小姐，這麽多優秀的男人追在她後麵，除了她的美貌學識之外，她還有一個強大的靠山。
    換言之就是，得雲幼怡者，得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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