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潔烈女？”
    舒念吐出一口血，拿紙巾抹了一下嘴，眼睛好像在盯著什麽垃圾。
    “桑總，人和畜生最大的區別是，人有道德觀念，畜生全憑本能行事。”
    這是在罵他畜生不如？
    桑白突兀的笑了一聲，“舒念，你是在給誰守身如玉嗎？”
    舒念沒來得及說話，他又忍不住冷諷，“最近流言不少，說得多了，你是不是就以為你能傍上沈晏宸了？”
    “都親了那麽多年了，突然就成貞潔烈女了。”他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事，陰鷙的眉間溢出的笑冷森森的，“你猜沈晏宸要是知道你的毛病，還會對你有興趣嗎？”
    舒念覺得他不可理喻，“別以為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樣。”
    “是嗎？那這麽說你還是對沈晏宸有想法了？”
    桑白的目光忽然陰冷，再次上前想掐她脖子，舒念忽然從兜裏掏出個什麽東西。
    定睛一看，竟是個小的電棍。
    這是上次她被桑白掐脖子拖地上之後唐棠給她買了防身的，一直放在小包裏沒記得用，剛剛上來的時候留了一手，這不，還派上用場了。
    桑白止住腳步。
    舒念打開電源鍵，“我沒用過，控製不好力度，你要是敢再碰我一下，我不保證會不會電死你。”
    “你真惦記上沈晏宸了？”桑白沒再動，眉間抽搐，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是不是瘋了？”
    “你真以為這個世界上有什麽坐懷不亂的君子嗎？我告訴你，沒有的，男人都一樣。這八年，但凡你跟的是別的男人，早就被強上了，隻有我會尊重你的意願，關心你的健康，舒念，隻有我是真心對你。”
    舒念覺得好笑：“你不是真心對我，你是在為雲幼怡守身如玉。”
    “你現在在氣頭上，我不跟你扯幼怡的事。”
    桑白靠在實木的書櫃邊緣，點了支煙，讓自己也冷靜一點。
    “我知道你不是對沈晏宸動心了，你隻是被迷惑了。咱們認識也很久了，你短暫的被迷惑是正常的，我不會怪你。”
    “但是，你要迷途知返，知道嗎？”
    他吐出一口煙，聲音溫柔了很多，“我替你給我媽道過歉了，她不會再生你的氣。咱們就快要結婚了，不要再為那些不相幹的人和我吵架，行嗎？”
    倒是難得一見的溫柔，但是舒念不買賬。
    “桑總，我記得我不止一次提醒過你，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不會跟你結婚，你如果再拿結婚的事來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她晃了晃手裏的微型電棍，“最後一次警告你。”
    桑白沒說話，他的臉隱在煙霧裏，神色晦明。
    “如果沒有工作上的事，我就先走了。”
    “站住。”桑白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裏，“盛世那邊同意你們的方案，你今天帶著幾個人去盛世確認方案及後續安排。幼怡也會跟著你們一起去。”
    頓了頓，“我知道你不喜歡幼怡，但是你必須要照顧好她。”
    說到最後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他低沉嗓音暗含柔軟：“你既然說不跟我結婚，那就有義務照顧好未來會跟我結婚的人。”
    舒念眼睛裏的震驚不像假的。
    “我隻是寶梵的員工，不是在桑家世代為奴。”
    “寶梵的員工有義務保護女主人的安全。”桑白聲音裏含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快意，“上次在商場那樣的事，我不希望發生在幼怡身上，她可不像你，走到哪都有人替你出頭。”
    他是在嘲諷舒念像個社交悍匪，狐朋狗友一大堆，雲幼怡就不像她。
    舒念裝聽不懂，笑了笑，“我就當桑總是在誇我人品好人緣好咯。放心，看在你這麽誇我的份上，我會替你照顧好你的小嬌妻。”
    桑白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打到，想打她。
    “出去。”
    舒念巴不得，提著電棍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走。
    桑白吐了一口唾沫在垃圾桶，還帶著血沫子，他“嘶”的抽了一口氣，挺疼的。
    這一口起碼咬出了她兩年的怨氣。
    外麵傳來敲門聲，雲幼怡的聲音響起：“桑總，我煮好了咖啡，給你送來。”
    “進來。”
    雲幼怡進來，咖啡放在桌上，看了他一眼，抽了桌上的幾張紙巾過去給他擦嘴角的血沫。
    “我去給你買點藥吧。”
    桑白抓住她的手腕，“剛剛，你看到了？”
    雲幼怡嘴角勾起一縷笑意，帶著淡淡苦澀，似要隨風散了，“你們剛剛、動靜挺大的。”
    馬上又體貼道：“不過你放心，我剛剛在門口守著的，沒有人看到。”
    桑白喉間擠了擠，擠出一句：“幼怡，對不起……”
    她回國這麽久了，一直跟在他身邊，但是他好像從來沒給過她什麽實質性的承諾，反倒是叫她一直夾在中間，受盡舒念給的委屈。
    雲幼怡搖頭：“沒關係的桑白哥哥，我知道你的為難。”
    她溫柔抹了一下他嘴角殘留的最後一絲血沫，“無論什麽時候，我都在你身後，做你做堅實的後盾。”
    “以後就算你娶舒念，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會永遠是你的左膀右臂。”
    他望著她溫柔如水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少女。
    那時候他父親剛剛去世，他像一隻無助的幼獸，身邊叔叔伯伯全是吃人的惡犬。
    從門口路過的熊孩子往他們家窗玻璃上彈彈珠，往他身上扔石子，罵他是沒爹的野孩子。
    跟他差不多大年紀的小女孩將他護在身後，撿著石頭跟人幹架，凶神惡煞的還真嚇退了那些熊孩子。
    她明明也是跟他一般大的年紀，卻比他勇敢多了。
    而今，會擼起袖子跟人打架的小姑娘長成了這溫柔如水的模樣，他卻因為太多身不由己讓她受了許多委屈。
    千頭萬緒湧上心頭，桑白忽的一把將她摟進懷裏。
    “幼怡，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雲幼怡埋頭在他懷裏：“桑白哥哥，我一直都相信你。從前是，如今也是。”
    門外，過來跟桑白核對去盛世人員名單的楚嘉寧腳步一頓，仿佛看到什麽髒東西，急忙跑回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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