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盛世對接之後，那邊給出幾個人配合科技研究，當時承諾的人員會在元宵後到齊。
    這段時間寶梵這邊主要是研發外觀。
    現在，盛世的人也到了。
    楊亮覺得如果這款商品的定價在三千左右，根本就沒必要再新增功能，這次的產品是以寶梵這邊為主，那麽珠寶應該占據產品的主位。
    原本的功能就已經超出了一個手表的基本內容，表身和表帶鑲的鑽都價值不菲了，再增加功能，那不僅不能掙錢，還要賠錢。
    “我記得當初寶梵跟盛世談合作的那天，盛世沈總說的，他隻是想珠寶不再高高在上，讓大家都能成為珠寶的享受者。”楊亮說，“所以科技方麵沒必要做得太多，甚至可以省略，留一兩個基礎功能就行了。最重要的是珠寶。”
    舒念端起麵前的熱水喝了一口，眼眸垂下：“可是功能咱們之前不是都定好了嗎，跟盛世都接洽好了，怎麽能省略？”
    楊亮說：“我隻是建議，至於跟盛世對好的那些，可以改可以不改，但是你說增加功能，我不認同。”
    “我也不認同。”武翔飛把筆重重砸在桌上，幽暗的冷光從眼睛那條縫流出來，直直看向舒念，“咱們公司是做珠寶的，不是做慈善的，你搞那麽多功能，還鑲那麽多鑽，就賣這個價格？你幹脆在街上讓大家掃碼添加微信免費贈送好了。”
    “你說的那些功能，別說一個手表，都夠一個千元手機的配置了。還有鑽，你以為是隨便拿幾塊玻璃砸的嗎？”
    “想做聖母你得去巴黎，你去把聖母瑪利亞的雕像推了，讓她給你坐！我們這裏是公司，不是你們這些靠特殊手段上位的女人玩遊戲的地方！”
    舒念抬起眼簾，目光落在那張肥胖的臉上。
    她可太記得這張嘴了，年前那天的超市裏，就是這張嘴，說她長了張勾人的臉就是為了勾富二代，兩腿一張不愁飯吃。
    她的眼神逐漸陰冷，直勾勾看著他的眼睛：“你說誰靠特殊手段上位？”
    武翔飛無所謂的聳聳肩，“你急什麽？我冤枉你了嗎？這段時間又是開奧迪又是花枝招展的，誰不知道你錢怎麽來的？”
    辦公室裏寂靜，楊亮咳了兩聲讓武翔飛見好就收，武翔飛也隻是不屑的冷笑一聲。
    盛世的三個技術人員六隻眼睛炯炯有神，閃爍的全是八卦的光——會議室就互撕，在盛世哪見過這陣仗啊？
    楚嘉寧要說話，被舒念拽了拽袖子。
    舒念追問武翔飛：“那你倒是說說，我錢怎麽來的？”
    武翔飛冷笑。
    舒念冷唇相譏：“說話啊，腦子堵住嗓子眼了，說不出話了？”
    武翔飛怒從心起，一拍桌子站起來：“髒嘴怎麽說話呢？你錢怎麽來的還用問嗎？賣的唄！”
    全會議室安靜得呼吸可聞，這種場景沒人敢說話。
    寂靜中忽然見舒念瑰麗的唇角微微勾起來，那雙漂亮得形似狐狸的眼睛也描出瀲灩的弧度。
    “那你怎麽不去賣？你去賣市場不是更好嗎，前後都能用。”
    剛剛會議室一片死寂，這下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看著溫溫柔柔的漂亮小姑娘，懟人這麽猛的嗎？
    楚嘉寧心裏舒坦了，抬起來的屁股放回去，對舒念豎起大拇指，又嘲諷武翔飛。
    “不要對漂亮女人這麽大敵意，你看看你那氣急敗壞的樣子，你其實是恨自己胸無二兩肉，皮燕子不能用！你恨開定製奧迪的不是你！”
    臥槽，這位說話更是重量級別！
    當著眾人的麵，武翔飛臉漲成紫色，氣急反笑：“來錢快的說話就是不一樣。”
    “對，我們比你會掙錢，錢來得就是比你快，羨慕死你！”
    舒念懶得跟他吵，對楊亮說：“楊主管，我要換掉這個人。”
    “額……”見過給人穿小鞋的，沒見過光明正大給人穿小鞋的。
    況且，她也沒到可以決定用哪個人的程度。
    舒念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依舊笑了笑：“這個項目是我負責，盛世總裁親批，黃副總同意的，現在有人幹擾到這個項目了，我可以申請換人。楊主管如果為難，可以去問黃副總。”
    不是說她靠男人嗎？
    她現在就把這罪名坐實了，就把武翔飛換了。
    她老公投資、她是總策劃的項目，難不成她還換不了一個人？
    武翔飛沒想到舒念會當眾要求換他，肥胖的手杵在桌子上，隔空指著她：“我是研發部十幾年的老員工，多少項目都是我跟著做的，現在就因為我說了你兩句，你就不讓我跟著這個項目？”
    不等舒念說話，武翔飛指著她對楊亮說：“我就說女人小肚雞腸斤斤計較，這麽大的項目交給她，遲早這個公司要敗！”
    舒念眉頭一挑：“就是因為研發部有你這種食古不化的老東西，公司才要敗。”
    楊亮眼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隻能先去找黃騫。
    楊亮一走，武翔飛就要來揍舒念。
    趙華和陳星攔住他：“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房貸車貸吧？孩子還在上學吧？你動她一個手指頭，少說一年白幹。”
    武翔飛這才緩緩放下手，不甘心的罵了一句。
    楚嘉寧道：“還罵呢，等會兒給你開除了，你那房貸車貸傳宗接代怎麽辦？去天橋下賣你那一身肥豬肉嗎？”
    武翔飛怒指著她：“你他媽嘴巴放幹淨點！”
    兩人又吵起來了。
    盛世那三個技術人員看得酣暢淋漓，直呼過癮。
    在盛世哪能見到這樣的大場麵，盛世開會十年如一日的氣氛壓抑，整個會議室人人自危，喘氣都不敢喘大聲，更別說吵架了。
    楊亮很快回來了，帶來了黃騫的“口諭”。
    “總策劃讓換人，那就換人。武翔飛，你先出去吧。”
    武翔飛冷笑兩聲：“好，好，我等著，有你們來求我的時候！”
    舒念實在想不通，他除了待的時間長一點資曆老一點工齡工資多一點，哪裏值得讓人去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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