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目光依舊沉靜如水，看向周曜，卻是先解決問題“傳感器怎麽會出事？”
    周曜臉色凝重：“傳感失常，沒有辦法對潛在健康風險進行預警，也監測不了血氧飽和度。”
    “是供應商的傳感器問題？”
    “對。”
    “不可能啊，從這個項目的合同簽下開始，‘千鹿’我就一直在關注了，怎麽會出問題呢？”
    周曜：“可是我們簽的明明是邦德啊！”
    舒念瞳孔一顫，震驚的：“怎麽可能？我明明說的是‘千鹿’……”
    她後知後覺，緩緩轉頭看向一旁的楚嘉寧。
    楚嘉寧平靜的麵色中，帶著一絲不解：
    “你現在是在裝傻嗎舒念？當初是你說的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後來我們去了被‘千鹿’掃地出門，這才找了另一家供應公司，我也跟你匯報過了的！現在出事了，你要把鍋往我頭上扣，裝作不知道就可以甩得幹幹淨淨？”
    舒念感覺頭皮陣陣發麻。
    四周寂靜無聲，全都在靜靜看著她們。
    舒念很失望的搖頭：“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那麽信任你。你知不知道這樣會造成多大的損失？”
    “正是因為知道損失巨大，所以你才會把鍋往我頭上扣？舒念，做人不能這樣，以前我對你怎麽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這樣不地道吧？”
    舒念眼裏是震驚過後的寂靜冰冷。
    要扯以前的關係是吧？
    “咱倆吵架是在我傍老男人之後，你跟邦德合作，是在一個月之前，難不成我從那時候就開始準備給你扣鍋了？”
    “所以才說啊，你心思真是夠深沉的，佩服佩服。”楚嘉寧譏諷。
    舒念氣笑了，她不想跟她爭吵，吵架解決不了問題。
    她轉頭看向周曜他們仨，“談合作商的時候，你們是一起跟著去的，為什麽這事沒跟我說？”
    “啊？”周曜也很懵，“這事不是你親自交給楚小姐的嗎？她是你最信任的人，我們以為她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而且供應公司也是你們總裁秘書提供的，總不能有假吧？”
    “總裁秘書？”舒念問。
    “對，我們被‘千鹿’趕出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你們那個雲秘書，她說她國外請留學的師兄就是做這一行業的，不是還給了你們一個內部價？”宋宇陽在人群裏搜索了一下，很快就把目光鎖定在雲幼怡身上，手指往那一指，“就是這個女秘書啊，不是你們總助？”
    眾人的目光一下變得很微妙。
    眾所周知，雲秘書跟舒念不和，事情再加上個雲秘書就有趣多了。
    眼看著桑白的目光都看到她身上來了，雲幼怡委屈巴巴趕緊解釋：“我不知道啊，我在路上看到他們就順便幫了個忙，那些東西隻有舒念才懂，要不要合作也是她決定的，我隻是一個中間推薦的人，這是總不至於能怪到我頭上吧？”
    “哦，我知道了。”文溪呆呆的表情上有點恍然大悟，“這是雲秘書和楚嘉寧聯合給舒念設的一個套。”
    “楚嘉寧跟舒念關係好，舒念把合作傳感器供應公司的事情交給她，但是楚嘉寧跟雲秘書早就勾結到一起了，於是他們故意被‘千鹿’趕出來，又恰好被雲秘書帶到她那個所謂師兄的公司去，反正出了事誰也不用擔責，傳感器供應公司是舒念定好的，責任就是她的。”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文溪呆呆的語氣有種奇怪的一本正經，莫名讓人很相信她的話。
    “跟我沒有關係，”雲幼怡嗓音依舊溫柔，眼底藏著沒有人看能看到的陰冷，“我跟楚小姐素不相識，這麽懷疑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楚嘉寧一聽雲幼怡這是要把所有責任推給她了，頓時急了：“你跟我素不相識？”
    “楚小姐，你跟舒念關係一直都很好，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雲幼怡說著拚命給楚嘉寧使眼色。
    楚嘉寧哪裏聽得進去？
    “厲害啊，你們是遇到點事兒一個個的非要把我推出去是吧？我就這麽好欺負嗎？”
    眾所周知，楚嘉寧是那種一點就著的性格。
    這會兒她正在氣頭上，什麽也聽不進去了，拿著手機啪啪一點，直接就放大招。
    雲幼怡要去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錄音打開，她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楚嘉寧也不知道哪裏弄來的擴音器，將她的聲音瞬間擴散開——
    “你跟盛世明明沒什麽瓜葛，卻因為舒念的禍水東引，你在盛世身敗名裂，難道你甘心嗎？”
    “……你明明什麽都沒得到，卻要擔上所有汙名，被人這麽辱罵，你甘心嗎？”
    “……我隻是剛剛聽說了你的事，剛好我也討厭她，就想跟你結個盟……”
    雲幼怡徹底慌了，想撲過去搶楚嘉寧的手機，卻被淩菲妍攔住：“雲秘書，著什麽急？放完錄音大家才知道真相不是？”
    雲幼怡頹然放下手，透過人群向桑白看過去。
    他的目光也越過人群看過來，她從未見過他那樣陌生的眼神，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她。
    一切都來不及了……錄音還在放。
    “……舒念決定跟千鹿合作，你想辦法阻止，到時候我會把傳感器的供應公司換成我師兄公司的，傳感器不行，測試失敗，prisora無法麵世，會有無數人對她群起而攻之……”
    “不僅是咱們公司，還有網上，她搞那麽大陣仗，到時候供應一直談不上，把消費者當猴耍，等到prisora真正麵市就不會有人買她的賬了！到時候她隻能灰溜溜的離開寶梵，項目就落到你們這個小組手裏，我在跟桑白哥哥說幾句，你不就成了最大的獲益者嗎？”
    ……
    錄音放完，全場寂靜，剛剛“嗖嗖嗖”射向舒念的目光，此刻又嗖嗖嗖射向雲幼怡。
    這還不算完，楚嘉寧又打開手機的聊天記錄。
    有雲幼怡微信的都知道這頭像有多熟悉。
    楚嘉寧誇誇往上翻，“這是她故意讓我得罪千鹿的市場負責人孫成興的聊天記錄，大家可以看一下。”
    她很大方的把手機塞給旁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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