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背著手也朝她喊：“就是。就算你人走了，該賠錢的你兒子還是得賠。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總不能你死了就什麽都勾銷了吧？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王大姐一聽就更絕望了。
    死了賬還沒清，那她這一死也沒什麽意義啊，還得給她兒子多增一筆喪葬費。
    她扶著窗邊站起來，兩個門衛眼疾手快拽著她往屋裏倒。
    四周的人都鬆了口氣。
    為首的中年男人先被帶走調查了，臨走之前，舒念把自己的手機搶過來。
    其他的一些舉著手機直播的，也悄悄把手機放下去。
    其中有一個不願意放棄流量的，拿著手機走過來，笑著遞給沈宴宸一支煙，“兄弟，你沒出現之前，我直播間1萬多人，你出現之後，現在已經破3萬了！”
    沈宴宸沒接他的煙，淡淡看著他。
    “你這臉長得太過逆天，太吸粉了，直播間好多人都刷屏了，太絕了，真是斬男又斬女呀！”
    他越說越興奮，絲毫沒注意沈宴宸越來越黑沉的臉，繼續滔滔不絕，“你在我直播間站一會兒，幫我直播會兒好不好？你什麽也不用說，就在這裏站著就好了，等會兒下播之後掙的錢，我們三七分，你三我七！”
    沈宴宸問：“你不是來給大家討公道的嗎？”
    直播的人先暫停了自己的直播間，“有什麽公道啊，這年頭誰不是為了那幾個錢？這不是聽到這裏有流量咱們才跑過來的嗎？說到流量啊，害，這就是個卡顏的世界，你往那兒一站，這張臉比什麽流量都管用！”
    沈宴宸骨節修長的手一指，落在那些再次舉起手機躍躍欲試，也想過來對著臉他臉直播的人問：“你們也是為了流量過來的？在直播間發引導性話題，欺負人家小姑娘，也不是為了什麽所謂的公道，就是為了你們那點流量是吧？”
    幾個舉著手機的人趕緊下滑屏幕，暫停直播。
    直到確定現場沒有人在直播，開頭那個語重心長的跟沈宴宸說：
    “流量當道的時代嘛，兄台別那麽清高，等你掙了錢，這個世界的規則才是你說了算！”
    “我們有專業的直播團隊，跟著我們搞直播，保證你分分鍾實現階級跨越。”
    沈宴宸勾了勾唇。
    舒念早從他懷裏抬起頭來了，聞言揉了揉眉心。
    沈宴宸還要怎麽跨越啊？
    “搞定！”和諧的氛圍裏忽然傳來謝南欣喜的聲音。
    眾人茫然看著，不知道從哪裏伸過來的一堆長槍短炮，這設備，那才叫一個專業。
    那幾個搞直播的更加懵逼。
    “打造一個直播間而已，多大點事？剛剛你們的話可是有好幾萬人聽到了，自求多福吧！”謝南撩了一下頭發，得意的看向沈宴宸，“我不僅直播了，還做了各種切片，剪了不少視頻，管他多火的主播，等著塌房吧！一群無底線蹭流量狗，讓他們看看網絡上是誰說了算。”
    沈宴宸破天荒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他話音剛落，某主播一聲哀嚎，“握草，我被網暴了！”
    沈宴宸牽著舒念的手離開現場，那些不明所以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追上去幾步，“舒小姐，錢的事兒真的沒得談了嗎？您網開一麵給條活路啊！”
    沈宴宸把舒念送進車裏，上了駕駛座，布加迪啟動，從那些人身邊過去時，他說：“禍又不是你們闖的，少管點閑事，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拚拚二胎三胎。”
    舒念很少聽到沈宴宸這麽毒舌，忍不住笑出聲。
    “你怎麽來這麽快？我本來隻是想讓你幫我控製一下網上輿論，他們在直播搞得聲勢挺浩大的，我怕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我剛好就在附近。”沈宴宸雲淡風輕。
    正說著呢，謝南的電話打過來，手機連接車載藍牙，沈宴宸直接就接了。
    謝南：“沈總，您要記得回公司啊！剛才一路火花帶閃電從公司衝過來，會議室還有一堆人等著您開會呢！”
    沈宴宸直接把電話掛了。
    舒念努力憋住笑，“沈總，把我放路邊就行了，我自己打個車回去，你趕緊回去開會吧。”
    這帶著調侃意味的語氣給沈宴宸噎了一下，心裏把謝南罵了一遍。
    “不要緊，讓他們等會兒。”
    布加迪一路如飛。
    還沒到柏華府舒念又接到楚嘉寧的電話，“東西才剛剛收完下來就聽說你被人堵住了？消息還沒傳到樓上呢，事情就解決啦？”
    “嗯，你沈總一路火花帶閃電衝過來的。”舒念說。
    “牛x，太牛x了，這麽點時間，線上線下全是反轉，我剛剛去搜了一下，那幾個直播的主播號裏全是罵聲，幾個人的言論衝上熱搜了，說是他們的話反應了現在網上直播現象，一定要嚴肅懲治這些為了流量毫無底線的主播，好些個網紅立刻發聲說他們不是這樣的。才一小會兒呢，這事就鬧這麽大了，我從來沒在互聯網上看到這種盛況！”
    “還有還有，那些人不是用跳樓威脅你嗎，現在輿論也反轉了，說破壞人家的古董該賠錢就賠錢，賠不起幹嘛要碰人家的？”
    “最重要的一點，你和沈總的照片火出圈了，好家夥，剛剛沈總把你護在懷裏的樣子，簡直帥爆了好嗎？此時此刻，所有偶像劇都弱爆了，真的，大家都磕瘋了！”
    “他們順著網線找到了咱們那個賬號，唐棠說粉絲一路飆升，評論區一大堆嚷著要看你和沈總的！我和文溪覺得吧，那個賬號我們作用不大，其實一堆你的顏粉，如今更是一堆要看你和沈總的。”
    “唐棠的意思是，要不然這賬號給你和沈總，如果沈總願意跟你拍視頻的話，你倆絕對的互聯網巔峰榜啊……”
    舒念看一眼旁邊的沈宴宸，“此事再議吧，再議。”
    “行吧，再議。今晚一起吃飯啊，慶祝咱們脫離苦海！”
    “你倆離職的事弄好了？”
    “那可不，合同早到期了，過去終止合同就好了。人事跟得了雞瘟一樣，啥都沒問就給簽字了，估計今天來簽字離職的不少。”
    “破公司真要破產了，神仙來了的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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