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比啞巴張有排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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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在的位置和山腳已經不遠,因此很快到達了那片唯一的,看上去沒有群魔亂舞的空地,
空地周圍點著油燈,氤氳的黃色火焰隨著氣流微微搖晃,不知是瞎子他們進來點的,還是從亙古一直長存。
就在他們衝入這片區域的瞬間,身後所有追擊的聲響,令人頭皮發麻的樹枝斷裂聲、泥土翻湧聲、以及那細微卻密集的抓撓聲,在瞬間戛然而止。
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威懾將他們與那片活過來的林子徹底隔絕,那些破土而出的手臂和扭曲的人臉在空地邊緣徒勞地伸縮抓握著,卻不敢越雷池半步。
吳邪一行人詫異之餘稍微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便發現,這裏並不是什麽空地,而更像是一座被黑色山脈和桃林覬覦的,祭祀和供奉的法壇。
相對平坦的黑色岩石地麵上,五座顏色不同的、約半人高的祭台按五方方位矗立,台上放置著巴掌大的碗狀祭器,似玉非玉,在昏暗光線的映照下通體反射著青綠色的微光,仿佛蘊含著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力量。
而這五色祭壇圍攏的卻不是神像,赫然一具足有三米多長的透明冰棺!
那冰棺晶瑩剔透,仿佛萬古寒冰凝結而成,卻又沒有絲毫寒氣外泄,隱隱約約的能看見其中封存的,一個模糊的白色長條輪廓。
冰棺靜靜地躺在五色祭壇的正中,是這一切的核心,神聖,卻又透著難以言喻的詭異。
冰棺底座岩石上刻滿了模糊的古老圖騰,地麵是堅硬的、仿佛被烈火灼燒過的琉璃質,寸草不生,與周圍瘋狂蠕動、人手攢動的焦黑桃林形成了鮮明而詭異的界限。
而離冰棺最近的祭台旁,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懶洋洋地倚靠著,嘴角叼著未點燃的煙,臉上掛著那副慣有的漫不經心和從容。
除了黑瞎子,還能是誰。
他看到吳邪一行人衝進來的樣子頗有幾分狼狽,特別是看到膝蓋上滿是泥土步子都有幾分踉蹌的吳小狗,臉上浮現出一絲惡劣的戲謔和果然如此的了然。
“喲,”他拖長了調子,聲音在死寂的空地裏顯得格外清晰,
“瞧這動靜鬧得跟過年似的。我剛還在琢磨,這破地方怎麽突然就敲鑼打鼓全員迎賓了,敢情是咱邪門門主大駕光臨。”
他衝著大徒弟揚了揚下巴,“行,不錯,小三爺走哪兒都自帶和氣氛組,這排麵比啞巴張可強多了。”
吳邪一口氣還沒喘勻,就被他這幾句不著調的話噎得直翻白眼,
“正經人誰做你徒弟。”對邪門這個說法十分強有力的反駁,反而把南瞎逗得更樂,一邊笑一邊抬了步子朝解雨臣跟前挪。
“花兒爺,幾分鍾不見如隔三秋,想我了沒。”
解老板平淡的掃了他一眼,確認了他的情況良好,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卻始終沒有應茬。
花兒爺不說話,但誰幹了什麽心裏有數,黑爺有些心虛的扶了扶眼鏡,對那個標記上明目張膽的調戲選擇性的失憶,
齊格隆咚鏘畫的和他黑瞎子有什麽關係,秋後算賬扣工資可不能扣到他頭上。
但有一說一,下次還敢。
不同於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吳邪沒再言語,而是快速檢查著每個人的情況,尤其是剛才陷下去被樹根纏住的胖子,確認他腿上隻是皮肉傷,沒有異物殘留或者中毒跡象,才稍稍鬆了口氣。
回頭看向身後的桃林,那些密密麻麻的手臂還在不知疲倦地揮舞,隻是速度滯緩了許多,像是失去了目標而變得茫然。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帶喘地撣著衣服上的灰土,又用帶土的手去抹臉上的汗,轉眼就把自己變成了個大花臉,
“得,天真,下次再有地底活動,你必須提前三天沐浴齋戒,跨了火盆拜了飛坤巴魯神才許來,不然老娘是絕對不會跟著你去了,再跟你去我王字倒過來寫,你聽著沒,天真。”
說到最後,憤憤的抬腿踢了一腳小三爺的腳踝,
老娘,解雨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又去看滿臉不服氣又不得不妥協訥訥點頭的吳邪,抑製不住的嘴角輕揚。
一旁大張哥的目光則是落在冰棺上,而後又看向五座祭台,微微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在這裏,那大佬呢,大佬哪兒去了。”
終於,全程緘默沒有絲毫存在感的彼得黃終於開了口,他麵色肅穆沉重,無形之中多了幾分攻擊性,使得現場的氛圍為之一滯。
大佬,在粵語的這個語境中,敬指兄長。
黑瞎子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淡了些,神色也多了幾分不在意的敷衍,但還是轉身指了指冰棺,
“那兒不是嗎,撬人棺材板兒忙活半天了。”
——
安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