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a市郊外，熱浪裹著鐵鏽味的塵土在空氣中翻湧。“朱雀”特勤訓練基地的跑道上，九輛99a主戰坦克呈戰鬥隊形排開，炮口微微揚起，金屬裝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遠處的停機坪上，殲20隱身戰機呼嘯而起，在天際劃出銀色弧線，引擎的轟鳴聲震得地麵微微發顫——這是“龍焱”特勤大隊年度實戰化軍演的第一幕。
    陸雲軒站在指揮車頂的觀察位，戰術目鏡後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他身著深灰色特勤作戰服，肩章上的兩杠三星在陽光下格外醒目。作為“龍焱”最年輕的戰術參謀，他負責統籌今天的“城市反恐”科目演練。耳機裏傳來各分隊的匯報聲，他的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快速劃動，實時調整著突擊路線。
    “陸參謀，二組報告：模擬‘暴恐分子’已進入b區商場，挾持‘人質’三名。”通訊兵的聲音從耳麥裏傳來。
    “收到。”陸雲軒盯著屏幕上的熱成像圖，指尖在觸控板上輕點，“三組從東側消防通道包抄，狙擊組占領c棟天台，注意人質安全。”
    指令剛落，遠處便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二十名全副武裝的特勤隊員如獵豹般衝出掩體，戰術背心上的戰術燈在塵土中明滅閃爍。陸雲軒的目光追隨著隊伍前端的身影——那是隊長林浩，他正舉著95式突擊步槍，壓低身形向商場側門移動。
    “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打破模擬現場的寂靜。林浩一個翻滾躲進花壇，戰術手電的光束掃過“暴恐分子”藏身的窗口。幾乎是同一時間，樓頂的狙擊手扣動扳機，模擬“暴恐分子”的身影從窗口跌落——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精準得像經過精密計算。
    蘇瑤站在基地外的觀禮台上，攥著望遠鏡的手微微發顫。她是“婉兒基金”的負責人，本不該出現在軍事禁區，但為了“近距離觀察陸雲軒的工作狀態”這個蹩腳的理由，她還是托關係混了進來。此刻，她的目光完全被場中的陸雲軒吸引——他站在指揮位上，身姿挺拔如鬆，每一個指令都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陸參謀，模擬‘暴恐分子’持有爆炸物，請求爆破組支援！”通訊兵的聲音再次響起。
    陸雲軒抬頭看向天空，一架偵察無人機正俯衝而下，將實時畫麵投射到他的戰術平板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爆破組準備c4，五秒後引爆。醫療組待命，注意衝擊波範圍。”
    “轟！”
    一聲悶響，模擬“暴恐分子”所在的商鋪被精準爆破，火光中，林浩帶著隊員衝了進去，將“人質”護在身後撤離。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蘇瑤卻望著陸雲軒的側臉出了神——他的戰術目鏡滑下一半，露出緊抿的薄唇，額角的汗珠順著下頜線滴落，在作戰服上洇出深色的印記。
    “這哪裏是紈絝子弟？”她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望遠鏡的金屬外殼，“分明是塊淬了火的鋼。”
    軍演進入第二階段“山地追逃”時，蘇瑤悄悄離開了觀禮台。她沿著訓練基地的圍牆踱步，目光卻始終黏在陸雲軒身上。他正半蹲在山坡上，用戰術望遠鏡觀察“逃犯”的動向，風掀起他的作戰服下擺，露出腰間別著的92式手槍。
    “林小姐？”
    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身後傳來。蘇瑤轉身，看見林婉兒站在五步開外，穿著一身迷彩作訓服，頭發利落地紮成高馬尾，臉上還沾著點塵土。她的肩章是一道拐，胸前別著“龍焱”大隊的徽章——這是蘇瑤第一次看清她的軍裝模樣。
    “林……林小姐？”蘇瑤有些慌亂，下意識想躲，“我、我就是隨便看看……”
    林婉兒卻笑了，露出兩顆可愛的梨渦：“別緊張，我也是來看軍演的。”她的目光掃過蘇瑤懷裏的望遠鏡，“剛才那記爆破，陸參謀的指揮很漂亮吧？”
    蘇瑤這才注意到，林婉兒的戰術靴上沾著泥點，作戰褲的膝蓋處有明顯的磨損——顯然她剛結束某項訓練。“你也是特勤大隊的？”她試探著問。
    “嗯，剛調過來三個月。”林婉兒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戰術背心，“今天負責後勤保障，順便……”她的耳尖微微發紅，“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
    蘇瑤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上周在“婉兒基金”，林婉兒接了個電話後臉色驟變，嘴裏嘟囔著“哥又在胡鬧”。原來所謂的“胡鬧”，是偷偷跑來參加軍演。
    “你哥……林浩也在？”她裝作不經意地問。
    林婉兒的目光突然亮了起來，像提到最珍視的寶貝：“他今天是突擊組組長！剛才那記戰術翻滾，帥不帥？”她比劃著動作，作戰服袖口滑下來，露出手腕上戴著的一根紅繩——和陸雲軒手腕上的那根，竟是同款。
    蘇瑤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陸雲軒總說“紅繩是奶奶求的平安符”，想起林浩朋友圈裏那個“要保護的人”，突然明白為什麽林婉兒總對陸雲軒態度複雜——原來他們早有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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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姐。”她深吸一口氣，“我能……和你聊聊嗎？”
    兩人找了處背陰的涼棚坐下。林婉兒從戰術腰帶裏摸出水壺，擰開蓋子遞給蘇瑤：“喝點？今天氣溫三十度，容易中暑。”
    蘇瑤接過水壺，指尖觸到金屬的涼意，心裏卻滾燙。“謝謝。”她輕聲說，“其實我今天來，是想找你道歉。”
    林婉兒的動作頓住了：“道歉？為什麽？”
    “之前在慈善晚宴，我誤會你和陸雲軒……”蘇瑤的聲音越來越小，“後來又因為他幫你找林浩，覺得你們關係不單純……是我太小心眼了。”
    林婉兒愣了愣，突然笑出聲：“原來你也在意這個？”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紅繩，“其實我該謝謝你。上個月基金會被人舉報挪用善款，是你幫忙找的證據吧？陳伯說，是陸雲軒讓你查的。”
    蘇瑤的瞳孔驟縮。她沒想到林婉兒早就知道陸雲軒在背後幫忙。“你……”
    “我沒怪你。”林婉兒打斷她，“我知道陸雲軒的脾氣，也知道他最近在幫我哥查家族的事。其實我哥加入特勤大隊，也是因為……”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我爸生病後，家裏有些親戚想吞林家的產業，我哥想用軍功證明，林家的榮譽不能丟。”
    蘇瑤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揪了一下。她想起在林家老宅看到的賬本，想起那些轉移資產的境外賬戶，突然明白陸雲軒為什麽總說“林家的事沒那麽簡單”。
    “我也是。”她握住林婉兒的手，“陸雲軒讓我查的，不隻是財產爭奪，還有……”她壓低聲音，“他父親當年的事。”
    林婉兒猛地抬頭：“你見過他爸？”
    “見過一次。”蘇瑤想起那個在書房裏對著舊照片發呆的男人，“他說，當年和你爺爺一起執行任務，為了掩護戰友……”她沒有說下去，但林婉兒已經紅了眼眶。
    “爺爺臨終前說過。”她的聲音哽咽，“他說，有個兄弟為了救他，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了自己。”她吸了吸鼻子，破涕為笑，“原來那個兄弟，是你爸爸。”
    蘇瑤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她望著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女孩，突然覺得，她們之間的誤會早已煙消雲散。她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重要的人——林婉兒守護家族榮譽，蘇瑤守護公益初心，而陸雲軒，守護著她們的笑容。
    “所以，”林婉兒擦了擦眼淚，重新戴上作訓帽，“我們要合作嗎？”
    “合作？”蘇瑤有些疑惑。
    “對。”林婉兒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你幫我盯著家族裏那些不安分的人，我幫陸雲軒查他爸當年的事。我們的目標一樣——讓該清白的人清白，該受到懲罰的人，付出代價。”
    蘇瑤伸出手：“一言為定。”
    兩隻手在涼棚下相握，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上麵，映出兩枚交疊的紅繩結。
    從那天起，蘇瑤和林婉兒成了“龍焱”基地的常客。蘇瑤以“公益組織調研”為由，跟著陸雲軒查家族賬目；林婉兒則以“後勤保障”為名，協助蘇瑤整理基金會的項目資料。兩人常常在訓練間隙湊在一起，一個翻賬本，一個看文件，偶爾抬頭相視一笑，默契得像認識多年的老友。
    陸雲軒起初還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便發現了她們的變化。蘇瑤不再躲著他，會主動和他討論“婉兒基金”的公益項目；林婉兒也不再對他冷臉，會在他熬夜分析數據時，悄悄放一杯熱咖啡在他桌上。
    “陸參謀，你看這個。”這天傍晚，蘇瑤舉著一遝資料跑到指揮室，“林氏集團2020年的海外投資記錄，有三筆和‘天楚貿易’有關聯，而‘天楚貿易’的法人，是林二伯的小舅子。”
    陸雲軒接過資料，目光掃過銀行流水單上的數字，瞳孔微微收縮。“金額剛好夠買十輛退役軍車。”他喃喃道，“看來他們早就在準備轉移資產。”
    林婉兒從門口探進頭來：“我在廚房聽見了。”她晃了晃手裏的保溫桶，“剛燉了排骨湯，給你們補補腦子。”
    三人圍坐在戰術桌前，蘇瑤指著地圖上的標記：“這些海外賬戶的最終流向，是一家注冊在開曼群島的空殼公司。我聯係了海關的朋友，他們查到最近有一批‘醫療物資’要入境，貨主就是這家公司。”
    “醫療物資？”陸雲軒皺眉，“a市最近沒有大型疫情。”
    “除非……”林婉兒的眼神突然冷下來，“他們要運的不是口罩，是別的東西。”
    指揮室的燈光突然熄滅。陸雲軒迅速按下應急燈開關，紅光籠罩了整間屋子。蘇瑤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牆麵，照出一行血字：“想保家人，就交出青衫檔案。”
    “是他們！”陸雲軒的聲音低沉如鐵，“之前舉報基金會的黑客，也是他們。”
    林婉兒的手按在腰間的配槍上，指節發白：“我哥的任務還沒結束，他們就開始動手了。”
    蘇瑤握住她的手：“別怕，我們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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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軒突然笑了，眼底閃著銳利的光：“不止證據。”他打開電腦，調出一段監控錄像——畫麵裏，林二伯正和“天楚貿易”的法人簽合同，背景音清晰可聞：“等軍演結束，就把檔案交給境外的人。”
    “這是今天下午拍的。”陸雲軒的語氣帶著幾分冷意，“我在指揮車裝了微型攝像頭。”
    林婉兒的嘴角勾起一抹颯爽的笑：“陸參謀，可以啊。”
    “該收網了。”陸雲軒站起身，作戰服的肩章在紅光中格外醒目，“明天淩晨三點，軍演進入‘反劫持’科目。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會會這些‘客人’。”
    蘇瑤和林婉兒對視一眼，同時站了起來。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照在她們的肩章上——一枚是“婉兒基金”的公益徽章，一枚是“龍焱”大隊的軍功章，在紅光中交相輝映。
    深夜的訓練基地寂靜無聲，隻有蟬鳴在樹梢上沙沙作響。蘇瑤躺在宿舍的床上，望著天花板上的月光，耳邊還回響著陸雲軒的聲音：“明天淩晨三點，軍演進入‘反劫持’科目。”
    她摸出枕頭下的紅繩，那是林婉兒送的——和她手腕上那根同款。風從窗戶縫裏鑽進來，帶來遠處訓練場的號角聲。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林婉兒的場景，那個穿著軍裝、英姿颯爽的女孩，眼裏有和她一樣的堅定。
    “原來，我們都在守護同一片星空。”她輕聲說，縮進被子裏笑了。
    而在隔壁房間，林婉兒正對著電腦整理證據。陸雲軒的消息彈窗跳出來：“明天見，林隊長。”
    她的指尖在鍵盤上停頓了一下，回複：“明天見，陸參謀。”
    窗外的月亮慢慢爬上樹梢，將清輝灑在兩個女孩的窗台上。遠處，軍營的燈火連成一片，像極了夜空中最亮的星子。而她們知道，黎明前的黑暗即將過去，屬於她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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