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賀淩軒唱軍歌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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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軍區大院被蟬鳴裹得嚴嚴實實,禮堂外的梧桐葉在熱風中翻卷,投下斑駁的影子。蘇瑤站在後台化妝鏡前,指尖輕輕拂過賀淩軒軍裝上的肩章——那是他今早特意熨過的,折痕比平時更挺括幾分。可此刻,鏡中男人的臉色比軍裝還要蒼白,喉結隨著吞咽動作上下滾動,連說話都帶著明顯的啞音:"瑤瑤,要不...我申請換個人唱吧?"
蘇瑤轉身,把手裏的保溫杯塞進他手裏。杯身還帶著體溫,裏麵是她淩晨四點就開始燉的雪梨川貝羹,蒸汽模糊了她的眼鏡片。"說什麽傻話?"她踮腳替他理了理領口,"上次你教小戰士打軍體拳,發燒到39度都沒退縮。今天不過是唱首歌,你可是賀大首長,戰士們的"定海神針"。"
賀淩軒低頭抿了口梨湯,甜津津的滋味漫開,卻壓不住喉嚨裏的灼痛。他伸手摸向蘇瑤的臉,指腹擦過她眼下淡淡的青黑——為了幫他準備晚會,她已經連續三天陪他練到深夜。"瑤瑤,"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我怕...怕唱不好,辜負大家。"
蘇瑤望著他眼底的不安,突然想起三個月前他們剛結婚時,他第一次在家庭聚會上唱歌的場景。那時他也是這樣緊張,握著話筒的手直抖,唱到副歌部分突然跑調,卻把嶽母逗得直拍腿:"淩軒啊,你這水平,當年追瑤瑤的時候怎麽沒見你跑調?"
"你忘了?"她輕輕戳了戳他的胸口,"當年你在暴雨裏等我,說"就算全世界反對,我也會站在你這邊";去年公司破產,你說"大不了從頭再來,有我在";上個月老班長住院,你守了三天三夜,說"戰士的命,比什麽都金貴"。"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指尖撫過他喉結:"這些話,戰士們記得;你唱軍歌時的樣子,他們也記得。今天不是比賽,是咱們和戰士們一起嘮嘮嗑,說說心裏話。"
後台突然傳來喧嘩。連長抱著吉他衝進來,琴箱上還沾著草屑:"賀副參謀長!小戰士們聽說您要唱歌,非讓我把訓練場的喇叭搬來了!他們說,要是您嗓子啞了,我們就用喇叭給您擴音!"
賀淩軒的嘴角動了動,剛要說話,小戰士胖虎從人群裏擠出來,手裏舉著個搪瓷缸:"首長,我奶奶說,嗓子啞了喝蜂蜜水最管用!這是我老家帶來的野蜂蜜,純得很!"他撓了撓頭,耳尖通紅,"我...我給您衝一杯?"
蘇瑤接過搪瓷缸,舀了一勺蜂蜜放進梨湯裏。賀淩軒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上周去連隊時,胖虎躲在樹後偷偷練歌的樣子——小戰士總說自己五音不全,卻把《強軍戰歌》的歌詞抄在訓練服背麵,說"就算跑調,也要讓首長聽見咱們的勁頭"。
"淩軒,"蘇瑤端著碗湊到他嘴邊,"喝一口,潤潤嗓子。"
蜂蜜的甜混著梨湯的清,在喉嚨裏慢慢化開。賀淩軒望著她眼底的堅定,突然想起昨夜她趴在他膝頭給他讀歌詞的模樣:"你看這句"風煙滾滾來天半",要唱出山河的氣勢;"喚起工農千百萬",要帶著和戰友們並肩衝鋒的勁頭......"
"瑤瑤,"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你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約會?"
蘇瑤愣了愣,隨即笑出聲。那是三年前的深秋,她在圖書館查資料,他抱著一摞軍報坐在對麵,書頁被風掀起,露出夾在中間的照片——是他和戰友們在邊境哨所的合影,背景是漫山遍野的紅楓。
"當時你說,"賀淩軒的聲音低下來,"你最佩服軍人的一點,是"明明知道會受傷,還是要往前衝"。"
蘇瑤的手在他掌心裏輕輕動了動:"現在輪到我佩服你了。"
後台的掛鍾指向七點三十分。晚會主持人拿著話筒走上台,燈光突然暗了下來。蘇瑤望著舞台中央那束追光燈,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胸腔。她摸了摸隨身帶的包——裏麵裝著她連夜縫的軍歌歌詞卡,每一頁都用金線繡著戰士們的名字。
"下麵,"主持人的聲音響起,"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賀淩軒副參謀長為我們演唱經典軍歌《強軍戰歌》!"
掌聲像潮水般湧來。賀淩軒站起身,軍裝上的銅扣在燈光下閃著微光。他走到舞台邊,突然回頭看向蘇瑤——她正站在側幕條後,朝他用力點頭,眼裏有星星在閃。
"風煙滾滾來天半......"
賀淩軒開口的瞬間,全場都安靜了。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許多,帶著明顯的沙啞,卻像砂紙摩擦過鋼鐵,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第一句唱完,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台下——胖虎舉著喇叭,小戰士們把訓練服疊成方塊當應援牌,連長紅著眼眶在打拍子。
"喚起工農千百萬......"
第二句時,他的聲音裏多了幾分哽咽。蘇瑤看見他喉結滾動,額角滲出細汗——這是他強撐著用氣息頂著唱的。她想起昨天半夜,他咳得整宿沒睡,卻還笑著說:"沒事,把痰咳幹淨了,嗓子反而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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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幹,不周山下紅旗亂......"
唱到副歌時,他的聲音突然破了音。台下傳來一陣善意的哄笑,可很快就被更熱烈的掌聲淹沒。胖虎猛地舉起喇叭,對著話筒大喊:"首長,我們給您伴唱!"
"風煙滾滾來天半——"
三十個小戰士的聲音從台下湧上來,帶著訓練場的粗糲和青春的熱血。賀淩軒望著他們漲紅的臉,突然笑了。他跟著他們的節奏,用沙啞的嗓子輕輕和著,像在和一群老戰友嘮嗑。
蘇瑤的眼淚掉下來,砸在歌詞卡上。她想起上周去連隊時,有個小戰士問她:"蘇老師,首長唱歌真的很難聽嗎?"她當時笑著說:"不難聽,那是首長在唱咱們的心聲。"
此刻,她終於懂了——那不是普通的歌聲,是軍人的告白,是用沙啞的喉嚨喊出的誓言,是即使受傷也要往前衝的倔強。
"敬禮——"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全場戰士同時抬起右手。賀淩軒站在舞台中央,軍禮標準得像刻在槍杆上。他的喉嚨火辣辣地疼,卻覺得心裏比喝了蜜還甜。
蘇瑤走上台,接過他手裏的話筒。"大家知道嗎?"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剛才賀副參謀長為了唱好這首歌,偷偷練了整整三個晚上。他怕吵到大家休息,每天淩晨兩點跑到操場,對著月亮唱。"
台下傳來抽鼻子的聲音。胖虎撓著頭說:"首長,我們早聽見了!您唱"聽黨指揮能打勝仗"那句,把我們晾衣繩上的水壺都震下來了!"
戰士們哄笑起來。賀淩軒望著蘇瑤,突然發現她眼裏有光——那是他的光,是他們共同守護的光。
"其實,"蘇瑤從包裏拿出歌詞卡,"我和戰士們一起,給首長寫了首歌。"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清亮得像山澗泉水:"賀郎唱啞軍歌啞明月替君守邊卡梨湯暖喉蜜潤嗓我們陪你唱中華——"
台下戰士們跟著唱起來,聲音越來越響。賀淩軒望著他們,突然覺得喉嚨沒那麽疼了。他想起父親曾經說過的話:"軍人的嗓子,是用來喊口號的,是用來唱軍歌的,是用來告訴全世界——中國軍人,永不言敗。"
晚會結束時,賀淩軒的嗓子已經啞得說不出話。蘇瑤給他敷著潤喉貼,他卻笑著指了指窗外——月光下,戰士們排著隊往宿舍走,有人哼著跑調的軍歌,有人拍著戰友的背大笑。
"瑤瑤,"他說,"今天我才知道,最好的軍歌,不是唱給別人聽的,是唱給自己的心聽的。"
蘇瑤靠在他肩上,聽著他沙啞的心跳聲,突然明白:所謂愛情,所謂責任,所謂信仰,從來都不是孤立的存在。它們像軍歌的旋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歲月的長河裏,交織成最動人的樂章。
後來,當有人問起那晚的軍歌會,戰士們總會說:"那天首長的嗓子啞了,可我們唱得比任何時候都響亮。因為我們知道,有他在,有蘇老師在,我們的軍歌,永遠不會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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