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蘇瑤露一手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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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風裹著槐花香鑽進廢棄軍營的靶場時,蘇瑤正蹲在彈藥箱前,指尖輕輕摩挲著92式手槍的鋼製套筒。陽光透過斑駁的鐵絲網,在她發梢鍍了層金邊,映得她眼尾的淚痣像顆被曬化的琥珀。
    “瑤瑤,準備好了?”賀建國的聲音從靶場邊傳來。他抱著戰術頭盔,作訓服的下擺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裏麵洗得發白的秋衣——那是母親生前親手織的,針腳歪歪扭扭,卻被他寶貝了三十年。
    蘇瑤站起身,將子彈壓入彈夾的動作行雲流水。她抬頭看向父親,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爸,今天讓您和淩軒看看,您女兒的槍法,可不止‘不錯’那麽簡單。”
    淩軒站在蘇瑤身側,目光落在她握槍的手上。那雙手纖細卻有力,指節因常年握槍微微變形,指甲蓋泛著健康的粉色——那是他親手塗的裸色甲油,上周約會時她還抱怨“打靶時容易刮花”。
    “我可不敢小瞧你。”淩軒遞過戰術手套,“戴這個,後坐力大,別震紅了手。”
    蘇瑤接過手套戴上,指尖在手套指尖的防滑顆粒上輕輕叩了兩下。這是她大學時加入射擊社,教練教的“心理暗示法”——觸感越清晰,越能保持穩定。
    “開始吧。”賀建國退到觀靶位,舉起望遠鏡。他的老花鏡滑到鼻尖,鏡片後的目光像兩把淬了火的刀,“十發子彈,二十米立姿無依托。”
    蘇瑤深吸一口氣,雙腳分開與肩同寬,膝蓋微屈,重心落在腳掌前三分之一。這是標準的射擊預備姿勢,賀建國教了她整整三年。
    “預備——放!”
    第一聲槍響驚飛了電線上的麻雀。蘇瑤的肩膀微微一震,槍托在掌心的壓痕清晰可見。她盯著靶心,餘光瞥見彈孔在靶紙上綻開的瞬間——十環。
    第二發、第三發……子彈接二連三地命中靶心,靶紙上的彈孔呈完美的同心圓分布。第八發落地時,賀建國的望遠鏡“啪”地砸在觀靶台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九環!十環!十環!”觀靶員舉著望遠鏡大喊,“全部十環!”
    蘇瑤這才鬆了鬆握槍的手指,虎口處傳來輕微的麻木感。她轉身看向父親,卻見賀建國正用袖口擦眼鏡,鏡片上蒙著層白霧——不知是汗還是激動的淚水。
    “爸,您這反應……”蘇瑤憋著笑,“比我還緊張。”
    “臭丫頭!”賀建國把望遠鏡往地上一擱,大步走過來,“你當這是你小時候玩過家家?二十米靶場,你媽當年練了三個月才打進九環!”他從兜裏摸出塊巧克力,塞到蘇瑤手裏,“補充糖分,下一組更難。”
    淩軒遞過水壺,瓶身還帶著他掌心的溫度:“慢慢來,不著急。”
    蘇瑤喝了兩口水,目光掃過遠處的靶場。工作人員正往一百米外的新靶位掛靶紙,風掀起靶紙的一角,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舊彈孔——那是父親年輕時訓練留下的痕跡。
    “爸,我想試試一百米。”她突然說。
    賀建國的腳步頓住:“一百米?手槍的有效射程才五十米,你這……”
    “試試嘛。”蘇瑤晃了晃手裏的槍,“我在學校射擊社練過,有依托的情況下能打八環。”
    “有依托?”賀建國皺眉,“靶場隻有臨時靶架,沒鋼板支撐。”
    “那就據槍射擊。”蘇瑤將槍托抵在肩窩,手臂肌肉繃緊,“爸,您教過我,據槍要像抱孩子——既不能太緊勒疼,也不能太鬆晃蕩。”
    賀建國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忽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第一次摸槍時的樣子。那時他也是這樣,眼睛亮得像星星,說“我要當最厲害的兵”。
    “行。”他從觀靶位搬來兩塊磚,“墊在槍托下,找找感覺。”
    蘇瑤將磚塊墊在槍托與肩窩之間,調整著角度。風從靶場東側吹來,掀起她的發梢。淩軒下意識地擋在她身側,卻被她笑著推開:“沒事,我能行。”
    “預備——放!”
    第一發子彈出膛,靶紙上的彈孔偏離靶心兩指。蘇瑤抿了抿唇,左手輕輕托住槍身右側——這是修正風偏的動作。第二發,彈孔靠近靶心;第三發,幾乎重合。
    “好小子!”賀建國突然喊了一嗓子,“風從左前方來,你該往右修正半指!”
    蘇瑤依言調整,第四發子彈精準命中十環。接下來的六發,她像換了個人似的,每一發都帶著風聲呼嘯著紮進靶心。最後一發落地時,觀靶員舉著望遠鏡的手都在抖:“十環!十環!全部十環!”
    靶場陷入短暫的寂靜。蘇瑤放下槍,這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淩軒立刻遞來毛巾,指尖碰到她發燙的額頭:“燙成這樣,不要命了?”
    “我沒事。”蘇瑤接過毛巾擦臉,卻在鏡中看見自己泛紅的耳尖——原來剛才射擊時,她一直偷偷瞄著淩軒的方向。他站在樹蔭下,帽簷壓得低低的,卻在她每打出一發好彈時,肩膀都會不自覺地往上抬一寸。
    賀建國蹲在靶前,用放大鏡仔細查看彈孔。他的手指撫過最後一個十環的痕跡,突然笑出了聲:“這槍法,比我當年在偵察連當‘神射手’時還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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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蘇瑤湊過去。
    “真的。”賀建國把放大鏡遞給她,“你看,這五個彈孔的散布麵,直徑才三厘米。”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當年我打靶,散布麵得有五厘米——你比我強。”
    蘇瑤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上周整理父親舊物時,在抽屜裏翻到的立功證書:“賀建國同誌,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憑借精準射擊殲滅敵軍三名機槍手,榮立二等功。”原來,父親的“神射手”稱號,是拿命換來的。
    “爸,您當年……”她剛開口,就被賀建國打斷了。
    “都過去了。”他拍了拍蘇瑤的手背,“現在輪到你了。”他從兜裏摸出個鐵盒,打開是枚褪色的軍功章,“這是我當年在邊境得的,送你了。”
    蘇瑤接過軍功章,金屬的涼意透過掌心傳來。章體上刻著“神槍手”三個字,邊緣還留著彈片的劃痕。她忽然想起父親常說的話:“槍不是玩具,是保家的刀。”
    “我會好好保管。”她鄭重地將軍功章收進西裝內袋,“就像您保管它那樣。”
    淩軒站在一旁,目光始終沒離開蘇瑤。他想起昨晚約會時,她窩在他懷裏看老電影,看到女主的槍戰場麵時,手指無意識地在空中比畫據槍姿勢;想起上周她陪他去醫院複查,路過射擊館時,眼睛亮得像小時候看見糖葫蘆;想起今天清晨,她天沒亮就爬起來擦槍,說“今天要給爸露一手”。
    “瑤瑤,”他走過去,將外套披在她肩上,“你早就知道會打得這麽好,對不對?”
    蘇瑤抬頭看他,眼裏閃著光:“我隻是想讓你和我爸知道,我不是隻能躲在你們身後的小姑娘。”
    賀建國突然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都別磨嘰了,走,回家吃飯!我讓老伴兒燉了排骨,你倆愛吃的那道糖醋魚也做了。”
    三人並肩往軍營外走,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蘇瑤走在中間,左邊是父親的背影,右邊是淩軒的肩膀。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淩軒時,他在圖書館的書架前踮腳夠書,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發梢,像鍍了層金邊。
    那時她想,要是能永遠這樣看著他就好了。
    此刻她終於明白,所謂永遠,不過是眼前人笑,身邊人暖,身後有座山——一座用歲月、用熱血、用最質樸的愛堆起來的山。
    晚風送來遠處菜市場的喧鬧聲,混著誰家廚房飄來的飯菜香。蘇瑤深吸一口氣,把淩軒的手放進自己掌心。他的手很大,卻很暖,像團不會熄滅的火。
    “淩軒,”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好像,已經準備好和你一起,守護我們的家了。”
    淩軒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聲音低啞卻堅定:“我也是。”
    賀建國走在前麵,聽著身後兩人的私語,嘴角的笑紋更深了。他摸了摸胸口的舊疤,那裏曾疼得他整夜睡不著。此刻他卻覺得,那道疤是上天最好的饋贈——它讓他遇見了妻子,培養了女兒,更讓他見證了,什麽叫“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夕陽把三個人的影子融成一片,像幅褪了色的老照片。風裏飄來若有若無的桂花香,那是蘇瑤最愛的味道。而屬於他們的故事,才剛剛翻到最溫暖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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