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咒共鳴照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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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璃抱著渾身浴血的沈明霄跌坐在地,狼首刀深深插入沙礫之中。異姓王的狂笑混著戰場上的嘶喊,如同尖銳的鋼針直刺耳膜。兄長的血順著她的玄甲縫隙滲入,腕間的血咒紋章突然迸發刺目金光,與沈明霄腰間玉佩遙相呼應。
    “原來如此...”異姓王扯下破碎的麵具,露出與父親相似卻扭曲的麵容,“當年大嫂將半塊玉佩嵌入你體內,就是為了今日?”他揮刀指向沈若璃眉間若隱若現的朱砂痣,“這護旗咒,根本就是鎖住沈家血脈的牢籠!”
    沈明霄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濺在沈若璃脖頸:“別聽他胡...”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山崩地裂般的轟鳴。原本死寂的玄甲兵俑竟集體蘇醒,眼眶中燃起幽藍鬼火,齊刷刷將斷箭對準沈若璃。
    陸子期率領暗衛殺至,青銅麵具下臉色慘白:“這些兵俑被下了噬魂咒!除非找到陣眼...”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異姓王不知何時已消失在漫天黃沙中,取而代之的是十二尊持鈴銅人從地底升起,正是護城河底驚浪鈴的放大版。
    “小心!鈴聲一響,兵俑便會...”陸子期的警告被刺耳的銅鈴聲截斷。刹那間,所有兵俑如潮水般湧來,斷箭劃破空氣的尖嘯聲令人頭皮發麻。沈若璃將沈明霄托付給秋霜,握緊狼首刀的手卻突然顫抖——兄長的血讓刀身紋路與她腕間血咒徹底融合,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炸開。
    她看見母親在產房中奄奄一息,父親握著染血的玉佩痛哭;看見幼年的沈明霄將溫熱的糕點塞進她手中;更看見二十年前那個雨夜,父親與異姓王在密室對峙,後者嘶吼著“玄甲軍本該是我的!”
    “小妹!”沈明霄的呐喊穿透混戰。沈若璃轉頭,隻見兄長不知何時掙脫秋霜,玉笛吹奏出與血咒共鳴的曲調。幽藍火焰在笛聲中扭曲成鳳凰虛影,直撲十二銅人。然而噬魂咒的反噬來得更快,沈明霄七竅開始滲血,卻依然固執地將曲調推向高潮。
    “停下!”沈若璃發瘋般衝向兄長,狼首刀突然迸發璀璨光芒。刀身與血咒紋章的融合竟催生出古老陣圖,她的意識瞬間沉入黑暗。恍惚間,她化作鳳凰翱翔天際,俯瞰著玄甲軍與敵廝殺的千年戰場,最終停在某個神秘祭壇前——那裏供奉著刻滿沈家血脈的戰旗,而戰旗中心,赫然是她與沈明霄相擁的虛影。
    “以我血,破爾咒!”沈若璃睜眼時,發現自己已站在衣冠塚前。異姓王手持玄甲令獰笑而立,十二銅人正將沈明霄圍在中央。她毫不猶豫割破手腕,讓鮮血順著狼首刀滴落在戰旗殘片上。
    天地突然劇烈震顫,玄甲兵俑的幽藍鬼火盡數熄滅,十二銅人轟然倒塌。異姓王驚恐地看著玄甲令寸寸碎裂:“不可能!這詛咒明明...”他的聲音被一聲鳳鳴打斷,沈若璃周身燃起金色火焰,眉心朱砂痣化作鳳凰圖騰。
    沈明霄虛弱的笑聲傳來:“小妹...你終於覺醒了。”他踉蹌著走向她,卻在觸碰到她指尖的瞬間,被突然出現的黑霧卷入地底。異姓王的聲音從黑霧深處傳來:“想要你兄長?明日子時,來幽冥淵!”
    雁門關的硝煙漸漸散去,沈若璃握緊還在發燙的狼首刀。戰旗殘片上浮現出血色銘文:“護旗者,護天下,亦護心頭血。”她抬頭望向幽冥淵方向,眼中倒映著如血殘陽——這一次,她定要親手斬斷所有陰謀,帶回那個永遠將她護在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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