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殘卷玄機現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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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淵的迷霧在歸墟殿崩塌後愈發濃重,沈若璃一行人踩著暗河上浮起的骨片前行,每一步都伴隨著細碎的脆響。沈明霄懷中的古籍殘卷突然無風自動,泛黃的紙頁簌簌翻動,露出夾層中半幅被血漬浸染的星圖。
    “這是......”陸子期湊近細看,青銅麵具下的瞳孔猛地收縮,“歸墟殿殘留的靈力竟與星圖產生共鳴!”他抽出佩劍,劍尖挑起殘卷,星圖上的血色紋路突然化作遊龍,直指淵眼方向最濃稠的黑霧。
    沈若璃腕間重新浮現的血咒紋章劇烈發燙,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看見幼年時被母親抱在膝頭,母親用銀針在她掌心點下朱砂痣,輕聲道:“璃兒,等你長大就會明白,有些印記生來就是為了打破枷鎖。”此刻那點朱砂痣正透過皮膚,與星圖上的血色遙相呼應。
    “小心!”秋霜的驚呼聲劃破死寂。數十道白骨鎖鏈從霧中暴起,纏住沈明霄的腳踝將其拖入暗河。沈若璃反手揮刀,狼首刀劈開的金光卻被鎖鏈吸收,反而讓骨鏈愈發粗壯。陸子期擲出淬毒暗器,卻見鎖鏈表麵滲出黑色粘液,瞬間腐蝕掉暗器。
    “這些鎖鏈是用幽冥淵的怨念凝成的!”沈明霄在水中掙紮,玉笛抵住喉間勉強不讓鎖鏈纏上脖頸,“普通攻擊隻會讓它們......”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沈若璃突然將長笛橫在唇邊,吹奏出與歸墟殿中相同的鎮魂曲。
    金色音波如漣漪擴散,白骨鎖鏈開始顫抖。沈若璃感覺體內血脈之力順著笛聲流淌,每一個音符都化作實體光刃,將鎖鏈寸寸斬斷。當最後一道鎖鏈崩裂時,暗河底部突然浮出一具纏繞著藤蔓的玄甲骸骨,其腰間懸掛的令牌,赫然刻著“沈氏守淵使”字樣。
    “這是先祖留下的訊息!”沈明霄抹去臉上水漬,從骸骨懷中取出一卷獸皮。獸皮上用朱砂畫著九幽輪回鏡的結構圖,鏡心處標注著一行小字:“欲破輪回,需以血為引,以魂為燈。”
    幽冥淵突然劇烈震動,淵眼方向傳來鐵鏈崩斷的巨響。沈若璃抬頭,看見十二座石碑從地底緩緩升起,碑身上流轉的黑色符文竟與獸皮上的詛咒如出一轍。更遠處,九幽輪回鏡的輪廓在黑霧中若隱若現,鏡麵每一次震顫都引發空間扭曲,將靠近的骨片絞成齏粉。
    “原來石碑才是困住輪回鏡的關鍵!”陸子期劍指石碑,“但這些符文......”他的聲音突然發顫,“是用活人的魂魄刻成的,強行破壞會引發更大的災難!”
    沈明霄突然劇烈咳嗽,玉笛上滲出的血跡化作一隻隻血色蝴蝶。他將獸皮按在石碑上,符文竟開始與星圖融合:“小妹,還記得歸墟殿裏沈蒼溟先祖說的話嗎?血脈共鳴不僅能喚醒先祖意識......”他的目光落在石碑底座,那裏刻著半朵殘缺的鳳凰圖騰。
    沈若璃瞬間明白了兄長的意思。她割破掌心,鮮血滴在石碑圖騰上,狼首刀與長笛同時發出清鳴。當沈明霄的血也融入其中時,石碑表麵的黑霧如潮水褪去,露出底下被封印的沈家先祖虛影——那是一位懷抱青銅燈盞的女子,麵容與母親有七分相似。
    “吾乃沈家守燈人......”虛影開口,聲音帶著跨越千年的滄桑,“九幽輪回鏡本是守護神器,卻被魔氣汙染。唯有找到真正的‘鎮魂燈’,以血脈為引點亮,方能破除詛咒......”虛影消散前,將青銅燈盞化作流光沒入沈若璃眉心。
    淵眼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九幽輪回鏡徹底顯現。鏡中,傀儡母親的虛影正在吸收石碑的力量,而鏡麵深處,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睜開眼睛。沈若璃握緊長笛,她知道,真正的決戰即將到來,而先祖留下的鎮魂燈,或許就是打破這場千年輪回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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