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歸墟驚瀾現靈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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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衝刷著崎嶇山道,陸子期與秋霜在泥濘中奔逃,身後傳來的蠱雕嘶鳴越來越近。秋霜的冰鞭不斷回擊著低空掠過的蠱蟲,鞭梢所及之處,紫色瘴氣與寒霜激烈碰撞。陸子期懷中的《太古音譜》突然發燙,紙頁間滲出淡金色熒光,在雨幕中勾勒出一幅古老海圖——圖上標注的歸墟之地,竟是一片漩渦環繞的禁忌海域。
"快走!"陸子期扯住秋霜的手腕,兩人拐進一處隱蔽山澗。溪水在暴雨衝擊下濁浪翻湧,卻掩蓋不住溪底傳來的異樣震動。秋霜突然頓住腳步,雙鞭猛地插入水中:"有東西!"刹那間,數十條渾身長滿尖刺的蠱魚破水而出,魚眼泛著血光,張開的口中伸出倒鉤狀的觸須。
陸子期竹笛吹奏出急促曲調,金色音波形成屏障將蠱魚彈開。但這些蠱魚竟在半空分裂,化作密密麻麻的蠱蟲群。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想起清音的叮囑,咬破指尖將鮮血甩向音波。血珠與笛音交融,化作鳳凰虛影展翅翱翔,蠱蟲群在烈焰中發出刺耳的爆裂聲。
當最後一隻蠱蟲灰飛煙滅時,山澗對岸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九黎族的追兵已追到此處,為首的祭司身披鱗甲,手中權杖頂端的骷髏頭正吞吐著幽藍火焰。"交出音譜和沈家玉佩,"祭司的聲音混著雷鳴炸響,"否則,就讓你們葬身於這歸墟旋渦!"
陸子期與秋霜對視一眼,同時轉身躍入湍急的溪流。水流裹挾著兩人急速下墜,身後傳來祭司憤怒的咆哮和蠱雕俯衝的風聲。不知過了多久,渾濁的水麵突然變得清澈,前方出現一道泛著珍珠光澤的水幕。秋霜甩出冰鞭試探,冰刃觸及水幕的瞬間,竟折射出七彩光暈。
"是結界!"陸子期將沈家玉佩貼向水幕,玉佩表麵的鳳凰圖騰與水幕中的符文產生共鳴。水幕轟然洞開,露出一片靜謐的海底世界。無數發光水母懸浮遊動,珊瑚礁上生長著會奏樂的海螺,每當海浪拂過,便發出空靈的音律。更遠處,一座由貝殼與琉璃構築的宮殿若隱若現,殿頂漂浮著七根流轉著星光的琴弦——正是失傳已久的"九霄靈弦"!
然而,宮殿周圍環繞著巨大的透明旋渦,漩渦中囚禁著數不清的鮫人和海妖。他們的身體被鎖鏈貫穿,眼中閃爍著絕望的紅光。"這些都是被血契控製的生靈..."秋霜握緊雙鞭,"九黎族果然先一步找到了這裏。"話音未落,宮殿大門緩緩開啟,一個身著鮫綃的女子從中走出,她的魚尾布滿黑色蠱紋,手中握著半截斷裂的靈弦。
"外來者,"鮫人女子的聲音帶著海水的嗚咽,"若想取走靈弦,就先解開歸墟的詛咒。"她抬手一指,旋渦中心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青銅祭壇,祭壇上插著九根刻滿血契符文的石柱,每根石柱頂端都燃燒著幽綠色的火焰。"三日前,九黎族祭司用活人獻祭啟動了血祭陣法,"鮫人女子垂下眼眸,"唯有同時熄滅九柱冥火,才能喚醒完整的靈弦。"
陸子期展開《太古音譜》,發現其中一頁的音符竟與祭壇符文產生共鳴。他將竹笛抵在唇邊,嚐試吹奏譜中的曲調。笛音響起的瞬間,最近的一根石柱火焰劇烈搖晃,卻在即將熄滅時,突然暴漲三倍。祭壇深處傳來祭司的狂笑:"愚蠢!沒有血契祭品,你們以為能破得了陣法?"
秋霜環顧四周,目光落在被囚禁的鮫人身上。她突然明白過來:"這些被控製的生靈,就是九黎族留下的後手!一旦有人試圖破壞陣法,血契之力就會讓他們自爆!"話音未落,數十隻鮫人雙眼通紅,身上的鎖鏈迸發出刺目紅光,朝著祭壇瘋狂撲來。
"用音律安撫他們!"陸子期急中生智,笛聲轉為舒緩曲調。金色音波化作溫柔的光帶纏繞鮫人,沈家玉佩的光芒也隨之擴散,驅散著他們眼中的血色。秋霜趁機甩出冰鞭,將試圖靠近的海妖凍結。然而,祭壇上的冥火越燃越旺,整個歸墟開始劇烈震動,海底傳來即將崩塌的轟鳴。
千鈞一發之際,清音的古琴聲突然穿透海水傳來。白衣女子踏著音符而來,琴弦上流轉的光芒與陸子期的笛聲交融。"以守護之心,化萬物之靈!"三人齊聲喝道,音波化作巨大的音盾護住鮫人。陸子期將血滴在音譜上,古老的音符騰空而起,組成一道金色的音律鎖鏈,纏住九根石柱。
在眾人的合力下,冥火終於開始黯淡。當最後一絲幽綠熄滅時,海底宮殿轟然倒塌,七根靈弦衝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璀璨的星河。祭司的怒吼從遠處傳來,蠱雕群再次襲來,但此時的靈弦已化作漫天流光,融入陸子期與秋霜的音律之中。歸墟的詛咒被解除,被囚禁的鮫人紛紛落淚,而更凶險的挑戰,正在獲得靈弦力量的光芒背後,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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