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賜婚驚變引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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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三年四月廿,宜婚嫁,忌動土。
乾清宮內紅燭搖曳,蘇素身著金絲鸞鳳嫁衣,指尖緊緊攥著袖口的九轉封魔符。三日前皇帝突然下旨,賜她與歐陽宸下月完婚,婚儀規格之高,竟超越了太子當年的納妃之禮。但這看似榮寵的背後,她總能感覺到太液池底那道幽藍目光的注視——魔神心髒碎片,正在她的龍紋胎記下悄然生長。
“一拜天地——”
讚禮官的聲音響起時,蘇素下意識看向明宵。他身著親王婚服,眉心的鳳凰印記比往日明亮,卻在與她目光相接時,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陰霾。她突然想起昨夜他在太醫院的反常:明明已壓製住噬魂咒,卻堅持要與她分房而居,理由是“婚前三日需齋戒淨心”。
“二拜高堂——”
皇帝坐在龍榻上,神情比往日更加憔悴。蘇素注意到他飲下的參茶中,漂浮著幾片九黎族的“忘憂草”——那是用來壓製記憶的草藥。更詭異的是,太子妃今日竟身著白衣觀禮,腕間銀鐲換成了刻有“奠”字的玉鐲,分明是在詛咒這場婚禮。
“夫妻對拜——”
蘇素剛要彎腰,卻見歐陽宸突然踉蹌著後退半步,嘴角溢出黑血。狼首刀與龍骨玉笛同時發出悲鳴,她這才驚覺,殿內所有紅色帷幔竟都是用九黎族“血蠶紗”製成,正源源不斷地吸收歐陽宸的靈力。
“明宵!”蘇素顧不上禮儀,揮刀斬斷帷幔。刀光過處,血蠶紗竟化作萬千小蟲,朝著明宵心口的咒紋飛去。她想起前世醫典記載:“血蠶噬靈,遇咒則喜”,這分明是九黎族為噬魂咒量身定製的殺局。
“若璃,快走!”歐陽宸笛聲驟起,卻在觸及血蟲的瞬間破裂。蘇素這才發現,他袖口藏著的冰魄玉笛碎片竟在發熱——那是九黎族的“引魂燈”,故意讓歐陽宸以為是靈器共鳴,實則是陷阱。
太子突然拔劍出鞘,劍身上的攝魂咒紋與血蠶紗形成共振:“妖女禍亂皇室,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揮劍斬向蘇素,卻在中途轉向歐陽宸——這一劍的真正目標,是歐陽宸腰間的龍骨玉笛。
狼首刀自動護主,與太子劍相撞的瞬間,蘇素腦海中閃過前世畫麵:沈明宵為她擋劍,龍骨玉笛碎成九段。她福至心靈,將龍紋玉佩按在刀身,竟觸發了前世沈若璃的禁術“血祭·逆鱗”。狼首刀瞬間染成赤紅,刀刃上的龍紋竟活過來般遊動,將血蠶紗盡數吞噬。
“你竟敢使用禁術!”太子瞳孔驟縮,“你果然是九黎族餘孽!”他揮袖甩出攝魂玉碎片,卻在觸及蘇素的瞬間被反彈——她心口的魔神碎片竟產生了排斥反應。
歐陽宸趁機拽著她衝向太液池,卻見二皇子歐陽燁不知何時站在池邊,手中握著完整的骨笛。他的麵容已完全被咒紋覆蓋,赫然是九黎族大祭司的轉世:“沈若璃,歐陽宸,你們以為毀掉心髒碎片就能阻止血祭?別忘了,真正的祭品......是你們的婚服。”
蘇素這才驚覺,她的嫁衣內襯竟繡著九黎族的獻祭咒文,而歐陽宸的婚服上,繡著的正是魔神的九道分身。兩人每靠近一步,太液池底就亮起一道咒文,竟組成了“九九歸魂陣”的完整圖案。
“當年你們的父母用龍鳳血脈封印我主,”大祭司陰笑,“如今我就用你們的婚禮,讓魔神借體重生!”他骨笛輕揚,太液池水突然沸騰,蘇素與歐陽宸的倒影在水麵上扭曲,竟變成了前世沈若璃與沈明宵被封印的畫麵。
狼首刀與玉笛同時飛向祭壇,蘇素感到胎記處傳來劇痛,魔神碎片正在與靈器共鳴。歐陽宸突然抓住她的手,將一枚銀針刺入她眉心:“對不起,若璃,這是唯一的辦法......”
劇痛襲來的瞬間,蘇素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她竟站在沈家莊的廢墟中,狼首刀插在血泊裏,遠處傳來明宵的玉笛聲。她低頭,發現自己穿著前世的紅衣,心口插著半截骨笛——這是她前世隕落的場景。
“若璃,醒過來!”明宵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蘇素轉身,看見他站在九轉封魔陣中,渾身浴血卻仍在吹奏《九霄鎮魂曲》。九黎族大祭司的虛影籠罩著他,正將血珠碎片刺入他心口。
“不!”蘇素揮刀砍向虛影,卻發現刀刃無法觸及。明宵對她露出苦澀的微笑:“若璃,這一世我終於明白,真正的封印不是犧牲,而是......”他話未說完,被大祭司的骨笛貫穿心髒。
蘇素猛地驚醒,發現自己仍在太液池邊,歐陽宸正抱著她流淚。太液池的咒文已全部亮起,而她的狼首刀和歐陽宸的玉笛,正插在祭壇中心的石台上。
“若璃,你終於醒了。”歐陽宸聲音顫抖,“方才你被咒文拉入前世幻境,差點永遠醒不過來。”他指向祭壇,蘇素的嫁衣和他的婚服已被血霧浸透,竟化作兩條巨蟒,纏繞在靈器上。
“這是九黎族的‘雙生祭’,”歐陽宸握緊她的手,“用我們的靈器和血脈,為魔神重塑肉身。但他們忘了,龍鳳血脈不僅能封印,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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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逆轉乾坤。”蘇素接過話,摸向心口的碎片,“前世我們用生命封印魔神,今生就讓我們用愛喚醒靈器的真正力量。”她抬頭看向歐陽宸,眼中閃過堅定,“還記得我們未完成的《陰陽合鳴曲》嗎?這次,我們用心來奏。”
歐陽宸點頭,玉笛抵在唇邊,蘇素則將狼首刀刺入掌心。鮮血滴在刀刃上,竟開出一朵雙色花。笛聲與刀鳴相和,不再是冰冷的靈力碰撞,而是帶著體溫的共鳴。太液池的血霧開始凝結成鳳凰與龍的虛影,竟將祭壇的咒文一一擊碎。
大祭司發出不甘的怒吼,他的虛影在共鳴波中逐漸消散:“你們以為贏了?魔神的血脈早已融入你們的身體,下一次月食......”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化作萬千血蝶散去。
歐陽宸抱住蘇素,輕輕擦去她臉上的血跡:“沒事了,若璃。父皇的密旨裏說,隻要我們能活著走出婚禮,就......”
“就廢除這門婚事。”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素轉頭,看見皇帝在太子的攙扶下走來,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老三,蘇素,你們體內的魔神血脈太過危險,朕不能讓這種隱患留在皇室。”
歐陽宸瞳孔驟縮:“父皇,您難道忘了,是蘇素救了您的命?是我們阻止了血祭!”皇帝卻別過臉去,太子則露出陰狠的笑容:“三弟,你以為父皇真的相信你們?從一開始,這場賜婚就是為了引出九黎族的祭壇。”
蘇素感到一陣眩暈,終於明白為何婚儀如此倉促,為何太液池的陷阱如此精準——這一切,都是皇帝與太子設下的局,用他們的靈器和血脈作為誘餌,隻為徹底鏟除九黎族的威脅。
“對不起,老三。”皇帝歎息,“但為了江山社稷,朕隻能犧牲你們。來人,將三皇子與蘇素軟禁在通明殿,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
禁軍上前時,歐陽宸突然吹響玉笛,冰刃在腳下蔓延,形成一道冰牆。他拽著蘇素躍上屋頂,在夜色中疾馳:“若璃,我們走。皇宮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去醫仙穀,那裏有前世的靈器密室......”
蘇素點頭,卻在此時感到胎記處一陣劇痛。她低頭,看見魔神碎片的幽藍光芒竟透過皮膚,在夜空中劃出一道軌跡——那軌跡的盡頭,是醫仙穀的方向,也是前世沈家莊的位置。
是夜,醫仙穀的靈器密室中,蘇素看著牆上的古老壁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壁畫上,沈若璃與沈明宵並非兄妹,而是注定的雙生靈器宿主,他們的每一世輪回,都是為了阻止魔神降世。而最後一幅壁畫上,兩人相擁著墜入血池,竟與今日的太液池場景一模一樣。
“若璃,你看。”明宵指著壁畫下方的血字,“‘雙生祭啟,魔神臨世,唯有情種,可破萬劫。’或許,我們的感情才是真正的封印鑰匙。”
蘇素轉頭看向他,卻發現他眉心的鳳凰印記已變成幽藍色,與她胎記中的碎片遙相呼應。她突然想起大祭司的話,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無論前方是什麽,我都與你一起麵對。明宵,這次我們不會再分開。”
歐陽宸笑了,那笑容如春風化雪,吹散了她心中的陰霾。他將她擁入懷中,玉笛與狼首刀在密室中發出清鳴,竟在他們周身形成了一道保護結界。蘇素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安寧,但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有勇氣麵對任何挑戰。
醫仙穀外,太子看著手中的密報,嘴角勾起冷笑。密報上寫著:“三皇子與蘇素已入醫仙穀,靈器密室坐標已確認。”他摸向袖口的血珠碎片,碎片上的魔神虛影正在緩緩凝聚:“沈若璃,歐陽宸,你們以為逃出皇宮就能保命?真正的血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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