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元辰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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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雲四年正月初二,卯時初刻,金鑾殿的銅鶴香爐飄出縷縷青煙,卻掩不住空氣中的血腥味。皇帝因毒發陷入昏迷,禦案上的《求賢詔》墨跡未幹,眾皇子卻已在殿外按捺不住——太醫院傳來消息,皇帝脈息微弱,恐難撐過元宵。
“諸位皇兄請。”雍寧低眉順眼地站在東宮門前,為太子、三皇子、四皇子等人讓路。他注意到四皇子袖口繡著的醫書紋樣,想起前世此人以“仁善”著稱,卻在皇帝病重時私改藥方,活活拖死競爭對手。
殿內,太子率先開口:“父皇昏迷,國不可一日無君,本宮以為,應暫攝國政,待父皇康複……”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五皇子手握兵符,聲如洪鍾,“若無監國旨意,誰敢擅專?不如當眾打開傳國玉璽匣,以正視聽!”他腰間的鎏金匕首寒光一閃,那是邊疆將領所贈,暗含“清君側”之意。
雍寧摸了摸袖中的玉筆,筆尖的金色粉末正與掌心的寒梅紋路共鳴。他望向七皇子——這個被稱為“神童”的幼弟,此刻正擺弄著西洋鍾表,齒輪轉動聲中,他聽見對方用苗語低聲吟誦蠱咒,與藍禾長老的咒語如出一轍。
“不如讓雍寧弟弟說說。”三皇子突然開口,“他不是能通鬼神嗎?問問父皇何時醒轉?”殿內眾人目光齊聚,雍寧注意到三皇子身後的謀士玄衣客,其麵具縫隙中露出的寒梅疤痕,正與七皇子的鍾表紋路重合。
“兒臣鬥膽。”雍寧跪下,將玉筆插入香爐灰中,“借父皇龍氣一用。”筆杆轉動,竟在香灰上畫出星象圖,正是永巷枯井的布局。七皇子臉色微變,他的西洋鍾表內,果然藏著竊聽星象儀的機關。
“天象示警,”雍寧抬頭,“毒源未除,龍體難安。”他看向四皇子,“四哥素懂醫理,可願隨兒臣再查太醫院?”四皇子嘴角抽搐,他昨夜剛命人銷毀的毒草名錄,此刻正以灰蝶形態,在雍寧靈眸中飛舞。
巳時三刻,太醫院偏殿。四皇子看著滿地狼藉的藥櫃,強作鎮定:“雍寧,你這是何意?”雍寧卻從蟲蛀的《千金方》中抽出一張紙,上麵是四皇子與西域毒師的密信,“冰蠶蠱”三字刺得人眼疼。
“原來四哥與苗疆邪術勾結。”雍寧感慨,“這冰蠶蠱需以親兄弟血養之,不知四哥打算用誰的血?”他盯著四皇子腰間的香囊,裏麵裝著的,正是用三皇子頭發煉製的蠱蟲。
四皇子突然暴起,袖中飛出銀針。雍寧早有防備,側身避開,銀針卻釘入前來報信的小太監咽喉。那太監手中的密報飄落,上麵寫著:“五皇子調西北軍入京。”
申時初刻,禦花園梅樹下,五皇子按住雍寧肩膀,鐵砂掌的力道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骼:“小崽子,別擋道。你以為靠些旁門左道就能贏?老子的刀可不長眼。”他身後的影衛已呈扇形包圍,每個人袖口都有狼首刺青,正是邊疆“狼牙營”的標記。
雍寧卻笑了,指著梅枝上的積雪:“五哥看,這梅雪多像骨灰。去年此時,西北軍副將的全家,是不是就埋在這樣的雪地裏?”五皇子瞳孔驟縮,這個秘密他從未泄露——副將因撞見他私吞軍餉,被他滿門滅口。
“你究竟是誰?”五皇子鬆開手,手按刀柄。雍寧趁機將碎玉劃入他的袖口,血珠濺在雪地上,竟顯現出“殺”字,與副將臨死前用血寫的字一模一樣。
酉時末,景仁宮突然起火。雍寧在濃煙中看見七皇子的謀士——那個會腹語的侏儒,正操控著機械鳥投擲火油。他反手將三皇子的“牽機散”粉末撒入火場,火焰竟變成詭異的藍色,照亮侏儒腰間的鑰匙——那是打開皇帝密道的憑證。
“七弟好手段。”雍寧堵住侏儒退路,“用西洋奇技掩蓋巫蠱,可惜這機械鳥的齒輪聲,與星象儀的頻率不合。”侏儒驚恐地後退,竟觸發身上的自毀機關,爆炸前一刻,雍寧看見他掌心的寒梅烙印,與安壽的一模一樣。
子時初刻,雍寧在秘道中打開七皇子的鍾表,裏麵掉出一卷圖紙,竟是皇宮的火藥分布圖。更驚人的是,圖紙背麵用苗文寫著:“八世輪回,唯七可破。”他想起藍禾長老的預言,原來七皇子也是輪回者,卻誤讀了天命。
景仁宮的暗格裏,雍寧將四皇子的密信、五皇子的血證、七皇子的圖紙一並收好。窗外,元宵的燈籠已經掛起,而他的掌心,寒梅胎記正在發燙,預示著最後一場風暴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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