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畫舫驚變·秦淮波底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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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五年七月初七,秦淮河上漂浮的荷花燈映紅了半江春水。雍寧為陳雨荷披上藕荷色的雲錦披風,望著她鬢邊新簪的茉莉,輕聲道:"聽說今夜畫舫有乞巧盛會,可願同去?"話音未落,白伊伊抱著新采的艾草香囊跑來,藥箱裏的琉璃瓶突然發出蜂鳴。
"不對勁!"她扯開香囊撒出藥粉,淺綠粉末在空中凝成漩渦,"整條河的水汽都混著曼陀羅與蛇莓的毒,這種配比...和南疆血手盟用的迷魂散同源!"阿莉兒的戰鷹突然俯衝而下,利爪抓回半截繡著斷刃血爪的布條,正是當日茶峒鎮劫匪的標記。
蘇婉兒的算珠在袖中炸裂,映出滿江血色:"卦象顯示"水厄",半個時辰前,三艘畫舫突然改道,朝著我們的方向駛來!"她展開浸透水漬的密信,字跡被暈染得模糊不清,"碼頭工人說,那些船上的歌女...從不摘下麵紗。"
暮色四合時,三艘畫舫緩緩靠攏。最前方的畫舫上,琵琶聲驟然轉急,琴弦繃斷的瞬間,數十枚淬毒銀針破空而來。陳雨荷的繡針化作流光織成銀網,絲線卻在觸及銀針的刹那泛起黑斑——針尾赫然刻著千機閣的齒輪暗紋。
"陛下小心!"陸挽秋的鐵臂大刀劈開偷襲的黑影。船艙內湧出的歌女們摘下麵紗,露出臉上青灰色的蠱蟲紋路,手中的紅綢帶一抖,竟化作帶毒的軟鞭。白伊伊將整箱解毒藥粉拋向空中,藥霧中突然竄出數條渾身鱗片的怪蛇,蛇信吞吐間,岸邊的青石瞬間腐蝕出深坑。
雍寧的狼首刀與軟鞭相撞,火星濺落河麵卻未熄滅,反而點燃了漂浮的荷花燈。火勢順著油膜迅速蔓延,映得歌女們的影子在艙壁上扭曲成厲鬼模樣。陳雨荷瞥見為首歌女腰間玉佩,瞳孔驟縮——那正是她兒時在冷宮見過的,太子黨信物的殘片。
"原來太子餘孽與千機閣早已勾結!"她的繡針刺入歌女咽喉,卻見對方屍體化作一灘黑水,順著船板縫隙滲入河底。阿莉兒的金粉蝴蝶突然發出哀鳴,少女將軍猛地拽住雍寧後領:"水下有東西!"
話音未落,畫舫底部傳來刺耳的金屬刮擦聲。無數纏著鐵鏈的青銅鉤破水而出,勾住船舷瘋狂搖晃。白伊伊的藥鋤劈開一隻青銅鉤,卻見鉤尖滴落的黏液腐蝕出大洞:"這是千機閣失傳的"噬舟蠱",能將船隻啃噬成碎片!"
蘇婉兒的算珠排列成陣,卻被突然飛來的暗器擊碎。她捂住滲血的手臂,咬牙道:"他們在等我們船毀人亡!東南方向三裏處有暗樁,必須..."她的話被一聲巨響淹沒,畫舫龍骨斷裂,眾人跌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瞬間灌入鼻腔,雍寧在下沉時抓住陳雨荷的手腕。驚鴻印記與寒梅紋在相觸間爆發出強光,照亮了河底密密麻麻的機械魚——魚嘴張開時,露出的竟是南疆巫蠱教的咒文。陳雨荷的繡針化作長索纏住橋墩,卻聽見岸上響起熟悉的玉笛聲。
月光穿透河麵,照見岸邊閣樓頂層。戴著寒梅麵具的人手持玉笛,腳下踩著昏迷的園主——正是白日裏邀他們入園的沁芳園主人。麵具人摘下偽裝,赫然是本該死去的千機閣侍女,她脖頸處的機械紋路改為咒文)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紫光:"雙生既至,該還八世的債了!"
阿莉兒的戰鷹突然俯衝而下,利爪抓向麵具人。卻見玉笛吹出刺耳的尖嘯,戰鷹悲鳴著墜入河中。雍寧與陳雨荷奮力遊向岸邊,狼首刀與繡針交織成光盾,擋下如雨般的暗器。當他們終於踏上河岸時,卻發現四周的建築不知何時亮起了寒梅紋樣的燈籠,將整條街照得如同修羅場。
白伊伊抹去臉上的水漬,舉起被腐蝕的藥箱:"這些毒比南疆的更陰毒,他們明顯改良了蠱蟲!"蘇婉兒的算珠重新排列,卻算出個"無解"的卦象:"對方似乎能預知我們的行動,除非..."她的目光掃過雍寧與陳雨荷交握的手,"雙生之力完全覺醒。"
陸挽秋握緊鐵臂大刀,刀身上凝結著冰晶:"不管他們有什麽陰謀,先殺出去再說!"她的話音未落,整條秦淮河突然沸騰,無數青銅機關從河底升起,組成巨大的寒梅圖騰。雍寧望著頭頂血色的月亮,將陳雨荷護在身後,狼首刀發出龍吟般的嗡鳴:"八世恩怨,今夜便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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