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寒夜微光與隱秘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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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八年深冬,北疆軍營的軍醫大帳籠罩在濃稠的藥香與血腥氣中。白伊伊的發絲淩亂地黏在汗濕的額角,素白中衣已被鮮血浸透,腕間銀針如飛,在阿莉兒遍布傷痕的軀體上尋找生機。燭火搖曳間,她忽然發現阿莉兒後頸處浮現出淡青色的蛛網紋路——那是千機閣"蝕骨蠱"發作的征兆,比預想中更為凶險。
"取冰魄寒玉!"白伊伊的喊聲驚碎帳內死寂。陳雨荷立刻解下腰間玉佩,這枚曾在歸墟之戰中護她周全的寶玉,此刻泛著幽幽冷光。當寒玉貼上阿莉兒心口時,昏迷中的將軍突然劇烈抽搐,喉間溢出混著黑血的嘶吼,驚得帳外機械鷹發出悲鳴。
"阿莉兒!"雍寧猛地掀開帳簾,狼首刀上的血珠尚未凝結。他望著榻上如斷線木偶般的身影,想起戰場上她飛身擋下爆炸的決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蘇婉兒攥著碎裂的星算珠踉蹌而入,卦象顯示的血光雖已消散,卻仍有一絲暗紅纏繞在阿莉兒命宮:"蠱蟲入髓,若七日之內......"
話音未落,帳外突然傳來急促馬蹄聲。一名渾身浴血的鐵鷹衛滾鞍下馬,懷中緊護的竹筒浸透血水:"陛下!西域軍營發現...發現真正的阿達爾!"竹筒內的密信展開,羊皮紙上的蒼狼圖騰與阿莉兒彎刀上的紋飾分毫不差,而信中內容卻如驚雷炸響——假阿達爾身後的主謀,竟與大雍朝堂某位重臣有關。
鳳儀宮內,承乾的啼哭穿透層層宮牆。蓮心抱著高熱不退的小皇子來回踱步,孩子粉嫩的臉頰燒得通紅,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阿姨"。突然,承乾劇烈咳嗽,咳出的血沫濺在繡著金獅的小被子上,驚得宮女們失聲尖叫。消息傳至北疆時,白伊伊正在為阿莉兒施針的手猛地一抖,銀針險些刺入穴位。
"我要回京城!"陳雨荷抓起染血的披風,卻被白伊伊死死攔住。醫女的眼鏡早已碎裂,眼神卻鋒利如刀:"你現在回去就是送死!千機閣既然對承乾下手,定在沿途設下重重殺局。"她指向帳外逐漸彌漫的白霧,"這寒瘴來得蹊蹺,怕是有人想用毒霧困死我們。"
深夜,雍寧獨自坐在沙盤前,北疆地圖上的朱砂標記被鮮血暈染。狼首刀突然發出嗡鳴,他掀開暗格,取出那封尚未公開的密信。信中提到的"朝中內奸",字跡竟與蘇婉兒推演卦象時的批注筆法相似。這個念頭驚得他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卻在想起蘇婉兒為救阿莉兒耗盡心力的模樣時,猛地將拳頭砸在案幾上。
阿莉兒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浮,時而看見幼時西域的草原,母親哼唱著搖籃曲為她包紮傷口;時而回到鳳儀宮,承乾軟糯的小手抓著她的手指咯咯直笑。突然,刺骨的寒意襲來,無數齒輪在她周身轉動,右護法的冷笑混著機械轟鳴:"阿莉兒,你以為有人真的在乎你?"
"住口!"她在幻境中揮刀,卻聽見白伊伊帶著哭腔的聲音:"快醒過來!承乾還在等你!"恍惚間,她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睜眼便看見陳雨荷含淚的臉。皇後的護甲上布滿裂痕,顯然經曆過廝殺,而手中捧著的,是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白姐姐說,這是用你的心頭血配的藥引......"
與此同時,京城禦書房內燭火徹夜未熄。蘇婉兒跪在滿地算珠中,臉色慘白如紙。她麵前的卦象盤上,代表阿莉兒的星辰明明滅滅,而代表承乾的星位竟與千機閣總壇方位產生詭異共鳴。當她終於破解出暗藏的星圖時,窗外驚雷炸響,照亮她驚恐的麵容——指向的,竟是離鳳儀宮最近的鍾粹宮。
北疆軍營的寒瘴愈發濃重,能見度不足十步。白伊伊將最後一支解毒劑注入阿莉兒體內,自己卻因過度勞累癱倒在地。阿莉兒強撐著起身,披上染血的鎧甲,機械鷹的利爪撕開濃霧:"我去探路。承乾若有閃失,我阿莉兒誓要這天下陪葬!"她的聲音混著鷹唳,如利劍般刺破黑暗,而暗處的千機閣殺手,正盯著她後頸若隱若現的蠱蟲印記,露出陰鷙的笑。
雪夜中,兩撥人馬朝著相反方向疾馳。一邊是為守護幼主拚盡最後力氣的眾人,一邊是暗藏在暗處、覬覦江山的黑手。而在這寒夜的微光裏,一個足以顛覆王朝的隱秘真相,正沿著蛛絲馬跡,慢慢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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