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方俱滅!我以殺劫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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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腳悟道碑突然炸開萬丈金光,碑文上所有名字都開始扭曲。
    皇甫青的九瓣金蓮徹底凋零,她反手抽出弑嬰弓的瞬間,看見風延初的槍尖在顫抖:“樓主...那小子在引動周天星辰!”
    陸歸塵的七竅噴出星火,周天星辰的餘威竟撕開痛苦之獄的穹頂。
    他墜向第五層時,破碎的軀體正在重組——四轉星河流光自動運轉,月華凝成的骨骼比玄鐵還要森寒。
    第五重考驗:影妖鎮守。
    陸歸塵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前那頭人形妖獸,竟是自己的影子所化!它周身星光流轉,手持一柄與七絕古劍如出一轍的幽暗長劍,甚至嘴角勾起的冷笑都與他臨戰時的神情分毫不差。
    更可怕的是,這妖獸的氣息比他強橫三成,每一步踏出時《北鬥九轉玄功》的波動如同鏡像般同步震蕩。
    “連玄功九轉都複刻了麽……”陸歸塵喉頭滾動,手中七絕古劍突然暴起一道寒芒,三轉幻影千身與五轉迷魂幻域同時發動。
    上千道虛實難辨的身影裹挾著扭曲的幻境,如怒潮般撲向妖獸。
    可那妖獸竟咧嘴一笑,同樣炸開千重虛影,漆黑劍鋒精準刺向陸歸塵真身所在!
    “鐺!”雙劍相撞的刹那,陸歸塵虎口崩裂。
    妖獸的劍勢比他更快一分,六轉真武激鬥的血焰竟先一步燃起,五倍戰力加持的劍光劈得他倒飛數十丈,後背重重撞碎山岩。
    碎石飛濺中,陸歸塵咳出一口鮮血,望著步步逼近的妖獸,忽然發現對方眼中閃爍著北鬥九轉的星芒——連功法運轉的節奏都分毫不差。
    “你會的,我都會。”妖獸第一次開口,聲線如同浸在冰水中的劍鋒,“你不敢用的燃命術,我替你用!”
    話音未落,它周身突然騰起血焰,竟是直接發動九轉萬裏遁空的前兆——以燃燒壽元為代價的瞬移!
    陸歸塵瞳孔驟縮,遁符倉促祭出,卻在妖獸裹挾星光的劍鋒下轟然炸裂。
    他借著法寶爆碎的衝擊波暴退,左肩仍被削去大片血肉,森森白骨混著血沫暴露在靈氣中。
    妖獸如影隨形,每一劍都比他快上刹那,七絕古劍的星紋在對方手中竟能提前亮起,仿佛預判了他所有招式。
    當第七次被劍鋒貫穿右胸時,陸歸塵的視線開始模糊。
    粘稠的血液糊住睫毛,他看見妖獸舉起纏繞血焰的長劍,劍尖對準自己眉心——正是他擊敗風延初時的絕殺劍式。
    瀕死的刹那,記憶突然撕裂識海。
    七歲那夜的烈火在眼前炸開,母親將他塞進米缸時掌心的溫度,仇敵踏碎陸家牌匾時濺起的木屑。
    那些被他用二十年光陰深深埋葬的畫麵,此刻如同妖獸的劍鋒般刺入神魂。
    “陸家第一百七十三代單傳,豈能死在此處!”
    嘶吼從染血的齒縫迸出,陸歸塵的瞳孔突然燃起猩紅血焰。
    本該油盡燈枯的軀體裏,《北鬥九轉玄功》以近乎自毀的方式瘋狂轉動——三轉幻影千身凝實為三道血肉分身,五轉迷魂幻域不再是虛影,而是將二十年來壓抑的滅門之痛化為實質的修羅殺場!
    妖獸的劍鋒第一次出現凝滯。
    它完美複刻了所有功法與招式,卻複製不出那口梗在喉頭二十年、混著血與火的心頭恨意。
    當陸歸塵燃燒精血發動六轉真武激鬥時,身後浮現的不再是星辰虛影,而是陸家祠堂的殘垣斷壁,三百冤魂的哭嚎化作劍鳴。
    “這一劍,你拿什麽接!”七絕古劍炸成萬千星光,每一縷星輝都裹挾著記憶碎片。
    妖獸的完美鏡麵終於出現裂痕,它試圖同樣喚起某種執念,眼中卻隻有空洞的殺意。
    雙劍對撞的刹那,劍鋒上傳來的不再是單純的力道。
    而是二十年苟活於世的執念,是米缸中聽著仇人腳步聲顫抖的恐懼,是看著族人被殺戮時咬碎的後槽牙。
    妖獸的長劍崩出第一道裂痕,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當劍身轟然炸碎時,陸歸塵的劍鋒已貫穿它咽喉。
    沒有鮮血噴濺,隻有星光如淚,從妖獸逐漸消散的軀體中飄散。
    “原來這就是……你缺的東西。”妖獸在消散前忽然笑了,破碎的聲線裏竟帶著釋然,“好好活著,替我們看看山頂的風——”
    陸歸塵跪倒在地,劍鋒深深插入岩縫才勉強撐住身體。
    他望著掌心被劍柄磨出的白骨,忽然低笑起來,笑著笑著便有血淚劃過下巴。
    二十年來第一次,他放任那些刻意遺忘的畫麵在識海中翻湧。
    原來最鋒利的劍,從來不是功法賦予的。
    山風卷起染血的衣袍,悟道祭壇的輪廓在血霧中漸漸清晰。
    悟道祭壇上,陸歸塵盤坐的身軀突然劇烈震顫。
    冷汗混著血水從下頜滴落,在青石表麵燙出嗤嗤白煙——他的意識正在被扯入某個浩瀚時空。
    第一世,他化作邊關鐵騎,眼睜睜看著赤瞳妖魔啃食懷中嬰兒。
    長槍貫穿那畜生前額的瞬間,背後整座城池已化作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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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世,他是垂垂老矣的修士,護山大陣破碎時,三千弟子被青麵妖王串在骨刺上風幹,自爆金丹的火光隻燎焦了妖王半片鱗甲;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世,他跪在星空中,看著紫袍魔尊將月華籠罩的星球捏成齏粉,億萬生靈的哀嚎在真空中寂靜炸開,像一場盛大的啞劇。
    “殺不夠……根本殺不夠!”陸歸塵的元神在時空裂隙中嘶吼。
    他的劍鋒斬滅過九幽魔龍,洞穿過天外邪神,可每當以為終結了災厄,總有更猙獰的妖魔從血海中爬出。
    那些被他庇護的凡人跪地叩拜時,總愛稱呼他“戮尊”——直到某次輪回,他看見自己屠魔的劍氣餘波掀翻了半座城池,垂髫孩童在廢墟裏扒拉母親殘肢時,眼神與看妖魔無異。
    祭壇上的本體突然七竅滲血。現實中的時間才流逝半柱香,他的神魂已在殺戮中輪轉了九千載。
    當第三萬次輪回的夕陽墜入血海時,陸歸塵終於捏碎了手中魔將的頭顱。
    粘稠的魔血順著指縫流淌,卻再難在他玄袍上留下半點汙漬——那些蒼生的淚,亡魂的泣,早已沁入劍鋒成了比魔息更暴戾的煞氣。
    “原來殺劫……亦可為舟。”
    山巔的風掠過青年染血的衣角,露出脖頸上一道新生的血色劍紋。
    那紋路蜿蜒如孽龍,又似某個古老篆體的“戮”字。
    現實中的陸歸塵陡然睜眼,瞳孔中浮出兩道血色劍印。
    以祭壇為中心,方圓百丈的地麵“哢嚓”裂開蛛網狀溝壑,裂縫裏湧出的不是岩漿,而是粘稠如實質的猩紅劍意!
    悟道祭壇轟然震動時,整座秘境的天穹裂開七彩漩渦。
    陸歸塵的本命神通在靈台顯形的刹那,百裏外東門複的城主印突然自行浮空——那方沉寂百年的天道至寶,竟對著秘境方向垂下九道玄黃氣!
    【極道神通·十方俱滅】
    他成了!
    領域展開的刹那,整座悟道山的靈氣發出哀鳴。
    山腳下采摘靈草的修士突然跪地幹嘔,築基期弟子更是直接昏死過去——他們識海裏翻湧著屍山血海的幻象,本命法寶在劍鞘中瘋狂震顫,仿佛在向某種至高殺伐意誌俯首稱臣。
    皇甫青的翡翠耳墜突然炸成粉末。這位金丹圓滿的樓主驚覺體內真元如陷泥沼,連抬指掐訣的速度都遲緩倍餘。
    原來是「十方俱滅.血海沉沙」的影響。
    更可怕的是護體靈氣正被某種力量蠶食,就像萬千蟻群在啃噬金丹!
    陸歸塵起身時在原地留下血色殘影,真身已出現在三百丈外的山脊,這便是「十方俱滅.戮影驚鴻」
    七絕古劍掠過岩壁的軌跡上,十丈厚的青崗岩如豆腐般平滑裂開——這是純粹速度撕裂空間的威能!
    一隻誤入領域的築基期妖禽突然慘叫墜落,羽毛下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腐朽。
    就連它喙中銜著的三級靈草“玉髓芝”,也在猩紅劍意中褪成枯黃!
    「十方俱滅.無間蝕骨」
    陸歸塵並指抹過劍鋒,輕輕一揮。
    「十方俱滅.萬劫戮心」出現。
    百裏外正在與幻音鳴蛇廝殺的散修們駭然望天——那道橫貫天際的血色劍氣,竟將籠罩音波山穀的灰雲劈成兩半,餘波震得五十條元嬰期鳴蛇齊齊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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