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問道君現世!天道碑碎,九幽甜淵葬萬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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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魄驚霜
    白霜的渡劫期劍意本能地繃緊。
    當她的目光撞進陸歸塵新睜的瞳眸時,三千年淬煉的寒月劍心竟發出裂帛之音——
    那對瞳孔裏沒有大能修士應有的星辰幻滅之象,隻有口倒懸的枯井,井底沉著六千零三十七年來未涼的血。
    她的本命劍「挽月」突然脫手,劍尖垂向凍土如同叩首。
    劍穗末端的寒玉墜子炸成齏粉,卻在墜地前凝成微型米缸虛影——正是陸歸塵記憶中母親斷指卡住的那口缸。
    白霜的右膝不受控地微屈,發髻間插著的十二根封魔冰簪齊聲哀鳴。最靠近太陽穴的那根「鎮魂簪」突然滲出糖漿,順著耳廓流下時,竟在她渡劫期的冰肌上蝕出《無痛碑》的篆文。
    她試圖運轉「洞虛靈眸」窺探陸歸塵的修為,卻見對方虹膜深處浮起靛藍旋渦。
    那旋渦中伸出億萬條因果線,每條線都纏著個蜷縮的白霜——有七歲時初執劍的她,有渡劫時斬心魔的她,甚至有個正在窺視此刻的「現在身」。
    渡劫期修士本應吞吐天地的呼吸突然凝滯。
    白霜驚覺自己吸入的不是靈氣,而是混著麥芽糖渣的井底血鏽。
    當她強行運轉周天時,丹田突然傳出布匹撕裂聲——六千年苦修的寒髓道紋,正被染成陸家粗布的靛青色。
    陸歸塵睫毛輕顫的刹那,白霜看見自己倒映在他瞳孔裏的身影正在褪色。她的渡劫法袍化作粗布襦裙,本命劍成了母親縫衣的銀針,連額間那點寒月印記都扭曲成門框上的第七道糖痕。
    當對視超過三息時,她聽見自己道心上傳來「咯嘣」脆響——
    那是三叔公咬碎茯苓糕的動靜,也是陸歸塵嚼碎修真界境界枷鎖的道音。
    陸歸塵眸中流轉的微光如星河乍現,白霜隻覺意識一輕,仿佛從深海浮出水麵,周圍凝固的道韻如潮水般退去,意識重歸清明。
    如巴陰城副城主樂金說的,天柱大陸真正的強者,從來都不是那些堆砌靈氣的蠢貨,而是將某種道煉入骨髓的瘋子!
    「何為強者?何謂無敵?」
    天柱大陸之上,蒼穹界之外,無盡星海之中,眾生皆在追逐那所謂的“境界巔峰”。
    所謂練氣叩門、金丹結嬰、煉虛合道、渡劫登仙……不過是庸者自縛的囚籠!
    縱你證道仙帝、掌緣生滅,縱你統禦三千宇宙為無上神王,若隻知汲汲於境界攀爬,終究是大道長河中的一粒蜉蝣。
    可誰曾想過,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帝神王,或許不過是大道長河中的一葉浮萍?真正的強者,從不屑於以境界論高低。
    「築基斬仙,書生弑神,樵夫倒轉輪回——」
    這些看似荒誕的傳說,卻是大道至簡的明證!
    一粒塵沙,若能參透宇宙生滅的韻律,便可爆發出貫穿永恒的光芒;
    一介凡人,若能悟透因果輪回的真諦,便可彈指間覆滅諸天萬界!
    世人總以為,境界是登天的階梯,卻不知——
    「梯子搭錯了牆,爬得再高,也不過是離深淵更近一步。」
    真正的無敵,從來不是靠境界的堆砌,而是對【道之本源】的極致領悟。
    哪怕你隻是築基修為,隻要心中有道,手中無劍亦可斬仙;
    哪怕你隻是凡夫俗子,隻要悟透天機,筆墨揮灑間自成乾坤殺陣!
    「境界?不過是庸者的安慰,弱者的借口。」
    真正的強者,早已超脫了境界的桎梏,站在了大道之巔,俯瞰眾生。
    與此同時,遠在億萬裏之外的天柱大陸中央的天道碑,突然開裂,金丹篇的排行榜,陸歸塵的信息悄然無息被抹掉,而渡劫榜第一人的位置,界主南宮熙的位置退居到了第二。
    第一的位置沒有寫明姓名,仿佛無法承受這名諱的力量。
    隱隱約約浮現「無問道君」四個字。
    下麵浮現一首詩:
    申時三刻井苔腥,第七痕量劫數深
    靛苔蝕月照無問,血鏽凝弦葬往生
    繭衣縫盡千重孽,蛛絲秤斷萬斛嗔
    裁布刀偏半寸雪,門框猶刻未涼聲
    滅門時辰繭中沸,貨郎讖語鏽底沉
    茯苓黴屑藏因果,算珠迸裂顯債痕
    往生衣裹甜淵冷,無問碑鎮輪回溫
    九幽弦葬千載淚,半塊麥糖剜道真
    睫下冰棱刻蒼黃,喉間血刃量春秋
    井苔漫卷三生債,靛霧蝕穿九重樓
    繭寂方知甜是毒,痕深始悟痛為舟
    莫問門楣七寸雪,萬古甜淵葬無痕
    “這糖...還甜麽?”
    陸歸塵撚著白霜劍穗末梢凝出的糖渣,六千年前的油紙脆響在他指間複活。風雪突然失重,懸浮的冰晶裏封存著她背著陸歸塵夜獨闖九幽的背影。
    白霜的劍鞘叩響三更寒,渡劫期的答語裹著冰碴:
    “九幽裂穀沒有四季,甜苦早醃成了靛藍染料。”
    她的指尖拂過荷包黴斑,那裏滲出六千個冬至的凜冽——每個冬至她都站在染缸殘骸前,用劍氣在凍土刻「申時三刻」的幽冥祭時她給陸歸塵的陰苔粥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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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苓回響
    “三叔公的醉話,你竟記了這麽久?”
    “說好的閉關幾日!”
    白霜眼眸幽怨!
    陸歸塵瞳中井水泛起漣漪,映出白霜六千年來撒向深淵的糕屑。
    那些黴絲正爬滿她的渡劫道紋,將寒月劍意蝕成粗布紋路。
    “對不起!”
    他方才感知過了幾天,卻不曾想,外界早已滄海桑田,山河變遷。
    白霜的劍格迸出星火,燒穿了六千年的偽裝:
    “酒葫蘆接滿井水那日,你說要染匹最濃的靛藍...”
    後半句溺在喉間,化作貨郎瓷瓶裂紋狀的喘息。她的本命劍突然低吟,劍身倒映出少年當年偷塞糖塊時,凍瘡遍布的手。
    量劫無字
    “門框第七道刻痕,夠到了麽?”
    白霜突然問。她的劍氣在虛空刻下申時三刻,冰棱卻凝成陸歸塵悟道時的睫毛弧度。
    陸歸塵望向她發間將化的霜雪,六千年前的答案混著血鏽滲出:
    “母親踮腳擦拭時...裁布刀偏了半寸。”
    他的掌心突然裂出染缸,缸底沉著白霜六千年來斬落的青絲——每根都係著未送出的生辰箋。
    “渡劫期...原來渡不過一口井。”
    白霜的劍尖垂向凍土,在冰麵刻出孩童塗鴉般的染缸。六千年前他蜷縮的米缸,此刻正在她劍氣裏滲出血珠。
    陸歸塵的輪回瞳仁突然映出雙人影:
    13歲白霜攥著破爛的裙角,在廢墟裏給他治療肩膀。
    “井水溫熱時...”他碾碎掌心血鏽,任其凝成褪色撥浪鼓,“替我嚐嚐新熬的糖火候。”
    風雪驟寂。白霜的應諾混著六千年的靛藍,溺死在貨郎瓷瓶倒影裏:
    “好。”
    這聲墜地時,九幽裂穀所有冰魄蟒的豎瞳同時淌血——它們見證過太多次輪回,卻始終看不懂這對男女用六千個冬至醃漬的對話。
    當天道碑上浮現"無問道君"四字時,遠在億萬星河之外的神帝猛然起身。他手中把玩的天星玉簡"啪嗒"一聲跌落在地,碎成幾片。
    "蒼穹界?"他眉頭微皺,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帝袍袖口,"那個邊陲小界,竟能誕生這等人物?"
    侍立一旁的仙官立即呈上星圖,恭敬道:"陛下,正是。此界位於星域邊緣的一個小星係內,靈氣稀薄,已有萬年未曾出過真仙修士。"
    神帝凝視著星圖上那個微小的光點,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他記得,上一次有人能在邊陲小界領悟大道,還是在千萬年前。
    "傳旨,著巡天司密切關注此界動向。"他沉聲吩咐,隨即又補充道,"另,調閱此人所有資料,即刻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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