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歲，你昨天怎麽又請假了呀。”
    一到幼兒園，顧驥就拉著歲歲不高興地問道。
    “我剛學了一招擒拿，肯定能贏你。”
    聽到這話，歲歲說：“我也學過呀。”
    顧驥立馬道：“那咱們比比！”
    他一臉興奮地搓著手。
    歲歲看著他，有些遲疑，“你行嗎？”
    他菜菜的。
    “當然可以啦！”顧驥一臉自信地拍著胸膛。
    歲歲點了點小腦袋，“那來吧。”
    賀昭賀野幫她拿著書包，“妹妹加油！”
    至於那個拖油瓶，用不著漏油，本來也就沒多少油。
    顧驥不知道他們心裏的想法，信心滿滿地抓住歲歲一隻胳膊。
    歲歲條件反射地微微側身，一腳朝他的膝蓋踢去，反手扣住他的胳膊。
    “啊——”
    不到眨眼的功夫，顧驥就趴在了地上。
    他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哇”的就哭了。
    “好疼！”
    歲歲看了眼他的胳膊，發現他的胳膊姿勢有些別扭，好像是脫臼了。
    她趕忙說：“我幫你呀。”
    師父教過她正骨噠。
    顧驥卻嚇得吱哇亂叫，“你別過來！”
    顧緯和賀淮川才剛走幾分鍾，就又被老師一個電話叫回來了。
    歲歲癟著嘴，小手攥在一起， 有些委屈。
    她不是故意要打架的，是他想要和她比武呀。
    她見他那樣子，還真以為他變厲害呢，結果這麽菜！
    害得她又被叫家長，以後再也不和他比了！
    賀淮川摸了下歲歲的小腦袋，看向顧驥，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走吧，帶你去醫院。”
    顧緯有些頭疼，忍不住和顧驥說：“你能不能別找歲歲打架了。”
    打又打不過，每次都被一招秒，他都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居然還敢挑戰歲歲。
    顧驥吸了吸鼻子，“我覺得我變厲害了啊。”
    顧緯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醫生很快就給他接好骨了，顧驥又滿血複活，樂顛顛去找歲歲，“賀歲歲，我們繼續玩呀。”
    歲歲小腦袋一扭，“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為什麽啊？”顧驥有些傷心。
    “因為你太太太太太太太太菜啦！”
    顧驥整個人都呆住了，上次她隻是說他菜，這次前麵加了好多“太”啊。
    歲歲不想理他，邁著小短腿飛快往前跑著。
    剛剛她都看到啦，是她爸爸付的醫藥費。
    破財了，不開心。
    她不要跟他玩了。
    歲歲跑得飛快，顧驥跟在後麵，看上去傻不拉幾的。
    顧緯捏了捏眉心，有些尷尬地和賀淮川說：“真不好意思啊。”
    本來是他想付醫藥費的，但被他給搶了。
    他知道，這都是自家傻兒子作死，跟歲歲沒關係。
    賀淮川無所謂地搖了下頭，看著小閨女像個著火的小煤氣罐一樣，又被萌到了。
    哎呀呀怎麽生氣都這麽可愛呀。
    歲歲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她悶頭跑著，一抬頭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賀淮川也沒跟上來。
    她撓了撓頭，正要跟綠植打聽一下出去的路，忽然聽到旁邊的病房裏傳來了尖銳的聲音。
    歲歲好奇地探頭看去，就見病床上躺著一個老爺爺，看上去有些凶，此時臉色發黑，嘴唇帶青。
    很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歲歲小眉頭一皺，立馬推開門跑了過去，給他把了個脈，果然是中毒了。
    她先掏出一顆解毒丹塞到他嘴裏，見沒什麽用，又趕忙拿出金針來，爬到床上，給他紮針。
    沒辦法，腿有點短，站著夠不到哇。
    她拿著金針，學著白老教她的針法，眨眼的功夫就把老爺爺紮成了個刺蝟。
    紮完最後一根針，她又拿出一個匕首，在他手腕上劃了下。
    霍凜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歲歲拿著刀割他爸，頓時眼皮子一跳，幾步上前把歲歲抱了下來，“你做什麽！”
    他聲音不小，語氣也有些凶，歲歲嚇得打了個哆嗦。
    等回過神來後，她解釋道：“我在給老爺爺解毒呀。”
    霍凜扭頭看著他爸手腕上正有血流出來，還全都是黑血，沒多大一會兒就把床單都浸濕了一片，不由有些生氣：“我爸要是出事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放過誰。”賀淮川抬步走了進來，臉色很冷。
    霍凜看著他，麵色陰沉，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看上去隨時要打起來一樣。
    看到他，歲歲更有底氣了，氣呼呼道：“我是在救人！”
    霍凜不信。
    他冷冷看著賀淮川，“帶著她，滾！”
    賀淮川眼眸微眯，“嘴再不幹不淨，我割了你舌頭。”
    霍凜冷嗤一聲，陰鷙的目光掃過歲歲，“我爸要是有事，我剁了你的手！”
    歲歲嚇得立馬把小手藏了起來。
    賀淮川把她拉到身後護著。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了，醫生來了。
    他們看著霍坤身上的金針和手上的傷，眉頭一皺，“這誰幹的。”
    霍凜的視線看向歲歲。
    歲歲拉著賀淮川的手輕輕晃了晃，“爸爸，我真的是在救人。”
    賀淮川微微頷首，“嗯，我知道。”
    聞言，歲歲表情好了一些，但還是有些悶悶的，小腦袋靠在他腿上。
    笨蛋叔叔怎麽就是不相信她呢。
    一起來的還有個老中醫，眼見醫生正要拔針，趕忙製止了，“等一下。”
    他仔細看了看，忽然麵露狂喜，“鬼門十三針！居然是鬼門十三針！這是哪位神醫施的針？”
    歲歲的小腦袋一下子就探了出來，“老爺爺，您也知道鬼門十三針呀？”
    老中醫點著頭，目光一直落在霍坤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和自己說話的是個小姑娘。
    “當然知道啊，誰不知道啊，這可是白老的絕技，當今隻有他老人家會。”
    “難道是白老來過？”
    歲歲搖著小腦袋，“沒有哦，我師父沒來呀，是我紮的呀。”
    “你？”老中醫總算是看過來了，見到歲歲，嚇了一跳，“哪裏來的小娃娃。”
    想到了什麽，他眼睛一亮，“您，您是小師叔？”
    歲歲疑惑地看著他，“老爺爺，你是誰呀？”
    “我是陸門主的三徒弟，我叫楊建國，之前在外麵學習，沒去參加您的拜師禮。”
    楊建國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但在歲歲麵前，微微彎著腰，一臉恭敬，還有幾分激動和好奇。
    原來他也是杏林門的人呀。
    歲歲恍然大悟，抬起小手手，揮得像個小招財貓，“你好呀，老師侄。”
    楊建國被她的稱呼囧了下，忍俊不禁。
    霍凜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楊大夫，先看看我爸吧。”
    對，病人要緊。
    楊建國給霍坤把了個脈，鬆了口氣，說：“放心吧，小師叔及時施了鬼門十三針，護住了他的心脈，讓毒素沒有蔓延到心髒，不然就算是大羅神仙都很難救回來了。”
    霍凜有些不敢相信，目光又落在了霍坤的手腕上，“那這傷……”
    楊建國掃了一眼，說：“把毒血放出來，好的快點兒。”
    賀淮川漫不經心道：“所以，歲歲這麽做，是在救人，不是害人。”
    楊建國臉一下子就板了起來，“當然啊，小師叔怎麽會害人。”
    賀淮川輕笑一聲，笑意不達眼底，盯著霍凜，意味深長道：“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