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驥也說：“我也不回去了，外麵好玩！”
    他搓著手，在家哪有這麽好玩的事情，救動物，打壞老板，聽上去就很酷啊！
    不成想，他剛一說完這話，歲歲他們就異口同聲道：“你回家！”
    顧驥一懵，有些疑惑，“為什麽啊？”
    賀昭：“因為你菜。”
    賀野：“因為你太菜。”
    歲歲：“因為你太菜菜菜菜菜菜。”
    顧驥：“……”
    他們好過分！沒一個會說話的！
    對視幾秒，顧驥說：“我就不回去。”
    賀野：“那你自己去，別跟我們一起走了。”
    這拖油瓶，隻會拖他們後腿。
    歲歲讚成地點了點小腦袋。
    看著他們嫌棄的目光，顧驥癟了癟嘴，“哇”的一下就哭了，“你們都欺負我！”
    “好好好，我這就走，我回家，我去告狀，讓你們爸爸打斷你們的腿！”
    這小子！
    說完他就要走，賀昭一把拉住他，咬牙道：“想跟你就跟著吧！”
    顧驥麵露得意，哼哼，就知道他們怕他。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呀？”他抬著下巴問道。
    賀野盯著他看了幾秒，強忍住揍他的衝動，算了算了，打了他還要醫藥費，現在沒錢，忍了！
    他說：“隨便走吧，大俠就是這樣的，走到哪裏算哪裏，以天為蓋地為廬。”
    聽到這話，歲歲的眼睛都亮了。
    好酷呀！
    但三文錢難倒英雄漢。
    除了早上飯店老板給的那個饅頭外，他們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
    四個小蘿卜頭看著對麵的烤鴨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啪嗒。”一張錢掉在了他們麵前，歲歲低頭一看，趕忙撿了起來，追上了前麵的人，“姐姐，你的錢掉啦。”
    路人姐姐說：“不是掉的，是給你的。”
    歲歲眨了眨眼，明白過來，“謝謝姐姐！”
    姐姐是把他們當乞丐了呀。
    歲歲腦袋瓜一轉，說：“二哥三哥，我們去賣藝賺錢吧！”
    “賣藝？”賀野一拍大腿，“對呀，我們可以賣藝，這樣就有錢啦。”
    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
    “妹妹你真聰明！”
    歲歲害羞地笑了下。
    說幹就幹，幾人來到一個商場門口，賀昭脫下外套說：“大家好，我們兄妹來到這裏，給大家表演一段才藝，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啦，謝謝大家！”
    “首先，有請我妹妹給大家跳一支舞。”
    歲歲提著小裙子優雅地走了過來，恰好旁邊有音樂響起，歲歲伴著音樂跳了起來。
    這裏也沒有舞台，隻是很簡單的一塊地方，歲歲卻跳得很認真，連小表情都很到位，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看。
    傅燼淵倚在柱子上，手上拿著一支煙，煙霧在他眉眼間繚繞，他的眼睛靜靜盯著歲歲，微微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那個女孩一樣。
    她也很愛跳舞，還跳得很好。
    隻是後來……
    傅燼淵眉頭一皺，深吸一口，將剩下的煙抽完，掐滅，抬步朝歲歲走了過來。
    一遝錢忽然落在了賀野的外套上。
    好多錢！
    他眼睛一亮，“謝謝叔叔！”
    歲歲正好跳完，看了過來，見是他，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擰了擰眉頭，眼底閃過幾分戒備和不喜。
    傅燼淵見了，嘴角卻揚起了一抹笑意。
    他走到歲歲跟前，掃了她一眼，“被賀家趕出來了？正好，跟我走。”
    話音剛落，賀昭賀野就衝了過來，一把把他推開，“你幹嘛！離我妹妹遠點兒！”
    歲歲小聲說：“二哥三哥，就是他之前和我爸爸打架的那個變態叔叔，他還說爸爸要是輸了的話，要我跟他走。”
    “我跟他走了之後，他就會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吃飯，天天打我，還要我學狗叫……”
    傅燼淵：“？”
    前麵的是事實，後麵是怎麽回事。
    他什麽時候打她，讓她學狗叫了？
    歲歲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在夢裏，怎麽啦，夢裏的就不算了嘛！
    賀昭賀野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那個要買妹妹，把妹妹嚇得做噩夢的壞蛋啊。
    那不就是害他們挨打，離家出走的罪魁禍首？
    賀野眉頭一皺，立馬把錢還給了他，“我們不要你的錢。”
    說完他們就拉著歲歲跑了。
    錢可以不要，妹妹不能不要！
    顧驥猶豫了下，扯了扯傅燼淵的衣角，說：“叔叔，你把這錢給我，我跟你走呀。”
    傅燼淵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眉骨處的眼角顯出幾分狠厲來，“滾。”
    顧驥：“……”
    他怎麽跟賀家人一樣雙標！
    歲歲他們換了個地方賣藝，歲歲不跳舞了，改成表演功夫。
    這下子變態叔叔肯定不敢拐她了。
    他要是敢來，她就把他打趴下嗷。
    她板著小臉，覺得自己超凶噠！
    殊不知，她這樣子把周圍路人迷得更是不行不行的了。
    啊啊啊啊崽崽也太可愛了，這反差萌，好想偷。
    賀昭賀野也拿出了齊鋒教他們的拳法，幾個崽崽一個比一個賣力，就連顧驥也給大家表演了一段……笑話。
    他想來個旋風腿，結果因為胖，肢體不協調，跟個陀螺一樣在地上轉，傻不拉幾的樣子也引得路人哈哈大笑。
    歲歲捂著臉，假裝不認識他。
    好丟臉呀嗚嗚嗚。
    忙活一下午，他們賺了好幾百，幾個崽崽開心得不行，立刻打算去大吃一頓。
    就吃那家烤鴨。
    結果等吃完後，一摸兜，錢又沒了。
    柳樹：“這次是拖油瓶他爸派人偷走的。”
    歲歲：“……”
    這是一點兒活路都不給了嘛？
    於是，幾個崽又喜提一池子碗。
    賀昭賀野洗得生無可戀。
    等靠在一起睡著後，柳樹又說：“崽崽，你爸爸來找你啦，快去找他吧。”
    歲歲猶豫了下，暗暗在心裏愧疚了一把，然後邁著小短腿毫不猶豫地跑了出去，在賀淮川懷裏美美睡了一覺，等第二天吃完早飯，這才回去。
    沒多久，賀昭也睜開了眼睛，他捂著肚子：“好餓，妹妹，你餓不餓啊？”
    歲歲摸著圓溜溜的小肚肚，裏麵裝著一根香蕉，四隻蝦餃，五個草莓，十顆櫻桃，還有一杯牛奶。
    不餓呀。
    還有點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