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羅家響起了尖叫聲。
    “啊啊啊是誰打我！”
    羅母大吼一聲，然而四下無人，隻能聽到她無能狂怒的聲音。
    羅家其他人一個個鼻青臉腫地聚在客廳，看上去很是滑稽。
    羅硯修慢悠悠道：“罵啊，再大點兒聲，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被打了，不嫌丟人嗎？”
    羅母不甘心地懟道：“被人打了，連是誰都不知道，不是更丟人？”
    “我猜，肯定又是姓賀的幹的。”
    跟他們有仇，又有這本事的，也隻有賀家了。
    其他人何曾猜不到，隻是沒辦法而已。
    要證據沒證據，就算是有證據，也沒辦法，誰讓賀家他們得罪不起。
    想到了什麽，羅父扭頭看向羅硯修問道：“徐老最近回南城了，你去看過沒？”
    羅硯修隨意點了下頭， “去了，不過他最近正在研究新藥，沒時間見我。”
    “那有時間再去拜訪一下，務必要拿到他新藥的生產權。”
    羅硯修隨意點了下頭，“嗯。”
    他說的徐老叫徐嶽。
    要說白老是中醫界的頂梁柱的話，那徐嶽就是西醫界的一片天。
    他那一把手術刀，就是難度再大的手術也能治好，人稱徐一刀。
    除此之外，他在藥物研究方麵也是絕頂天才。
    但凡是他研究出來的藥，都會被瘋搶。
    但他隻負責研究，自己不做藥，後續都是交給其他公司的。
    要是能拿到生產權的話，羅氏又能更進一步了。
    中西醫到底哪個好，一直就是大家爭論的話題，而徐嶽和白老的關係也勢同水火，相看兩厭。
    白老能在中醫界封殺他們羅家，西醫他可管不著。
    而且，西醫的傳播範圍，可比中醫廣得多。
    要是能和徐老攀上關係，白老還算什麽，賀家又算什麽。
    想到這裏，他冷笑一聲，風水輪流轉，他倒要看看賀家能厲害到什麽時候！
    今日的羞辱，他會一點點還回去的！
    來唄，隻要他有那個本事。
    此時，歲歲跟著賀淮川躡手躡腳來到了傅燼淵的住處。
    他眼睛閉著，歲歲剛要套麻袋上去，就聽他說：“不用麻袋了，直接動手吧。”
    歲歲有些不高興，他一個挨打的，哪裏有資格CUe流程。
    而且，不知道她現在叛逆了嗎！
    歲歲沒理他，麻袋一套，小拳頭一揮，咚咚咚給了他幾拳。
    然後，咧著小嘴，麻袋往肩膀上一甩，收工嘍。
    傅燼淵摸著臉，嘶了聲，小丫頭不講武德，打人專打臉。
    他看著歲歲，隻見她和賀淮川手牽著手，蹦蹦躂躂的，看上去活潑又可愛。
    賀淮川低頭看著她，即便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也能感覺到他的寵溺。
    父女倆在路燈下，看上去格外溫馨，就像是親生的一樣。
    傅燼淵靜靜看著，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兒。
    他在這世上唯一可能擁有的人，也沒了。
    但羅素要是看到這一幕的話，大抵會很開心的吧。
    她女兒自己找的爸爸，可比她找的，好多了。
    “好玩嗎？”
    賀淮川問歲歲。
    歲歲咧著小嘴，一個勁兒地點頭，“好玩好玩，太好玩啦。”
    下毒雖然也很好，但哪有打人來得舒坦呀。
    人打了，還不用擔心連累家裏人，這簡直不要太爽了呀。
    賀淮川滿意地點點頭，“喜歡就好，咱們明天繼續。”
    “嗯嗯！”
    父女倆推開門，和賀老爺子打了個照麵。
    看著拎著麻袋的小孫女，賀老爺子嘴角抽了抽，默默低頭看了口水，一言不發地回了房間。
    隻要他假裝沒看到，他家乖寶就還是那個軟萌可愛的小姑娘，而不是跟著她爸爸天天套麻袋的皮猴子。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給賀淮川發了條消息：“你就不能給乖寶穿個好看的衣服嗎？”
    一身黑，看上去就不是什麽好鳥。
    賀淮川回複道：“那穿個粉的？羅家人也配被這麽可愛的歲歲打？”
    賀老爺子：“……”
    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算了，羅家人不配。
    沒穿著白色的，打完直接吃席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就這樣吧。
    翌日，歲歲陪著殷曼去做產檢。
    看著抽出來的血，歲歲小臉緊緊皺著，仿佛抽的是她的血一樣。
    “疼不疼呀。”歲歲心疼地看著針眼，鼓著腮幫子幫她呼呼。
    殷曼輕笑一聲，搖頭，“我沒事。”
    抽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沒事呢，歲歲扶著她在一旁坐下。
    “懷寶寶都要抽這麽多血嗎？”歲歲疑惑道。
    “是啊，沒辦法，要做的項目太多了。”
    “那媽媽好辛苦啊。”歲歲擰著小眉頭，小臉都皺成了苦瓜。
    她想羅素了。
    不過這些檢查好貴啊，媽媽可能都付不起錢。
    也可能，她根本就不想要她。
    想到這裏，歲歲眼神黯淡下來。
    很快她又重新振作起來，沒關係呀，不管媽媽一開始是怎麽想的，都把她生下來了，已經很好啦。
    如果沒有她的話，媽媽可能會過得更好。
    這麽一想的話，她覺得就算是沒有她，她也很開心。
    正想著，賀靖之走了過來，說：“醫生說沒什麽事，我送你們回去吧。”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掛斷電話後，他一臉歉疚道：“對不起，市裏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我給家裏的司機打電話來接你們。”
    殷曼趕忙說：“先不用，你去忙吧，我最近在床上躺太久了，想逛一逛再回去，到時候我自己給司機打電話。”
    聞言，賀靖之猶豫了下。
    歲歲拍著小胸膛說：“大伯，你去忙吧，有我陪著大伯母呢，我會保護她的哦。”
    奶呼呼的聲音讓夫妻倆不由會心一笑。
    賀靖之摸著她的小腦袋說：“那就辛苦我們乖寶啦。”
    “不辛苦噠。”歲歲搖頭。
    醫院附近就有個公園，歲歲牽著殷曼，一會兒問她餓不餓，一會兒問她累不累，很會照顧人。
    走了一會兒，殷曼就在樹下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旁邊正好有兩個人在下象棋。
    歲歲好奇地看了眼，然後和殷曼小聲說：“那個白胡子老爺爺要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