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歲歲的小腦袋“嗖”地一下朝助理轉了過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賀淮川順著她的視線方向看去，還以為她在看傅一塵，眯了眯眼，手動把小丫頭的頭轉了過來。
    警告道：“賀歲歲小朋友，你看他幹嘛，不怕長針眼？”
    “不怕呀。”歲歲捧著他的臉，笑得甜甜的，“多看看爸爸洗洗眼睛就好啦。”
    賀淮川一下子被哄好了。
    “看什麽呢？”他不覺得歲歲會被傅一塵拐跑。
    有了他這個爸爸，歲歲能看上別人才怪。
    這一點，他很自信。
    歲歲趴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
    聽完，賀淮川麵露詫異，瞥了眼傅一塵的助理。
    他拿出手機搜了下，很快就查清了他的底細，一下子就笑了。
    他能進傅氏，還是羅書的推薦呢。
    這可好玩了，他隻以為她把照片發出去了而已，沒想到從頭到尾，這件事她都有參與。
    很好，好得很。
    他捏了下歲歲的小臉蛋，小聲問道：“想不想看狗咬狗？”
    歲歲眨巴著眼睛，他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句話。
    歲歲聽完，兩隻小朵朵都豎起來了。
    “想看想看！”
    父女倆湊在一起說著悄悄話，看上去就跟親父女一樣。
    傅佳瑩抿了口酒，有些不爽。
    憑什麽羅素的女兒能過得這麽好。
    還有，羅素她人呢？她的女兒自己不養，居然送到賀家養。
    她倒是有本事，居然連南城活閻王賀淮川都能拿下。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更差，忽然抬步走了過去。
    “賀總，沒想到您居然喜歡給別人養孩子啊。”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賀淮川，麵露譏諷。
    “就是不知道您看上了羅素什麽。”
    “她啊，最擅長背刺了。”
    聽到這話，歲歲的小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小手捏著包包，又想套她麻袋了。
    賀淮川安撫地輕輕拍著她的背，淡淡掃向傅佳瑩，眼神中帶著壓迫感。
    “有些話，還是說得別太早的好，誰背刺誰還不一定呢。”
    “你什麽意思？”傅佳瑩眉頭皺了皺。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揍你的意思。”他翹著二郎腿，霸氣外露，露出了混不吝的那一麵，“趕緊滾，再胡說八道，你的舌頭就別想要了。”
    歲歲嘟嘴看著她，聽到這話，眼睛骨碌碌轉了下，小手在包包裏掏了下，然後假裝抱住賀淮川的頭，捂住他的鼻子，小手隨意在空中一揮。
    賀淮川會意，立馬屏住呼吸。
    傅佳瑩絲毫沒有察覺，被他這話激怒了。
    “我胡說八道？羅素她……”
    話還沒說完，她忽然發不出聲音了。
    她愣了下，張大嘴想要說話，然而隻能看到嘴在動，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這下子，她徹底慌了。
    助理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趕忙上前問道：“小姐，您怎麽了？”
    傅佳瑩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一個勁兒地擺手。
    助理猜出了其中的意思，詫異道：“您說不出話來了？”
    傅佳瑩點了點頭。
    傅一塵聽到動靜走了過來，得知事情原委之後，下意識看了眼歲歲，然後讓司機送她去醫院。
    如他所料，醫院什麽都沒查出來。
    傅一塵看著歲歲，沉吟片刻，還是走了過去，深吸一口氣， 問道：“賀總一會兒有時間嗎？方便請您吃頓飯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餘光一直看著歲歲。
    歲歲凶巴巴瞪了他一眼，然後把自己埋在賀淮川懷裏，用衣服裹著腦袋。
    不讓他看嗷。
    再看把他眼睛毒瞎。
    看到她這態度，賀淮川心情愉悅，對傅一塵都難得有了好臉色。
    “好啊。”
    沒想到他會答應，傅一塵愣了下，隨即緩緩鬆了口氣，肯答應就好，總算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猜到了，是歲歲給傅佳瑩下的毒。
    白老的徒弟，有這個本事。
    他也知道，是因為傅佳瑩說羅素的壞話，所以歲歲才下毒的。
    想到羅素，他不由捏緊拳頭，看著歲歲的眼神很是複雜。
    好不容易等到交流會結束，賀淮川這才慢悠悠地抱著歲歲往外走去。
    歲歲吃得小肚子圓溜溜的，傅一塵就帶他們去了一個茶館。
    王助理也來了。
    看到他，歲歲眼睛一亮，朝他揮了揮手，“王叔叔好。”
    她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二伯母做了新旗袍哦，我讓爸爸明天上班的時候帶給你呀。”
    王助理耳朵紅了下，同樣小聲地說了句“謝謝”，然後把早就準備好的小發卡遞給她，這是給她帶的小禮物。
    “姐妹”倆看著發卡，又互吹八百來回。
    見她和一個助理的關係都這麽好，唯獨對他橫眉冷對的，傅一塵有些心塞。
    他擺了下手，對助理說：“小劉，你和王助理先出去吧。”
    劉助理點了點頭，出門後，對著王助理邀請道：“王哥，我請你喝茶。”
    想到賀淮川發給他的消息，王助理點了下頭。
    沒了王助理，歲歲又爬到了賀淮川腿上，抱著他的手玩，捏來捏去的，賀淮川也絲毫沒有生氣，由她玩著。
    父女倆很是親昵，看得傅一塵的心情更差了。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看不得這畫麵。
    甚至，還有些酸。
    她又不是他女兒，他有什麽可酸的。
    強壓下心頭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我妹妹直來直去慣了，沒什麽壞心眼，還請傅總不要跟她計較，不要記仇。”
    賀淮川搖頭，“我沒跟她計較啊。”
    歲歲讚成地點著小腦袋，他們不記仇的哦。
    他們都是有仇當場就報了噠。
    看著父女倆一模一樣的表情，傅一塵噎了下，更煩躁了。
    奈何後麵不管他說什麽，父女倆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完全不搭理他說的話。
    他都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同意跟他來。
    好不容易撐了一個小時，他說得口幹舌燥，見他們還是不願意給解藥，隻好有些煩躁地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一聽這話，歲歲立馬把他麵前的果盤拿了過來，撐開小包包，把裏麵的堅果倒到裏麵，咧著小嘴，笑得一臉開心。
    很好，他現在明白他們為什麽跟著來了，是因為他說請客。
    他們來，就是為了吃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