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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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午,歲歲揮著小手說:“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我要走了哦。”
    晚上森林裏會起瘴氣,對身體不好,這個植物們也控製不了,所以他們還是得回去的。
    聞言,植物們有些依依不舍,又給她送了不少見麵禮。
    有土茯苓、野生石斛、靈芝、人參,人……
    欸等等,人???
    歲歲看著麵前滿身是血的男人,麵露茫然。
    怎麽還有送人的哇。
    食人花說:“這人看著挺帥的,應該挺符合你們人類的審美,送你啦。”
    不是,帥是挺帥的,但也不能送她一個人呀。
    歲歲連連擺手,“這我不能要呀。”
    賀淮川卻盯著地上的男人,眯了眯眼。
    是他?
    見他此時昏迷不醒,他抱著歲歲說:“走。”
    歲歲說得對,這人的確不能要。
    然而他們才剛走一步,男人就睜開了眼睛,問道:“這是哪裏呀?你們是誰啊?”
    這說的話,以及說話的方式……
    聞言,賀淮川腳步一頓,偏頭看著他,“你不認識我?”
    薄邵安看著他,眼底滿是茫然,歪著腦袋問他:“我該認識你?”
    當然。
    他們曾經可是你死我活的死對頭。
    賀淮川盯著他看了幾秒,見他不像是撒謊的模樣,嘴角瞬間勾了起來。
    薄唇輕啟,說:“我是你爹。”
    薄邵安仰著臉看著他:“爹。”
    這一聲“爹”,反而把賀淮川給叫愣了。
    他仔細看了看他,目光又落在了他流血的頭上,確定了,真傻了。
    但凡不傻,這狗東西怎麽可能會乖乖叫他爹。
    遇上變傻的死對頭怎麽辦?
    當然是趁他傻,占他便宜嘍。
    當即賀淮川腳步一轉,重新走了過來,說:“這是你姐姐,叫姐姐。”
    薄邵安看了看小矮瓜歲歲,眉頭皺了起來,說:“我大,你小,我是哥哥。”
    歲歲眨巴著眼睛問道:“你還記得你幾歲了嗎?”
    薄邵安想了下,搖頭,“不記得了。”
    不記得好啊。
    歲歲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伸出三根手指頭說:“你三歲啦,你知道我幾歲了嗎?”
    “幾歲?”
    “四歲哦!”歲歲一臉驕傲,“我已經過完四歲生日啦,所以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姐姐。”
    “可是你比我矮,看上去沒我大。”薄邵安還是有些不樂意。
    歲歲也不樂意了,“我還在長個子呀,等我以後就比你高啦。”
    他還要說話,歲歲瞪了他一眼,凶道:“叫姐姐,不然不給你治病哦。”
    江璟年走了過來,伸出手指頭在他傷口上一戳,疼得薄邵安打了個冷顫。
    見狀,歲歲立馬往他嘴裏塞了一顆藥,薄邵安瞬間覺得好多了。
    他看著歲歲,雖然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求生的本能讓他開了口,“姐姐。”
    “乖。”歲歲摸著他的頭,笑得一臉和藹。
    她給他把了個脈,又檢查了下傷口。
    懂了。
    撞到腦子了。
    做姐姐的立馬就心疼了,說:“不怕不怕哦,姐姐給你治病病,乖。”
    歲歲手腳麻利地把他的傷口包紮好。
    除了頭上的傷外,他身上還有不少的傷,腹部的傷最嚴重,傷也有些奇怪,師父沒講過。
    賀淮川隻看了一眼,就說:“是槍傷。”
    看來他現在還跟以前一樣欠揍,被人追殺。
    歲歲恍然大悟,有些為難,“可是師父還沒教過我怎麽處理槍傷呀。”
    “把子彈取出來,止血包紮好就行了。”
    賀淮川說得雲淡風輕,聽得歲歲都忍不住“嘶”了聲,聽上去很疼的樣子。
    但奇怪的是,薄邵安居然沒什麽反應,仿佛這是很正常的事一樣。
    他都這麽說了,歲歲也不猶豫,用曼陀羅現場做了個麻藥給他,但奇怪的是,他沒暈。
    用迷藥也不管用。
    賀淮川說:“不用了,直接手術吧,迷藥對他沒用。”
    咦?
    歲歲說:“這點和爸爸有點像呀。”
    賀淮川抿了抿唇,沒說話。
    歲歲也沒在意,他對麻藥有抗藥性,沒辦法,也隻能這麽硬上了。
    薄邵安疼得嘴唇都在顫抖,“疼,好疼!”
    賀淮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這還是第一次聽他喊疼。
    怪稀奇的。
    歲歲掏出一顆糖塞到他嘴裏,“乖哦,馬上就不疼啦。”
    他咬著糖,吸了吸鼻涕,淚眼汪汪地看著歲歲,跟小狗狗一樣。
    歲歲見了,立馬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的傷口處理好,問他:“你還能走嗎?”
    薄邵安搖頭,“疼,走不動了。”
    歲歲有些發愁,“那怎麽辦呀。”
    晚上太危險了,他們得出去,他又沒法走。
    薄邵安看向賀淮川,朝他伸出手:“爹背。”
    賀淮川:“……”
    他現在又懷疑這小子是在裝傻了!
    他眯眼盯著他看了半晌,隻是薄邵安始終眼神清澈,像個孩子一樣。
    賀淮川“嘖”了聲,咬著後槽牙說:“行,爹背你。”
    看在他是他“兒子”的份兒上,忍了!
    他背著薄邵安一步步走了出去。
    等出去的時候,薄邵安已經暈過去了。
    他的傷太重了,要是沒遇到他們的話,不出一小時,必死無疑。
    晚上他又發起了燒,歲歲給他吃了退燒藥,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賀淮川心疼閨女,讓她先去睡覺了,他守著他。
    等第二天薄邵安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坐在床邊守了他一夜的賀淮川。
    他一臉感動,伸手握住他的手,吸了吸鼻子,“爹。”
    要不是這聲“爹”,賀淮川差點兒給他一個過肩摔。
    還好他及時反應過來,輕咳一聲,換上慈父的表情,問道:“怎麽樣?好點了嗎?”
    “嗯,爹,疼。”
    他可憐兮兮地看著賀淮川。
    賀淮川一手摸著他的頭,一手掏出手機把他現在的樣子拍了下來。
    “乖,爹給你呼呼就不疼了啊。”
    薄邵安有些疑惑地看著他的動作,但還是沒說什麽,隻用頭輕輕在他掌心蹭了蹭。
    這畫麵,誰看了不說一句父慈子孝啊。
    休息了兩天,等他徹底退燒之後,賀淮川就帶著他回去了。
    霍凜提前收到消息來機場接他們。
    嗯,主要是想他小姑姑了。
    賀淮川長得高,他一眼就看到他了。
    然而下一秒,待看到他身後的人時,他臉色頓時一變,下意識把手放在了後腰的位置。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