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京市前，歲歲去看了江璟年和賀言。
    她把江璟年拉到一旁，從包裏掏出一堆瓶瓶罐罐遞給他。
    小聲說：“哥哥，這些都是毒藥哦，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拿出來保護自己。”
    江璟年看了眼瓶子上的藥，有迷藥，有拉褲褲藥，還有啞巴藥等等。
    稀奇古怪的，不致命，足以自保。
    他小心翼翼地把這些藥都收了起來。
    歲歲又拿出一堆感冒藥退燒藥這種日常的藥給他。
    她看著他，一臉的擔憂，她還是怕他不適應。
    江璟年把她抱在懷裏安慰道：“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少生病，不要那麽辛苦，該休息就休息。”
    歲歲一一聽著，認真點著頭。
    兄妹倆依偎在一起，久久都舍不得分開。
    最後還是快到時間了，歲歲才不得不鬆開了他。
    “哥哥，我走了哦，你要記得經常給我打電話哦，放假了就回去呀，我給你報銷機票錢哦。”
    “好。”
    江璟年把她送到學校門口，然後又跟著上了車，到了機場。
    直到到了安檢的地方，他進不去了，這才停了下來。
    “哥哥，再見啦。”歲歲使勁揮著小手。
    江璟年衝她笑了下，目送著她的身影離開，直到收到她發來的消息，說已經登機了，這才回了學校。
    然後直奔圖書館，拿了幾本書看了起來。
    全都是跟時空理論研究相關的書。
    他想姑姑了，想再見她一麵。
    歲歲回到京市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早就趴在賀淮川懷裏睡著了。
    賀淮川也沒叫醒她，抱著她往外走去。
    走了幾步，他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扭頭看向一處。
    見他發現了，傅燼淵走了出來。
    他看了眼歲歲，輕聲開口道：“羅硯修出國了。”
    如今羅家已經徹底破產了，房子被抵押了出去，羅父羅母去外麵租房子住，住的地方離羅素以前住的地方不遠，同樣環境很差。
    羅屹川還在當他的村長。
    羅遠洲則是從原來的流量明星變成了群演，不僅沒有台詞，還經常被拖欠工資，如今隻能住在地下室裏。
    因為賀淮川對他進行了封殺。
    他要讓他們體驗一下羅素當初體驗過的一切。
    而羅硯修去了當初他和羅素去過的一個小島上，那時候他們關係還很好。
    傅燼淵說：“還有傅家你們別忘了，也要拿像對付羅家那樣的手段對傅家啊。”
    歲歲眼睛一睜開就聽到了這話，下意識扭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變態一樣。
    哪裏有人盼著自己家不好的啊。
    傅燼淵就是。
    他對傅家可沒有感情。
    見歲歲醒了，他笑得更燦爛了，“歲歲，你也要親手拿走傅家的一切啊，我等著。”
    “有病。”歲歲罵了一句，沒理他，小臉轉到賀淮川懷裏輕輕蹭了蹭，很快就又睡著了。
    賀淮川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瞥了他一眼， 沒有說話，直接抱著歲歲走了。
    傅燼淵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深，眼裏也滿是期待。
    真好，羅家沒了，傅家也是秋後螞蚱了。
    等把這些人全部解決掉，他就也可以去找素素了。
    素素，你走慢一點，等等我。
    歲歲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子裏忽然閃過昨晚的畫麵。
    她揉了揉眼睛，發了會兒呆，然後找到賀淮川，問道：“爸爸，我們昨天是不是見到變態叔叔了？”
    賀淮川點頭，“嗯，對，你沒記錯。”
    聽到這個答案，歲歲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不愧是變態叔叔啊，真夠變態的。
    不過他之前這種事做的也多了，這都不算是什麽了。
    歲歲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即便他不說，她也會這麽做的。
    傅家和羅家一樣，都欺負過她媽媽，她當然也不會放過。
    不過具體要怎麽做，她還得找爺爺商量商量。
    最近傅一塵太老實了，弄得她都沒找到什麽機會。
    哎。
    忽然察覺到一道視線，歲歲抬頭看去，就見賀淮川一直在盯著她。
    歲歲眨巴眨巴眼睛，莫名覺得有些危險，下意識咽了口口水，小聲問道：“爸爸，怎麽了？”
    “賀歲歲小朋友。”賀淮川慢悠悠道。
    被叫到全名，歲歲心裏咯噔一下，一下子就站直了，腦海裏瘋狂在想自己犯了什麽錯。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她很乖的呀。
    她是乖寶呀，沒做壞事。
    賀淮川卻說：“你收羅氏散股以及那些股東的股票，做得挺好呀，和你爺爺配合不錯嘛。”
    他嘴上誇著，但語氣裏有些陰陽怪氣，歲歲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她又想起來，她之前有一次和爺爺在客廳裏商量這事，被爸爸撞到了，她沒把這事告訴爸爸來著。
    想到這裏，歲歲有些心虛，眼神飄忽，最後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爸爸，我錯啦。”她小聲說，解釋道，“爺爺說，事以密成，在事情沒出結果之前，不能往外說噠。”
    話音剛落，她的小朵朵就被揪住了。
    歲歲“哎呦”一聲，踮著腳尖，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賀淮川卻沒鬆手，“賀歲歲，往外說？你告訴我，誰是這個外。”
    歲歲小臉一呆，哪裏能想到他會跟她摳字眼啊。
    幼兒園小朋友懵了。
    賀淮川歎了口氣，摸著心口，“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外人啊。”
    他一臉傷心的模樣。
    歲歲一下子就急了，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的，爸爸是家人呀，不是外人。”
    賀淮川涼涼斜了她一眼，“你都說了，不能往外說，又不肯跟我說，那不就是這意思嘛。”
    歲歲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急著急著，眼淚就急出來了。
    “嗚嗚嗚對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靠自己，不想請你幫忙。”
    “我想親手幫我媽媽報仇。”
    “我不是故意傷爸爸的心的。”
    “我錯了爸爸……”
    歲歲哇嗚一聲就哭了。
    見狀，賀淮川心裏咯噔一下，完了，逗過頭了。
    他剛要哄小閨女，賀老夫人聽到動靜就衝了進來，“啪”地在他背上拍了下，黑著臉道：“幾天不收拾你你皮癢了是吧？又欺負乖寶！”
    賀淮川冤枉啊。
    哪來的又啊。
    他哪裏舍得。
    看出他的想法，賀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你敢說你不是假裝傷心騙乖寶的？你自己數數這是第幾次了！”
    賀淮川：“……”
    好像是第一二三四五六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