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愣了下，“為什麽？”
    賀景行靠在椅背上，“你剛剛說了，職責是守護華夏，那應該會遇到不少危險吧。”
    景湛沉默了下。
    那是自然。
    實際上，他們甚至遇到的危險可能比明麵上的更多。
    畢竟明麵上，有國際法和道義壓著，裝也得裝一下，但背地裏的勾當，那可不少。
    但他還是爭取道：“歲歲隻需要負責情報，我不會讓她上一線的。”
    “不行哦。”賀景行拒絕，“要是歲歲的身份泄露的話，被人盯上，你怎麽負責。”
    “賀家的孩子，不需要那麽辛苦，她隻需要平安快樂地度過一輩子就好了。”
    他說的很堅定。
    然而，歲歲卻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軟乎乎道：“可是我也想保護小叔呀。”
    歲歲說：“就像剛才那樣，有人要是敢讓小叔白幹活，我就把壞蛋抓出來，揍他嗷！”
    賀景行所有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裏。
    他再堅定，垂眸對上歲歲的目光時，也終究還是忍不住心軟了下。
    景湛似乎找到了突破之法，眼睛微亮，沒再和賀景行說，而是直接和歲歲說：“你要是加入的話，每抓到一個壞蛋，都會有獎勵，不止五十萬哦，會更多，到時候你就可以養你家裏人了。”
    “不光有讓你小叔白幹活的間諜，還有那種攪動市場，影響你爸爸做生意的壞蛋。”
    “你要是加入的話，除了錢，還能幫助很多人哦，這可是大功德一件呢。”
    聽到“功德”兩個字，賀景行心裏就咯噔一下，完了。
    果然，歲歲問：“那我要是賺到功德的話，能讓我媽媽下輩子投個好胎嘛？”
    景湛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點頭，“能，你媽媽會為你驕傲的，她生了你這麽厲害的小朋友，也會有很多人感激她的，她也立了大功。”
    歲歲眼睛更亮了，舉著小手手說：“我加入！”
    說完，想到了什麽，歲歲扭頭眼巴巴看向賀景行，小聲道：“小叔……”
    賀景行看著有些心虛的小姑娘，輕歎了口氣，到底是不願意她為難。
    咬了咬牙，他看向景湛問道：“你們那裏需不需要會切死人的，切活的也行，或者是黑客，又或者是會算數的，我都能幹。”
    他麵無表情道。
    既然攔不住歲歲，那隻有他一起去了。
    景湛哪能想到還有買一送一這種好事啊。
    更何況他剛才說的這幾個也確實需要。
    給一份錢，幹n份活，這性價比拉滿了！
    他想也不想就道：“需要！”
    他當即掏出兩份合同遞給他們，“簽字！”
    歲歲和賀景行對視一眼，兩人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賀景行字體瀟灑，歲歲的字一筆一劃，方方正正的，稚氣未脫。
    景湛笑得嘴角都快翹到耳後根了，朝他們伸出手，“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合作愉快。”
    賀景行不想和他握手，歲歲先握住了，還有些稀奇地晃了晃。
    呀呀呀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正式地握手呢。
    “那以後我是不是也有工作啦？”
    景湛忍不住笑道：“對，我們還給你交社保。”
    等將來歲歲大學畢業的時候，都已經有近二十年的工作經驗了。
    怪有意思的。
    歲歲也覺得挺好的，扭頭看向賀景行。
    事已至此，合同都簽了，賀景行也不矯情，握住他的手。
    “哦對了。”景湛的表情又嚴肅了幾分，“這事也是機密，得保密，不能對任何人說。”
    “包括你爸爸。”這句話，是對歲歲說的。
    話音剛落，賀景行就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表情比剛才好看許多，“當然，組長你就放心吧！”
    他前後態度轉變太快，景湛愣了下，眼底劃過一道不解。
    他這是怎麽了？
    無他，就是他的這句話太合他胃口了。
    這是他和歲歲獨有的小秘密，賀淮川，嗬，他算什麽人，他哪有資格知道。
    現在，他和歲歲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
    四舍五入，他不就是歲歲爸爸嘛。
    有毛病嗎？
    沒毛病啊！
    他看著景湛，說：“你這合同掏得也太慢了，早該簽了。”
    景湛：“……”
    聽說賀家祖傳變臉很厲害，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深吸一口氣，景湛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朝他露出一個假笑來。
    “嗯，我的錯。”
    早知道他喜歡聽這個，他早就說了啊。
    那樣他吃狗屎，啊呸是差點兒誤食狗屎也不會被他知道了！
    兩人心裏各有懊惱。
    隻有歲歲滿心隻有歡喜。
    掙錢掙功德嘍，開心呀。
    景湛說：“如今我們特辦處也算是人齊了，今晚我先約大家見個麵，認識一下吧。”
    “可以。”賀景行沒什麽意見。
    景湛拉了個群。
    歲歲沒有手機，好在有電話手表，也不影響溝通。
    賀景行順手黑了那幾個人的手機，把他們都了解了一下。
    他是當著景湛的麵做的，景湛眼皮跳了下，想了想還是說：“我的手機不能黑，裏麵有機密消息。”
    聞言，賀景行抬眸看了他一眼，“哦。”
    其實他想說，他的那些機密，他可能早就知道了。
    沒辦法，無聊的時候，他就喜歡找點瓜吃。
    這也是他堅持想當歲歲爸爸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倆都愛吃瓜，就該是一對親生父女才對嘛。
    很快就到了晚上，歲歲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說他們在外麵吃，晚點再回去。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以後賀淮川要一個人在家吃飯了，他心裏就有種隱秘的快感。
    沒名分怎麽啦，他倆有秘密啊！
    賀淮川有嗎？沒有！
    歲歲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還在好奇其他幾個人。
    也不知道長什麽樣子呀。
    景湛約的地方是一個四合院，在鬧市之中，周圍到處都是人。
    賀景行見了，微微挑眉。
    大隱隱於市，這地方倒是選的不錯。
    歲歲正在點菜，有點糾結，不知道該選什麽。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指著一個說：“這個好吃。”
    歲歲一看，嚇得打了個哆嗦，使勁搖頭。
    炸蠍子啊，她不敢吃。
    頭頂忽然響起一道輕笑，“小朋友，膽子有點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