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天青宗鑒寶大會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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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壓製住體內修為,是因為有這些木雕在。”
    木雕小店裏。
    公孫寄說著,直接起身來到了店裏的木質展櫃前。
    他從其中一展櫃內,取出了一造型精美的虎型木雕,並將之拋與謝深手中。
    他衝謝深詢問道:“這木雕裏,除了藏有我的精神力量外,道友還看出些別的什麽了嗎?”
    得公孫寄提醒,謝深默默釋放出了體內神識,並探入進了那木雕內部。
    下一秒。
    他沉聲道:“這隻老虎木雕,給我一種有血有肉,像是活著一般的感覺”
    “難道說,你不隻是往木雕內注入了精神力量,甚至還將自身生命力也注入進去了?”
    “那不然呢?”公孫寄指了指自己滿頭的白發,以及臉上的皺紋。
    他笑著道:“我堂堂元嬰期修士,本應活到七八百歲頭發才會花白,人才會變老。”
    “可我為了壓製自身修為,為了不飛升去往仙界,我設法將自身生命力注入到了木雕之中。”
    “也正因如此。”
    “我如今年不過二百來歲,就已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公孫寄說著,忽施法從謝深手中取走了那老虎木雕。
    他往木雕內注入了一道黑色霧氣後,便將其拋至空中,並衝謝深道:“道友注意了我且給你展示下,注入了生命力的木雕,究竟有何神異之處。”
    謝深聞聲朝木雕看去。
    ——但見那得了一道黑色霧氣的木雕,才剛一從公孫寄手中脫離,就立刻增長了近百餘倍之多。
    隨著木雕老虎的體型不斷增長,它體表的毛發也開始逐漸變得栩栩如生。
    最後。
    此木雕化作一隻真正的老虎。
    當著謝深的麵,公孫寄閉上雙眼盤坐在地,整個人於瞬間癱軟了下去,像是昏迷了一般。
    與此同時。
    那老虎則口吐人言道:“道友.你看我這一門神魂轉換的神通,使得可還能入你法眼?”
    這.
    謝深一臉地不可思議道:“你居然將自身意識轉移到木雕老虎裏了?這怎麽可能呢?”
    “據我所知,人的意識能且隻能寄存在大腦當中。”
    “又或是寄存於仿生大腦,以及用機械模擬血肉構造出的大腦。”
    “至於別的一些死物,像是木雕什麽的。”
    “這些都是絕無可能寄存人類意識的。”
    “道友這番話,僅僅隻說對了一半。”那木雕老虎露出無比人性化的笑容,並衝謝深解釋道:“其實人的意識,是可以強行寄存在死物之中的。”
    “隻是寄存在死物之中的意識,會隨時間推移而逐漸消散罷了。”
    “就像我現在這樣。”
    交談間。
    謝深忽然發現。
    那隻受公孫寄操控的木雕老虎,其體表毛發竟在不知不覺間,又重新變回了木頭的質感。
    它不再栩栩如生,甚至連帶著整個身體,也在以肉眼可見速度變小。
    隻不一會兒功夫,那隻老虎就已徹底變回了原本的木雕。
    而癱倒在地陷入昏迷中的公孫寄,也在此刻蘇醒了過來。
    他看向謝深道:“道友.你再去看一眼那木雕老虎,就能發現跟之前的不同了。”
    謝深將手一揮,用法力將木雕老虎隔空抓取到了手中。
    他望著木雕若有所思道:“在你附身過後,此老虎木雕已不再有任何神異之處了。”
    “它已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尊普通的木雕。”
    “就和大街上那些凡人所雕刻的,沒任何區別。”
    謝深算是看明白了。
    他接著剛說的話繼續道:“所以公孫道友製作的這些木雕,雖有附身功能,但卻都是一次性的?”
    “嗯。”公孫寄點了點頭後應道:“我製作這些木雕的初衷,本是想著將自身生命力轉移到木雕裏,從而壓製自身修為。”
    “可隨著我雕刻技藝愈發精湛,漸漸地我發現,我竟可以從雕刻中悟出屬於自己的道,並憑此突破元嬰期瓶頸。”
    “用道友的話說,就是邁出了化神為凡的第一步。”
    “這是第一個收獲。”
    公孫寄繼續道:“至於第二個收獲嘛.”
    “如你所見,我發現我所製作出的這些雕像,都自帶有一次性的附身功能。”
    一番攀談過後。
    為答謝謝深的傳道解惑之恩,公孫寄便順勢將木雕的製作之法,以及控製木雕的法門,都一並拓印在了玉簡之中,並贈予謝深。
    ——考慮到這門法術還存在成長空間,未來大有說法,於是公孫寄便將其起名‘身外化身之法’。
    得了‘身外化身之法’,以及諸多有關此世界情報的謝深喜不自勝,當下自公孫寄住處告辭離去。
    …
    不知不覺,轉眼又是一個多月過去。
    在此期間,謝深除了偶爾去公孫寄的雕刻小店裏喝茶外,剩下的時間,便全都花在了研究‘身外化身之法’上。
    雖說謝深刻意地沒敢去修行。
    但受此世界神秘規則影響,他所控製的那具軀殼,其修為還是被動地從元嬰初期,一路突破至元嬰中期。
    在軀殼修為突破至元嬰中期的同一時間裏,李修也已將修改後的靈光大陣,送到了謝深手中。
    他通過戰鬥力探測器衝謝深道:“前段時間,我從畢宿五星係的一名修行者手中,交換到了一本寫有‘三大陣法’的古籍。”
    “此古籍中分別記載了‘靈岩’、‘靈火’以及‘靈光’三種不同類型的陣法。”
    “其中靈火主殺伐,靈光主困縛,而靈岩主防禦。”
    李修解釋道:“在看完了那本古籍後我將古籍中所記載的靈岩陣,與靈光陣相結合,而後又用‘嗚嗼’所衍生出的猩紅血肉,將融合後的陣法進行了升級。”
    “升級後的融合版陣法,我曾找鄧賓進行過測試,並得出數據。”
    “該陣法,即便是有著化神期修為的鄧賓全力出手,也難以將其破開。”
    “好好好!”謝深聽後喜道:“再過大約十多天左右,我種的那天魔種子就要開花了。”
    “你這波送陣法過來真太及時了。”
    “有此大陣,我可高枕無憂。”
    “順帶一提。”李修接著道:“此陣法防禦力雖強,但是消耗也相當的大。”
    “需得在超凡之力極濃鬱的星球上,才能夠布置並施展開。”
    “比如你當前所在的那顆星球。”
    “而若是布置像畢宿五c這種,幾乎無任何超凡之力的星球上,則陣法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明白了。”謝深順著李修的話道:“所以,你還真就是為我量身定製的一套陣法嗎?”
    “有心了啊,李修。”
    “另外.”戰鬥力探測器內,李修又道:“為方便稱呼,我已根據陣法來曆,將其起名為血肉岩光陣。”
    布置陣法是需要大量素材的。
    尤其是像血肉岩光陣這種,可擋住化神期修士的極強大陣法。
    這時謝深背靠地球方勢力的好處,就得以體現出來了——無論血肉岩光陣的陣法素材有多麽難弄到手,李修都能為其準備齊全,無需謝深在此方麵操心。
    謝深花了整整七天時間,去布置血肉岩光陣。
    期間。
    當他布置到第六天,陣法即將完工之時,天魔種子竟提前破土發芽,並迅速綻放出了花朵。
    開花的當天,有濃鬱到了猶如實質一般,甚至無需鋯金屬眼鏡,無需戰鬥力探測器就能觀察到的黑色霧氣,自天魔花的花蕊中溢泄出來。
    謝深見狀,忙用透明玻璃罩將天魔花罩在其中。
    雖說這麽做,並不能完全阻止花蕊中的黑色霧氣外泄,但也或多或少地拖慢了其外泄的速度。
    這為謝深布置陣法,以及天魔花的成長,爭取到了一定的時間
    …
    七天後。
    憑著往昔所積攢下的底蘊,天青宗長老們在東奔西走之下,終於是成功邀請到了秋月星上各大修仙門派的長老及掌門,前來天青宗山門約會。
    由於此次參加盛會的門派眾多,且規模空前絕後。
    於是為表重視,部分用秘法壓製著自身修為,於自家宗門內隱世不出的化神期老祖,也都紛紛敢來了天青宗。
    這些高階修士們一來,自然也就吸引了大批練氣和築基期修士,紛紛前往天青宗山門一覽盛況。
    人多起來後,一些嗅到了商機的小販們,便也都推著小車來到了天青宗山門外。
    他們或是沿街叫賣吃食,或是販賣情報丹藥,以及日常出行用度。
    一時間,天青宗陡然變得熱鬧非凡。
    到當天戌時四刻,也即晚上八點鍾左右。
    見一眾金丹元嬰期修士,以及少量用秘法壓製了自身修為的化神期修士,都已聚集在了議事大廳內。
    天青宗掌門林玄靜朗聲道:“諸位.實不相瞞,我天青宗此次邀大家前來,表麵上說是為了鑒寶,但實則,是為了商議有關仙界,有關飛升一事。”
    沒有想象中的全場嘩然。
    在林玄靜說出剛才那番話的瞬間,現場眾修士們,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一臉了然之色。
    ——顯然,這些修士們早在來之前,就已經猜出天青宗舉辦盛會的真正目的了。
    其實也正因如此,各宗門內那些隱世不出的化神期老祖們,才會破例來此赴宴。
    此時此刻。
    見掌門林玄靜直截了當地說出心中真意,在場所有人皆一齊朝他看了過去,並靜待其下文。
    隻見林玄靜繼續道:“關於仙界.若放在百十年前,可能諸位中有很多人都尚還被蒙在鼓裏。”
    “但現如今,飛升到仙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相信大家早就已心知肚明了。”
    “我此刻就不再多說了。”
    ——也不知是為何,每當下界有修士討論有關飛升一事時,這些人便都會被一股難以形容的恐怖意識所盯上。
    於是久而久之,眾修士們便都極有默契地,形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共識。
    有關仙界一事,聊到了隻稍微提一嘴即可,根本無需做過多解釋。
    懂的自然都懂。
    於是在聽見林玄靜所言後,眾修士們都紛紛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間點頭示意。
    少傾。
    隻見其中一元嬰期修士起身道:“既然林掌門主動邀請我等前來,那心裏必然是已有了好的對策.不論對策好壞,林掌門且先拋磚引玉,說出來與我們聽聽如何?”
    一聽這話,林玄靜坦誠道:“各位,我並無任何好的對策,去解決飛升一事。”
    “我此番之所以召大家前來,是想著人多勢眾之下,集思廣益能更快想出對策。”
    “畢竟.”
    林玄靜強調道:“相信大家或多或少地,也都已經感覺到了。”
    “近些年來,我等金丹和元嬰期修士的修為,其提升速度已變得越來越快了。”
    “再這樣下去,我們所有人怕是都難逃仙界大門的接引,最後都得被送到仙界去。”
    “我們得自救!”
    “所以.”
    林玄靜衝眾人道:“大家就都各抒己見吧,想到了什麽就說什麽,不要有所顧忌。”
    “此外,一時半會兒內想不出辦法也沒關係。”
    “這段時間,大家都可住在我天青宗內。”
    “或是坐而論道,或是交流修行的經驗心得,又或是探討如何壓製自身修為,想怎麽樣都隨你們。”
    “直至我們商量出一個完美的,解決問題的辦法為止。”
    身為掌門的林玄靜,說出的這番話可謂是麵麵俱到。
    既然他都已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來此參加聚會的眾修士,自然也都不再有任何意見。
    是夜。
    天青宗大擺酒宴招待眾來賓。
    席間眾修士們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如此,時間一晃就又過去了近半個月之久。
    …
    天青宗內門弟子住處。
    謝深所在屋內。
    這些天裏,隨著天魔花所釋放出的黑色霧氣越來越多。
    那用來罩住天魔花,以確保黑色霧氣不會外泄出去的透明玻璃罩,其上已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碎裂開來。
    見此一幕,謝深急了。
    他再次向李修求助,希望對方能幫忙升級改進下玻璃罩,助他渡過此次危機。
    戰鬥力探測器內。
    李修語氣平靜地衝謝深道。
    “我剛看了一眼你傳回的視頻。”
    “那視頻中的天魔花,所釋放出的黑色霧氣實在太多太多了。”
    “哪怕我將玻璃罩加以改進,也不可能罩得住那麽多的黑色霧氣。”
    “那怎麽辦?”謝深聞言皺眉道:“也不知天青宗的人是怎麽想的,剛好在天魔花綻放的這段時間裏,搞了個所謂的鑒寶大會。”
    “眼下整個秋月星的高階修士們,幾乎都聚集在了天青宗山門內。”
    “所以,一旦罩住天魔花的玻璃罩碎裂,一旦黑色霧氣外泄出去。”
    “那後果將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