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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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別再隱瞞了,把實情都說出來吧,這樣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母親在世時待咱們可不薄,如今也是時候來懺悔了!”謝道義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給我閉嘴!你懂個啥呀!我這麽做可全都是為了你啊!”謝劉氏聲嘶力竭地哭喊著,那哭聲,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來一般。
“您老是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但您有沒有真正考慮過,您如此行事當真對我有益處嗎?”謝道義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和疑惑。
聽到謝道義這番話,謝劉氏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好吧,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便如實相告。四十多年前,那時的我尚在瀏陽城中的紅豔樓裏當一名歌妓。
有一天,我偶然遇見了一位正準備前往京城參加科舉考試,在路過瀏陽城暫時歇息的官人。我向他傾訴了自己這一生,所經曆的種種不幸遭遇,而他呢,則跟我講述了,他在赴京趕考途中所麵臨的重重困難。
就這樣,我倆相互安慰、彼此陪伴,度過了整整一個月的時光。
後來,我們倆私下裏訂下了終身大事,他親口答應我,一旦他金榜題名、高中之後,定會回到這裏替我贖回賣身契,並迎娶我過門。當時的我天真無邪,竟然毫不懷疑地相信了他的承諾。
於是,從那以後,我便開始癡癡地等待,日複一日,月複一月……然而,時間一晃過去了足足三個月,卻始終未見他歸來的身影。更糟糕的是,就在這時,我猛然發覺自己已經懷上了身孕。
即便如此,我依然心存幻想,滿心期盼著他能夠早日歸來兌現當初的諾言。”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腹部逐漸隆起,那凸起的弧度越來越明顯,再也無法隱藏這個秘密了。媽媽知道後,臉色變得陰沉而決絕,她堅決地要求我將腹中的孩子打掉。
然而,我怎麽能忍心割舍掉這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小生命呢?更何況,這個孩子還是我和他的孩子,想到這裏,心中的不甘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
於是,在一個寂靜無人的夜晚,我決定逃離那個令我痛苦不堪的地方。趁著月色,我艱難地翻過圍牆,盡管身懷七個多月身孕的身體,讓行動變得異常笨拙,但求生的欲望給予了我力量。
就這樣,我開始了四處漂泊的旅程。一路上,我風餐露宿,靠著向路人討飯來維持生計。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和艱辛跋涉,腹中的孩子好幾次,差點沒保不住。
但每當感受到小家夥微弱的胎動時,我都會咬緊牙關堅持下去。終於有一天,我獨自一人在一座破舊的廟宇裏產下了這個孩子。
當看到他皺巴巴的小臉、緊閉的雙眼以及微弱的啼哭聲時,所有的苦難瞬間化為烏有。那一刻,我知道,無論未來會麵臨多少困難,我都要守護好他。
經過深思熟慮,我給孩子取名為“舟兒”,希望我們母子能夠在風雨同舟中一直平平安安。之後,我繼續抱著舟兒踏上前往京城的道路。
這段路程漫長而艱苦,舟兒由於經常吃不飽健康的母乳,加上早產體弱,還未等到半歲便夭折離去。失去孩子的巨大打擊讓我悲痛欲絕,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我,正當我沉浸在無盡的哀傷之中時,竟然意外地遇見了謝惟。此時的他早已今非昔比,成為了當朝的新科狀元,即將走馬上任擔任新官職,並且還要迎娶名門望族周氏之女。
看著他意氣風發的模樣,再想想自己如今的悲慘處境,我的心像是被千萬把利刃狠狠地劃過,痛得無法呼吸。這一刻,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真想就此結束自己這充滿苦難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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